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默默地点了点头，转眼看了看覃楠，示意她暂时不要多问，转身送那女人出了门去。覃楠虽然满腔怒意，但是事情远非她所预料的那样不堪，而是有了峰回路转的改变，这让她立刻消除了先前所有的愤怒与狂燥，反倒是冷静下来。人往往在事不关己的时候，能平静理智地面对一切，而一旦牵涉其中，所有的聪明才智便不翼而飞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覃楠倒了热茶，又找来了冰，替罗丹敷脸。

罗丹吸了一口气，心情终于缓缓地平静下来。

“你们是不是想笑我，千挑万选，竟然做了个小三儿？！”罗丹美丽的眼睛里凝结了深深地无法化解的郁气。

赵肖如叹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叫的不要二手货，怎么会……”

罗丹苦笑，“是，我自以为高傲，只有我不要的男人，没有不要我的男人。可是当你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任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都只有一种，就是毫无理智。我也……曾经挣扎过，逃避过，甚至……想过立刻随便找个人结婚，把他忘了。但是这一切的方法，都不管用。只要他的电话一来，我就不再是我自己。”

“你疯了？那人是谁？”赵肖如愤愤道，“我真想见识见识，他有什么本领让你变成这样？！”

“别问了。”罗丹吸了一口气，神色黯然，“如果还当我是朋友，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也许……以后我真的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城市。”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赵肖如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

“你真的爱他吗？”覃楠盯着她问。

她抬头看她，眼中的光芒一闪而逝。这光芒，覃楠曾经在大学里见过一次，那是她第一眼看到罗森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光芒。她暗恋罗森三年，却没有结果。以罗丹的艳名，身边从不缺男人追求，而覃楠清楚，在她心里藏的，是另外一个人。这人一直藏得那样深，以致于在她和罗森的婚礼上，这个人人追捧的美人，一反常态地醉得一塌糊涂。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见过，她眼睛里那样的光芒。

覃楠深深地叹息，走到她身旁坐下：“你是认真的？那你们有可能吗？”

罗丹自嘲地笑：“你觉得呢？看看刚才那女人，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可能。”

“如果他也爱你，这世上就不会再阻力。”覃楠认真地看着她。

罗丹摸了摸红肿的脸颊，低低道：“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他永远不会跟她离婚。他们这种夫妻，有太多复杂不清的利益关系，以他的身份地位，一旦离了婚，就等于失去一切。他不会那样做。”

覃楠微微有气，“你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净做糊涂事？既然你知道他不可能给你幸福，为什么还要让自己陷下去？！你不是没人要！你看看你自己，哪一点条件不好？追求你的男人可以从街头排到街尾！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

罗丹失笑：“是啊，我就是犯贱，喜欢我的人，我偏偏不喜欢，老是去追求一些得不到的东西，那男人我越得不到，我就越想要。呵呵，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覃楠气结。她咬了咬牙，“你为什么一直这样？为什么不试着改变？！”

罗丹沉默了，她突然仰起脸，对着覃楠笑：“改变？谈何容易？有些人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覃楠，你知道，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

覃楠呆了呆，“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