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作者:信王朱由检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35

-欧阳克斩得兵中权,摩尼教大乱临安城-

话说江州大水来势越来越凶猛,决口几天都堵不住,欧阳克见这情势,且喜且忧之,赶紧连夜赶赴现场。欧阳克来江州之前之已下达了调兵令,这还是由万年青负责一手操办。欧阳克上次南海兵演时吃了一个哑巴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所以,在作了慎密的计划后,军中的事务基本都交由万年青处理。三清道长虽然明知欧阳克的用心,但是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毕竟大宋境内是遍地是水。这时要数万年青最为高兴的了,因为他可趁机扩大在军中的地盘。于是万年青频下军令,投入大力调动数十万的宋军,而其中只有很少一部分去了江堤现场。就算是三清道长的人马也没人敢抗命,因为贻误治水之罪谁也承担不起。这次洪灾成了和平时期欧阳克树立军中威性的契机,在万年青等嫡系的努力下,军队一致地服从欧阳克的军命,同时也在大宋百姓面前展现了治军的威风,也达到了震慑黔首的目的。可以说,欧阳克借这次洪灾大树权威,更重要的是一下子牢牢地控制了军队,扩大了在军中的影响。

欧阳克为什么要借这次洪水之名大树权威?要说这兵权一向是政权立于不败之地的凭恃,大宋历代对兵权都十分重视。宋太祖当初之所以能夺下猫金刀的政权,全凭借了令三虎的兵权。而等一灯大师复出后,通过对大理国的战争一下子便获得了兵权,从而成为军队的绝对领导。南门事变也全因一灯大师牢牢地掌握兵权才得已将全真派打下马来。有了这些先例,就不难理解欧阳克为什么想尽一切办法要控制兵权的原因了。在一个没有战争的环境下,欧阳克不失时机地抓住这一次难得的机会,大势鼓噪洪水水势,制造紧张气氛,从而为大规模调动军队做好铺垫,从而实现了对军队的控制。后来,这也成了大宋以后执政者的惯用手法,比如最常见的军演也好,抗洪水也好,抗震也好,打的无非都是这个牌。就在一年后,大宋同样又是面临水灾,有的地方灾势甚至超过一年前,但是对于欧阳克来讲,也就少了那份热情,控制军队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要灾难能控制得住,就得过且过吧。由此也能看出,借洪水之名调动军队以树个人权威,有了这一次也就够了。所以,再等到次年的洪灾,那数十万兵士奔赴抗水前的热闹景象再也见不到了。借怠慢救水之罪名清除异己,安插亲信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通过抗洪水,欧阳克终于实现了控制军队的目的,自从那次洪水过后,欧阳克与三清道长在军中的势力基本上是平分秋色。欧阳克是以何等手段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就能与三清道长三分天有其一的呢?除了这次洪水外,当然这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原因,那就是军队营商的问题。军队营商始于一灯大师当政期间,一灯大师一心想要搞变法,变戏法是要钱的,当时大宋又是处在萧条期,没有钱来搞变法怎么办?那只有东凑西借了,首先军饷这一块就是大头。在经历过对大理国的战争后,一灯大师是完全控制了军队,这便有了压缩军饷的条件。虽然可以压缩军饷,但是数十万的军士总该要吃饭穿衣的,那怎么办呢?一灯大师最后想了一个好办法,那就让军队自己营商,自供自给。要说这真还是个好办法,不用几年,军队营商和办厂不但解决了自己吃饭问题,而且还有了盈余。这样不用朝廷花钱去养活他们,倒可以省下不少钱去搞变法。这当然是一灯大师和朝廷都乐观其成的事。于是这样也相安无事了许多年,再到后来欧阳克接掌太尉时,问题就渐渐凸现出来了。以前营商办厂只能解决温饱,也就没出什么乱子,可等赚的银子越来越多后,事情就多了。军官的胆子是随着兜里银子的增多而增大的。水师里有人嫌银子来得慢,干脆去运私货。自从水师开了这个先例,岸上的丘八们当然也不甘落后,纷纷向水师学习,也学起了贩私货,其中就包括大宋明令禁止的禁品――?寿膏。

