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从茂盛的大树上跳跃而下,望着那个失眠的人儿离去的路,紧皱着眉,纠结的说道:“这个柳禹岩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白天才刚刚确定了‘他’是个男子,可是今晚无意间都在听到‘他’唱歌,却是女声。诡异。难不成,他是双性人?白天是男子,夜晚是女子?呵呵,疯了,疯了,我快被他弄疯了。’
。。。。。。。。。。。。。。。。
睁开朦胧的眼,就看见何其羽的俊脸,近距离衔着笑看着自己。四目对望,情愫暗流其间。何其羽低头轻啄红唇,绿柳第一个反倒不是脸红,而是拿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何其羽笑脸翻书般臭了,不悦的问道:“怎么快就嫌弃了我?”深院怨夫的语气。
绿柳赶紧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否认,依然捂着嘴巴,不清不楚的解释道:“不是,我还没有漱口,有口臭。所以你不能在这个时候亲我,会被我臭晕过去的。”
“是吗?”
“嗯。”绿柳认真的点了点头。
何其羽轻笑,拿下绿柳捂在嘴巴上的手,却同时低头,唇对着唇,深吻起来,紧紧抱着怀里错愕而张大眼瞳并且挣扎不断的人儿。
一个弱女子的力气哪里一个男子,加上不忍心捶打,只好用推的,可是怎么越推越没有了力气。
很高兴怀里的阻力已经消失,过了好一会儿,才满意的分开两人的唇。
火红的脸,辣的。分开后的绿柳眨了眨两下,下一个反应就是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藏在里面。听到头顶上的阵阵愉悦的笑声,也不自觉的扬起唇。
“小懒虫,”何其羽宠溺道,轻轻扯了扯被子,“该起床了!太阳可是要晒到屁股了。”没有回应,“难道你想我陪你一起睡,所以赖着不起床?”
躲在龟壳的乌龟立刻蹬的一下掀开被子,起身跳下床。
何其羽假装失意的说道:“原来我想错了。”
绿柳想应声说一声没错,可是怕伤了其羽的心,止住了口。本想离开去漱口洗脸的,却被何其羽拉着。
“傻瓜,你还没有穿鞋呢。”把绿柳安坐在床沿,何其羽居然弯身帮她穿起鞋来。“好了。”起身,又一次偷香,叫醒发愣的绿柳。拿来挂在衣架上的衣服,帮着她穿起来,自然豆腐偷吃了不少。
绿柳红着脸,嗔怪的瞪着笑意不减的何其羽,‘这男人,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不能宠的。’“你不怕别人撞见了,说我们有断袖之癖吗?”
“不怕,我早就关门关窗了。”何其羽故作暧昧的在绿柳的耳边,低沉的说道:“就算现在我们赖在床上,也没有人会知道的。”不出意料,人儿生气的握拳袭击。抓着柔荑,笑嘻嘻的说道:“傻瓜,我开玩笑的也听不出来。居然还狠心的想要弑夫。”说的多委屈,就差两滴眼泪没飙下来。
“闹够了没?”绿柳挣开手,嘟着嘴,“一大起早的,那么不正经。”
“好了,不闹了。”何其羽赶紧揽着佳人,转了话题,“肚子饿不饿啊?”
“还好。箐雨呢?”
“准备着午饭。”
“午饭?现在都快到中午了?”讶异!原来自己这么有猪的潜力。
“对啊,要不是怕你太饿,不然我会一直看着睡着的你,看一辈子,都不厌。”何其羽低头轻吻绿柳白皙的脸颊,心里满满的幸福。
绿柳听了却没有喜悦,只是在想:如果真的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没有牵挂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他会不会永远只做一件事,就是看着睡着的她?那我是不是害了他?
何其羽注意到怀里的人儿神游了,故意用下巴钻着绿柳的脖子,让怕痒的她回神,可惜失败了。“殷氏醒了,让我们很高兴,但是也让我们很挫败。她居然是个哑巴,我们去问的任何人都说不了解她,她太沉默,从不跟外人交谈。大家只知道她婆婆在世前待她不怎么好,所以弑婆的嫌疑很大。”停顿,满意的看到怀里的人儿不解的抬头望着自己。“偏偏药铺老板去进货,过两天才回来,不然我们早就可以问个明白那毒药是殷氏还是她婆婆买的?”
“她好可怜。”
“我知道。”何其羽等着绿柳说下文。
“我要帮她休夫。”殷氏的丈夫为了一个烟花女子抛弃老娘和发妻就卷款而逃。这样的男人,绿柳最恨。
“我会帮你的。”不然被休的是他。
“谢谢。”绿柳把头贴着何其羽的胸口,双手环抱着何其羽的腰,贪婪着这一份温柔,这一刻的幸福。
吃过午饭,来到殷氏的房间。众人看着泪人的殷氏,无语。因为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
绿柳有点心疼,但是也只能不做声等着殷氏哭个够。向来她不喜欢女生流泪,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突然庆幸她的妈妈虽然是个温柔的女人,但是性子却是刚韧的,不会轻易就流眼泪。
箐雨体贴的拿着手帕帮她拭泪,让她倒在怀里痛苦,还好人的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众人皆无奈的等着,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箐雨,你能和她沟通一下嘛?”绿柳看不下去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说的真不错。殷氏哭了一个时辰了,还没停。要是她早就睡着了,她可没有那么多的水分需要挥发。
箐雨知道绿柳不喜欢看到女人流泪,所以才会一直黑着脸等待着。“呃,我试试。”箐雨开始比天比地。
殷氏看着箐雨的动作也一时间停止了哭泣,跟着比划了一大串动作。
“哥哥。”箐雨开心的望向绿柳,确定自己能和殷氏沟通,心里很欢喜自己能帮上忙了。
在箐雨的帮助下,殷氏把自己的遭遇‘讲述’了出来:史家一直是书香门第之家,但是在婆婆这一代,家道中落了。当丈夫到了适婚的年龄,婆婆就找了媒人婆说亲事,因为没有太多的媒人钱,丈夫还一直挑三拣四的选择未来媳妇。所以久了,媒人婆也就心有不满,故意把贫穷而且哑巴的她说的像天仙般,让丈夫同意这门亲事。等到生米煮成熟饭了,丈夫疑惑的问她为什么都不说话,哑巴似得。结果史家母子一知道她是哑巴的事实,就愤怒的拽着她去找媒人婆质问。媒人婆伶牙利嘴的,史家母子哪能是对手。丈夫想要休妻,媒人婆却威胁的说道琉璃城没有人会把闺女嫁给一个玩完女子就休弃的男人,而且她会联合琉璃城所有的媒人婆拒绝给史家再说一媒,免得作孽害了他人。无奈,殷氏就这样留在了史家受苦。史家母子都认为当初是殷氏跟媒人婆使得计谋,更不想因为她是哑巴而遭到别人的嘲笑,一直不让她出门半步,连回门都不允许。史母为此负责起买菜,掌管着财权。而她则要辛苦做着所有的家务活,吃饭要等要史家母子吃完后才能吃。衣服鞋子破了也没有钱,没有权买。有邻居串门,她就要躲到房里,或者其他地方,不能让史家母子有丢脸的机会。再加上她的肚子多年以来都无声无息,所以史家母子更是厌恶殷氏,认定了她是个扫把星,变本加厉的虐待她。后来,丈夫居然还勾搭上一个烟花女子,想要娶她回家,但是史母死都不同意,认为那样会有辱门风。丈夫偷偷卖了地契,给那女人赎了身,一起私奔了。史母气不过,买了毒药喝了。而她,想着这些年所受的苦,也想不开想要个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