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露出一口白牙,揶揄地道:“这么快就对我家主子倾心了?”
通宝想呸他一脸,“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家主子长得那么好看,我多看两眼怎么了,他又不会少件东西。”
白希无奈摇头,像对着淘气的孩子,“我劝你还是离主子远点,他家里……”白希说到这,猛然停住了,不再往下说。
“他家里怎么了?”通宝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因此没有看到白希微微变色的脸。
白希尴尬地笑笑,“没怎么,你就当着我的面穿衣服?”他讶然地大叫。
通宝白他一眼,“我躺床上的时候,你就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穿个衣服怎么了。”她指着自己的短发,“再说我现在是男人。”可是为毛穿在身上的衣服是女装?真是不伦不类。
白希扑哧笑出声来,“看来得给你找一套男装。”他刚要走,通宝就拽住了他的袖子,“别想溜,你话还没说完呢。”
“说是什么?”白希假装茫然地问道。
通宝好心提醒他,“你家主子的家里?”
白希眼神闪烁,“这个,呵呵,你得去问主子。”
通宝大不乐意,“你不是害我嘛。你把我的好奇心勾上来,却不管了。白希,今天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到你家主子处去告你。”
“我不怕。”白希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通宝眼珠一转,松开了手,“我知道了,他家里有母老虎对不对?”
“你说是就是啦。”白希环抱双手,摆明了不告诉她。
通宝的心里像猫抓一样,又对白希无可奈何,只好摆摆手,“不说你家主子了,我能出去走走吗?”躺得她身体都快发霉了。
白希耸耸肩,“当然可以,只要不出院门。”他看了一眼通宝的衣着,“不过,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出去?”
通宝立马换上谄媚的笑脸,“那就麻烦白公子给我找身男装来吧。”
白希抖了三抖,转身就出了门,走了很远,才丢出来一句话,“等着”
不大一会儿,白希就抱了一堆衣服进来,全是绫罗绸缎的。通宝拿起一件比了比,有点大,又拿起一件比了比,还是大。最后把衣服都比了一遍,都大。她苦着脸,道:“都这么大怎么穿啊?”
“你就将就着吧,要不是主子吩咐要好好招待你,我才不会把这衣服拿来给你穿呢。”白希竖起两条眉毛,对通宝的挑三拣四,非常不厌烦。
通宝像是抓住了什么,提起一件衣服道:“这衣服该不会是你的吧?”全是一水的白,没有别的颜色。
白希哼了一声,“除了我这么好心,还有谁啊,黑卓那个家伙,就知道在主子面前晃,什么事都不管。”
通宝把衣服丢在一旁,根本不理某人的抱怨,“我不穿,给我买新的来。”衣服上还残留着白希的味道,她可不想每天都闻。
“不穿拉倒”白希有些恼怒,“真是好心当驴肝肺。”他把衣服抱到怀里,就要走。
通宝一寻思,在这里就一个白希来看自己,他要是不理自己了,她不就成了睁眼瞎。想及此,通宝就拉住了白希的衣襟,扭着身子,撒起娇来,“对不起嘛,我错了,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这招对白希似乎很适用,他的脸色立刻缓和下来,语气也柔和了不少,“要不让小翠给你改改?”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麻烦你给我找针线来。”她是客,还是自觉些,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的好。再说小翠还不知道是伺候谁的呢,冒然让她来给自己帮忙,有点儿说不过去。
白希不确信地问道:“你要自己来?”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这个留着短发的女子会女红?
通宝夺过衣服,“是,我自己来。我告诉你,本姑娘的针线活好着呢,绣花也不错。”
白希惊呼一声,通宝只觉眼前一花,人就不见了。她瞪大双眼,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太神奇了,她也要学
白希像一股烟一样出现在通宝面前,不仅拿着针线,而且还背着一个包袱。通宝眨巴着眼睛,指着包袱说:“你要远行?”
白希嘿嘿笑着,把包袱放到通宝面前,“反正你也没事,就给我补补衣服吧。”
哈?通宝的嘴巴张成O型,合着他逮到免费劳动力了。
白希给通宝倒上茶,又很狗腿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走,就差没给通宝垂肩捏腿了,“你就当做做好事嘛。”
通宝看他可怜地像只哈巴狗一样,叹气道:“好,谁让我的命是你救的。”
白希的衣服大多被撕了个口子,撕得很整齐,几乎没有破洞的。通宝就纳闷,怎么他的衣服都破得这奇怪。忽然一想,哪里是撕的,是用利器划破的。
通宝问道:“你武功这么好,谁还能伤到你?”
白希正在喝茶,闻言,十分郁闷地道:“除了黑卓那个家伙还有谁,每次比武都跟要杀了我一样,从来不留情。”
这是白希第二次提到黑卓,那么,“黑卓是谁?”通宝认好线,在线头处挽了一个结。
“就是黑面神啊,冷得像冰山一样。”白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你说的是他?”通宝想起那晚扔她的那个人,没想到他叫黑卓。她再看白希,抿嘴笑起来,真有意思,一个白,一个黑,亏乔易想的出来。
通宝做活很快,飞针走线的,不一会儿就缝好了一件,扔给白希看,“如何?”
白希翻看着衣服,愣没找到破的地方,对通宝束起大拇指,“果真好手艺。”
通宝得意地笑笑,多亏了彩霞。
想起彩霞,通宝不禁黯然,第二次到梁府的时候,就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通宝补了一下午的衣服,掌灯时分,饿了,才知道天已黑了。她面前燃着一只白色的蜡烛,灯心不断跳跃着,烛台上滴满了蜡油。
通宝用针挑了下灯芯,把衣服改好,穿在了身上。白色长衫,衬得她很儒雅,像个学子。
她朝门外看了看,这个时间该吃晚饭了吧。
小翠端着托盘进来,一一摆在桌上,她看见床上的衣服,眼神有些不大自然,“都是白希的衣服吧?”
通宝含糊应了一声,“他非让我补。”
小翠坐在床边,把一件衣服放在腿上,抚摸着,“他啊,就是这样,愣要逼着人家做不愿做的事。”
通宝闻言一愣,小翠的语气有些不对,难道她对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