私货运了,禁品也运了,先还是偷偷摸摸地干,后来就明目张胆地干了,胆子也是越练越大。特别是水师在运私货时,遇到岸巡盘查时,水师官兵见有人来挡财路,干?一不做二不休,架起船炮两炮一放便将岸巡全炸成炮灰,此役只放两炮便大获全胜。水师有了战绩,岸上的丘八们当然也要跟风,随着生意越做越大,有很多的工场原来是合股经营,一但合伙做的事,就会有分脏不均,那怎么办?打!人人手里都有火器,谁怕谁呀。于是许多工场变成了战场,一时间平静了很久的大宋硝烟重起,各部用火拼来一决雌雄,谁赢了谁拿钱。再说军队在地方上属于世外桃源,除了上级,谁也管不了。随着业务范围的扩大,渐渐地与地方百姓的利益重叠到一起去了。怎么办,还是老办法,打!只是百姓们没见过火器,一见到火器就吓得小腿发软,不战自退。所以有好多军队便成了独霸一方的兵匪。要说此时的军队营商,也就变成了兵头们发财的捷径。后来的运私货,更是兵头们的致富之路,往往一夜之间便腰缠万贯,这含在嘴里的肉,当然谁也不愿意松开。

首先对这此问题看不下去的便是阿朱公,阿朱公也是多次上书欧阳克,该禁止军队营商了,再这样打下去,大宋军迟早会自己把自己解决掉。而这时的欧阳克知道自己的兵权并没到手,如果一下子禁掉的话,挡了人家的财路,兵头们能不恨自己吗?若是这样,想要再控制军队是谈何容易?欧阳克还是能算出这笔帐的。所以,不但没有禁止,反而纵容兵头们继续干,这一招反倒收买了很多兵头们的心。等到洪水退后,欧阳克看到自己在军中已经稳住脚根,于是军队营商的事就不能再不拖了。要是军人都变成了商人,再遇到什么事变,可就没不会有人出来收拾了。这时欧阳克感到兵权在握,时机成熟了,可以下手了。当然,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欧阳克是不会让自己淞江帮的人去办的,那只会按照惯例,还是交给小寿王去处理吧。让小寿去办这事,按理来讲,就算让他排上一天的队也轮不到。这一次可以说是让小寿王去表演走钢丝。十五次华山论剑后,小寿王接位已经成为朝野的共识,只是欧阳克另有所图,他一心想要覃宏书生来接他位,可是小寿王总是另欧阳克如梗在喉,不除不快,于是就正好利用这次机会。要说断军队财路那可不得了的事,要是军队反了话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事小寿王能摆平只能说他是命好,如果摆不平,现成的替罪羊,直接废储,真是一箭双雕。

小寿王接到诏命后,鼻根是一阵发酸,眼前是一阵发黑。由于军营工场都是属于独立经营,与地方财务又不搭杠。所以在交接时,兵头们分了最后一杯羹,吃了差不多后,以军密为由与地方交厂而不交帐。所以小寿王只好与兵头们相互装糊涂,要说这事认起真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把这事就办了。好在小寿王已经习惯处理这些棘手的事了,加之他的命也是相当的硬,最后还是挺了过来,只是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小寿王表演完后,还是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是继续待命。后来欧阳克将这些功劳都算在了自己的头上,并让朝野大加赞赏一番。小寿王对这事自然也是能理解,必竟习惯成自然了嘛。欧阳克本来在朝廷中的对手一个个地让洗出去,已经实权在握。可自从阿朱公接相位后,形式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阿朱公虽然与淞江帮共事十几年了,但是他总是跟淞江帮划清界限。而阿朱公接相后,雷厉风行,是属于那种较有个性的人。很快就抢了欧阳克的风头,从而引发后来功高震主的危机。欧阳克最无奈的莫过于阿朱公接相位一来是一灯大师的遗诏,不好改变,二来也是他实在需要阿朱公这样的人去治理国家,所以,欧阳克既恨他又不能不用他。阿朱公完全是一灯大师的人,一灯大师后来对保守势力进攻,阿朱公当然也是对欧阳克有所动作,因此双方也结下了点梁子。加上后来对政策的看法不同,于是产生了隔阂,首先他们的分歧就出现在对待摩尼教的问题上。

