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向左走,向右走……才怪
作者:服部正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168

北方的初夏并没有多少诗情画意的感觉。

虽然没有春天那般频繁的沙尘袭击,但是快速回暖的温度伴随着干燥的风沙让人总有种彻底宅在家里的冲动,尤其是对于那些出生并生长在水乡和海边的人尤为如此。

“总觉得在书实你家的庭院里既能够感觉得到北方的豪迈气息又能够感觉到江南水乡的秀美,虽说南阳比起真正的江南还略有不同,但这种湿润的感觉却总能让我想起故乡的味道。”

“贱内身上的本事或许是我一辈子都发掘不完的吧。嘶~”

“是啊,如果不是主公和尊夫人,我如今也看不到我那混账儿子活蹦乱跳的准备娶亲了。”

“没想到一转眼滨潢也到了这种年纪了,说起来再过两年我也到了该加冠的年纪了啊。对了,还不知道汉升你看上了哪一家的闺女,能够配得上滨潢兄的人品才学。”

“说出来还请主公不要见笑,如果要是能够找好哪家的闺女我就不用为这事头疼到现在了。”

“总觉得这种说法和之前的说辞完全是南辕北辙啊。”

“最主要的原因是明明那几家的姑娘都不错,模样也周正,人也贤淑知礼,可我家的那个臭小子偏偏一个都看不上眼。本来我是希望先将关系定下来,之后让两家的孩子慢慢熟悉,可是偏偏孩他娘对那个混小子宝贝的紧,所以不愿意让他受了委屈。哎。这孩子其他方面都很好,就算是身子骨还有些弱但是也坚持每天锻炼、读书两不误,处理公事也井井有条,可就偏偏在这件人生大事上死活不从,真是让人拿他没办法。”

“或许是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选了吧,如果门第差得不是太大就不要阻拦嘛。就算差得比较大只要对方人品不错也不要着急去否定嘛。这个年纪的孩子可是倔的很,往往有的时候哪怕是知道错了为了一些其他的原因也会死不认错,所以疏不如堵嘛。”

“如果要真的是这样老夫也就不为难了。老夫我也不是那种死古板的人。只是……哎……”

“汉升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谋参谋,实在不行,我这里还有高人坐镇。”

“这个……我在说出缘由之前还请主公答应我听了之后一定不要生气才好。”

“难道又是一个被咱家的萝莉害的三观尽毁的可怜人么。”

“呃……虽然不太清楚主公你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微妙的感觉似乎一点错误都没有啊。”

“我会说你的儿子不是第一个中招的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中招的么……”

不知何时。一阵卷着细沙的夏风从廊下吹过,为嫩黄的茶水带来了几丝涟漪。

李书实的话让黄忠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虽然李书实毫无芥蒂的模样让他放下了心中的那丝担忧,但是作为一个接受了儒家教育数十载的成年人。很多东西依然不是话语所能改变的。

当然。对于这种事情李书实的态度倒是蛮开放的。或者应该说是有着相当的自信。

“河内的春耕都已经结束了吧,今年春天的年景如何,没有出现什么灾祸的迹象吧。”

不过看黄忠的脸上依然带着抹不开的神色。李书实很是明智的转移了话题。

嗯,或许谈话结束之后应该找曹纯去和黄忠、黄叙父子俩好好聊一聊,不管是相思之苦还是别的什么的,唯一可惜的是曹仁已经到了曹操麾下,否则他应该和黄忠之间会有很多很多共同的话题需要探讨,毕竟那位“好兄长”当初就是被自家弟弟这么坑到西河的不是么。

“阿嚏!最近几天也没有遇到什么突变的天气,怎么会出现伤风的症状呢?”

“子孝,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该准备启程了,听说青州那边又开始闹黄巾,这可是我们东山再起的大好机会啊。这不,孟德也都重新恢复干劲了。”

望着远处正在与丹阳太守周昕话别的某个矮个子的背影,夏侯渊看上去相当的兴奋。

曹操军一行人自从在弘农一带惨败并因为曹操的个人原因负气离开洛阳后便一路南下到达了大汉最东南的一个州——扬州,准备在这里寻找东山再起的机会。

虽然弘农一战的战后统计上,夏侯惇重伤、夏侯渊重伤、李乾重伤、曹洪重伤,外加曹操在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曹操军士兵战损超过六成,看上去可以说是非常惨烈的结果,但是排除掉曹操的个人问题对团队的影响这个因素之外,事实上曹操军所受到的打击并没有表面上所显示的那样严重,至少在经历了很多风浪的曹仁看来的确如此。

重伤的几个人在袁绍私底下送来的慰问品——仙桃的调养下如今都已经恢复了元气,不但没有留下后遗症,而且因为经历了一场艰苦的生死之战,尤其是两位夏侯家的猛将更是与隐隐有了“天下第一武将”称号的王越缠斗许久,收获了大把大把的经验——各种意义上的。

这种变化也直接体现到了康复后两夏侯与曹仁之间的交手上。

之前曹仁虽然武力潜力在果子的帮助下刚刚跨入90这道重要的关卡,但是不论是与两夏侯玩近战,还是比试箭术,曹仁都能够凭借自己的战场经验和学习到的各种技巧稳稳压制住两位资质比他强的对手,就好像当初被赵云用技巧各种调戏的典韦一般。

但是现在,不论是夏侯渊的箭术还是夏侯惇的搏杀之术,曹仁已经渐渐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不要说像当初那般以一敌二。就算是现在一对一的单挑,如果不够小心或者使用的战术出现了差错,都会造成失败的结果,让曹仁有的时候不得不发出无奈的感慨。

