王?这边小心护送娘娘去北门，那边立即就差了刘坤赶紧回宫去报信。

“皇上，皇上，让奴才先去北门看看，那边正乱着呢――是不是四皇子，奴才一眼就能看出，您就别……”顾德福白着脸去拦明显震怒中的皇帝。

真是从没见过皇上这般神色啊！惊，怒，悲，忧……

先不说这事是真是假，单说皇上一听见消息后就如此大失常态的样子，实在是――

顾德福都不敢想象这淹死在护城河里的孩子若真是四皇子会怎么样，皇上的表情像是要毁天灭地……

“皇上，您再细想想啊！在这节骨眼上，诸王怎么会害了四皇子啊！依奴才看，这肯定是阴谋，目的就是要让皇上您出宫，再趁乱谋害于您啊――”

“就凭他们！”嗓音是透皮入骨的冷，隆熙帝一把推开顾德福，“你别跟着朕了，立即去姚府一趟，就说京城混入了奸细，让贵妃再在家里安住几日，待奸细落网之后，朕亲自去接她回宫。”

顾德福暗叹，皇上心里到底是最记挂贵妃娘娘，这种急乱了心的时候还能想着娘娘委实不易了。

恰在此时，那边刘坤赶到了，他也顾不得听传了，喘着粗气冲进来扑通跪倒道：“皇上，娘娘刚才回宫的路上听人议论北门护城河淹死了个孩子，身上穿的衣裳还绣着龙，就非要过去看看，属下们实在拦不住……”口齿伶俐，就事说事，没一句旁话杂话。

“你说什么！”顾德福这一声惊呼尖的刺耳，这……这……这……可如何是好！他都不敢去看身旁皇帝的脸色，这会儿说不定娘娘人都到北门了，想瞒也瞒不住啦！

“马！”

皇帝一声喝，惊的顾德福一个激灵，哪里还再敢劝，拼了命的飞奔备马去了。

待得隆熙帝到了宫门口，坐骑已经备妥，通体纯黑的骏马正昂首从鼻翼间喷着热气，一身鬃毛油亮，四蹄不时轻踏，似焦躁又似兴奋，想是久未骑着它征战沙场，把它给憋坏了。

隆熙帝拍了拍马颈，跃身上马，直奔北门而去，一路上他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只想着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浅浅，那不是轩?，一定不会是轩?，等我，等我，不要哭泣，不要难过，不要崩溃，不要恨我――

可，是谁说的，爱恨不由人，又是谁说过，得失只在一线间。

世间之事，岂又全凭人左右，人生自有一帆风顺的顺遂，自然也就会有举步维艰的艰难。

即便帝王，亦难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