摩尼教之所以能在大宋发展,主要还是归功于当年国光先生当政时对异教有较为宽容的态度。这时的摩尼教还没有跟白莲教结合,还没有发展成后来的明教。南宋朝廷起初对摩尼教并没有够重视,主要还是半公开的。自从欧阳克掌政后,摩尼教发展速度越来越快,人数也越来越多。甚至有秀才、吏人、军兵亦相传习。其神号曰明使,又有肉佛、骨佛、血佛等号。白衣乌帽,所在成社。伪经妖像,并刻经注流于其教众。后来欧阳克看到摩尼教如此人多势众,不禁警觉了起来,于是暗中派了四维法师去查底,四维法师动用了锦衣卫。这事让阿朱公知道后,训斥了一顿四维法师,这么小的事还动了这么大的动静。并作了不充许再查办的批示。而四维法师有欧阳克做后台,并没有听命于阿朱公。欧阳克知道这事后,知道在朝廷并不能得到多数人的协助。于是又生一计,叫自己的故交何道士领众徒造势,栽赃摩尼教,将摩尼教打为魔教。何道士与高徒司马大仙等人一道,不遗余力围攻摩尼教,猛泼脏水。摩尼教众教徒没料到朝廷会来这么一招,几个回合下来,便臭了名声,朝廷再为之大加宣扬,大宋百姓一时间也信其以真。这时,摩尼教教徒感觉朝廷是用计在中伤自己,于是纷纷到了临安的皇城边。摩尼教声势号大,一下子就来数万人,将皇城外围堵了起来,水泄不通。阿朱公见势后,赶紧将人群劝离。欧阳克知道后,先是大吃了一惊,后覃宏书生赶紧凑过来说道:机会来了,赶紧以此为借口下手,机不可失!

欧阳克听了覃宏书生的建议,赶紧招来中枢七臣,将要清理摩尼教的计划说了出来,首先提出反对的便是阿朱公,阿朱公认为应当用平稳的方法处理,瑞玉真人也不赞成,就连平日里不怎么爱说话的小寿王也是表示不可行。最后,中枢七臣里有大多数都觉得不妥,将议案否决掉了。欧阳克没想到会吃了这么一个瘪子,本来踌躇满志,箭已经挂在弦上,最后挨众人泼了这么一盆冷水。回去后是连羞带气,一夜都没有睡好。最后还是覃宏书生点醒来了他,覃宏书生说:他们虽然不同意,但是我们不是有淞江帮吗?凭我们淞江帮的力量照样将摩尼教灭掉。你没看到磐石道长都在支持摩尼教吗?顺便灭一灭他的威风,别让他在那指手画脚的。欧阳克一听到磐石道长支持摩尼教更是火冒三丈,说道:老家伙,我要你支持魔教,我偏要灭给你看!在覃宏书生的安排下,欧阳克找人整理了一大堆摩尼教的黑材料,并在朝廷内制造紧局势,大谈摩尼教的危险。最后拉上声势浩大的淞江帮直接霸王硬上弓,强行通过消灭摩尼教的方案。于是一时间大造舆论,何道士师徒是到处煽风点火。欧阳克本来以为摩尼教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溃即散。谁料一个回合下来,摩尼教不但没溃散而且越挫越勇,本来在朝廷各部的暗桩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向欧阳克反扑过来。欧阳克一看,连声说道:不好!怎么让此等妖孽翻了上?欧阳克的气势很快让对手压了下去,赶紧加大力量,准备好第二回合的较量。正当欧阳克忙于和摩尼教再战第二回合时,忽闻西方传来八百里急报,欧阳克看后,面无血色,瘫坐了下去,要知是何等军报让欧阳克如此惧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