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章灵琪微弱的叫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加多了水的面团一样,全身都瘫软无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林钺看着章灵琪,目光里全是疼惜和责备,他用能动的那只手帮章灵琪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轻声说道:“你在会场外面晕倒了,幸好……我刚好那个时候过去……”
想起刚刚的一幕,林钺现在还心有余悸,章灵琪仿佛一个一下子被扎漏的充气娃娃一样瘫倒在地上,他跑过去扶起她的时候,她甚至连呼吸都已经非常微弱,脸上已经没有一丁点儿血色,手脚冰凉,身体也不停地颤抖。
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惊惧苦,林钺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他握紧了章灵琪仍旧无力的小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我要说的话你不会喜欢听,可是我必须要说,灵琪,你不能再继续跳下去了,你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我已经联系了杰森博士,他会尽快赶来为你做手术的。”
“你……”章灵琪的眼睛猛然睁大了,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让她猛地挣开了林钺的手。
“不……我不做手术!”尽管声音仍旧微弱,但章灵琪的脸上由于焦急竟然泛起了红晕,她竭力想要支起身体,“决赛还没有结束,我不会做手术的!”
“灵琪!”林钺第一次这样疾言厉色地叫章灵琪的名字,“我不会让你再任性了,我答应你的爸爸妈妈!”
“不!我不要!”章灵琪竟然真的坐了起来,尽管她全身都再不停地发抖,但她的声音却高了起来,“小哥哥!我不是任性,这本来就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半途而废!”
林钺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他真不知道要拿章灵琪怎样才好,“你已经拿到了冠军不是吗?”
“还没有完……”终于无法支撑,章灵琪软软地倒回床上,声音又恢复了刚才的无力,但她的语气却无比坚定,“最后的比赛……还等着我……我和宇桢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去拿的冠军,代表亚洲街舞最高水平的冠军,我们最终的梦想,我不会食言的!”
林钺沉默了,他知道章灵琪说的是最后一天举行最后一项比赛,混合舞决赛。的确,这是大赛中最有分量的一座奖杯,如果拿到它,章灵琪和叶宇桢的梦想才算是彻底实现。
可是……
林钺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仿佛是在恳求章灵琪,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灵琪,你知道吗?你真的已经不能再逞强了……你这样……最后会……”
林钺无法把那个可怕的字眼说出来,他噎住了。
章灵琪看着林钺,轻轻地笑了。
“小哥哥,别担心啊……我没问题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就算拿到了这个冠军,还有更多的比赛,更多的冠军等我去拿啊!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认输的,你知道的呀。”
林钺的眼睛模糊了,他伸出手去轻轻地盖住了章灵琪的眼睛,那双散发着无穷的渴望和希冀的眼睛,章灵琪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小哥哥,我困了,我会好好睡觉,好好休息……好好……比赛……”
她长长的睫毛刺得林钺的掌心痒痒的,而林钺温暖的手掌也让章灵琪终于安心地睡去了。
林钺静静地看着她,仿佛要把章灵琪睡着的样子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