虽然努力的确非常重要,但是如果是相同的努力,那么资质高的人显然要比资质低的人更占便宜,不仅仅是成长性的问题,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往往能够琢磨出很多触类旁通的东西来,让你即使想要克制也会被那些天马行空的技巧弄得手忙脚乱失去了自己的节奏。

剩下的几位伤员虽然没有两夏侯的成长那么明显,但是也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的成长。甚至李典这个平日里看上去像是儒生多过武将的家伙竟然在战斗力上已经坐上了曹操军的第四把交椅。把之前的曹洪给挤了下去,让曹洪很是郁闷了好多天。

所以说果然曹洪这只无马步兵注定就是会被淘汰的货么。

当然,庞德一出,不论是最早失意的曹洪还是情况相对好一些的李典只怕是都要给跪吧。

不过。这个位面里那位远在西凉的汉子还有机会踏进曹家的大门么?

咳咳。上面这段文字绝对没有剧透的意思。因为某位创世神自己都还没想明白呢。

至于士兵方面,虽说高达六成的战损的确是相当惨烈的失败,但是或许值得庆幸的是。这高达六成的战损之中大部分都是那些从陈留郡及其周边招募的新兵,以及那些来自于豪强联军的私兵,比如李乾指挥的山阳郡李家的私兵就在那次战斗中受损颇重。

可是反过来作为曹操军中坚力量的那些来自并州军的士兵以及曾经在并州接受过锻炼的士兵损失的却并不算严重,除了那些用于阻拦王越的精兵之外,其他部分的战损情况对比起新兵们来说可以算的上是“微乎其微”了。

最重要的是,比起刚刚经历了残酷战争而可能患上“战争综合症”的新兵而言,那些曾经身为黄巾军的老兵心理承受力上明显强出不少,毕竟那些人所经历过的可都是大风大浪,不论是规模宏大的黄巾起义还是颇为惨烈的西河攻防,他们除了等级的提升之外,其他的各个方面也都有着相当的提升,这也帮助他们往往能够在惨烈的战斗中做出最为合适的选择。

只要拥有这些老兵做种子,新兵们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较为可观的战斗力。

更何况曹操南下后选择的募兵地区是大汉另一个非常有名的强兵产地——丹阳。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曹操这么多年所经营的人脉到底有多广泛了。

此时的扬州刺史是汝南人陈温,汝南距离曹操的老家沛国谯县可以说是异常的近,更不要说那里还是曹操的好基友袁绍所在的袁家的基地,虽说曹操的出身差了点,但是考虑到他所做的事情正是整个世族阶级所期待的,作为其一员的陈温自然会提供帮助。

至于丹阳太守周昕就更了不得了,因为他的弟弟周昂此时正在袁绍的麾下效力,袁绍与曹操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圈内的人都很清楚,所以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煞风景的事情。

东汉时期的扬州,尤其是长江以南的江东地区,与隋唐之后开凿了大运河贯通南北的江南地区是完全两片天地。这个时候的扬州尤其是江东虽不能说是不毛之地但是论起经济发展和人口数量完全无法与北方相提并论,甚至在某些多山地区说上一句“穷山恶水”也不为过。

穷山恶水出刁民,穷山恶水也出强兵。北方已经是战乱之地,南方的荆州也不太平,益州则是封闭自守,再加上手上也缺乏足够的马匹,曹操最终将募兵的目标放在了举世闻名的“丹阳兵”——这群勇猛且擅长奔袭的步兵身上。

需要说的一点是,南下的时候曹操完全没有想过联军会解体的那么快,当时的他还打算等自己招募到足够的士兵之后再返回洛阳,誓要与董卓以及李儒再决高下,哪怕可能性或许不大。

就这样,募集了四千多丹阳兵后,离开扬州时的曹操手上的实力已经重新恢复到了八千多的规模,而这八千多士兵在战斗力上,曹操觉得或许还会超过自己原本所率领的那将近一万“朔州指掌图”。

似乎注意到了黄忠脸上有些惊讶的表情,李书实脸上露出了一丝敬佩的微笑解释道:

“这是卢公在朔州这几年命正道以及李敢那些四处跑商的年轻人制作的,原本是打算这两年一鼓作气恢复国家故土,只不过却遇到了这么一档子事,于是便将这幅图留给了我。”

“卢公心怀大汉江山社稷,真真是我等的楷模啊,不过我黄汉升哪怕在能力上无法与卢公相比,但是也一定会继承卢公的志愿,将主公和卢公未尽的事业完成下去。”

“喂喂喂,汉升你这么说我怎么忽然有种自己已经牺牲了的感觉。”

“这绝对是主公你的错觉罢了。”

“你看,”李书实指着地图对黄忠说道:“西河是朔州的根本,所以卢公在的时候并没有任命西河太守,事实上卢公是将西河太守的职务自己一肩挑了,不过因为汉升你的任务主要在军事方面,所以我打算给你配一位西河太守,帮你处理政务方面的事情。”

“没问题,主公这样做忠可是求之不得呢。”

“郭缊在雁门那个苦地方待得时间够长了,让他到西河一方面是帮你管理后勤方面的事物,另外他与那些胡人打得交道比较多,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多咨询咨询他,而且他为人正直爽朗,没有什么太多的偏见,你们在一起应该会配合的很好。另外我再给你一个人。这个人能力上绝对是一流,不亚于文和和仲德,但是……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让他为你开口。”

“哦?什么人能够得到主公如此赞誉。”黄忠表示自己真的是好奇了。

“颍川荀氏子弟,前黄门侍郎荀攸荀公达!”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