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四十三章南京
我写的很累的……真的
冒襄今天年夜请客,原本也是有一肚皮的话要。中文网
他和张自烈几个复社好友都是在史可法幕中,现在史可法是士兼兵部正堂,放眼年夜明,是没有比这位史公更位高权重的了。
在史可法身边,冒襄自觉眼界更高广一些,对几个好友现在走的路子,就是十分的不赞同。
吴伟业和余怀也罢了,平素往来不算多,却是陈贞慧、候方域,还有方以智等人,他是想切实劝上一劝的
不过今天连人也没来,一腔筹算自然是全然落空。
当下面色就十分难看,想了想,又未便对一个下人发火,只得板着脸道:“告诉家主人,喝酒事,我有话同他是真的有空了,就到我下处来寻我,否则送帖子来,我去拜他们也一样的……就是这样,去吧”
打发走了下人,河房上下也是一个个瞧着冒襄发楞……这位爷放了一百两银子,赶情就是自己个来吃独食了?
院子里的姑娘们也是一个个没精打采的……现在复社的那些风流才子一个个忙的跟什么似的,难得今天冒相公出头,谁知道还是一个没瞧着……那什么秦淮八艳的名头,还不就是这么一群人给捧出来的?
诗词好欠好,还不是这些年夜爷了算
一院寂寂,冒襄强笑道:“既然没有人来,咱们自己高乐……”
正着,外头远远的五六人骑驴赶来,正好天空乌云密布,刺拉一道闪电下来,电光之下,冒襄看的清楚,领头的正是顾杲。
“顾兄”平时和顾杲不年夜对脾气,此时冒襄却是十分高兴,年夜步迎上前去,笑道:“密之他们没空,我以为兄也不来了。”
“他们是贵人,我可是风流闲人。”顾杲笑嘻嘻的道:“这里有美酒和美人,我疯迷了不来?不过,猜我把谁也带来了?”
“谁?”
冒襄正迷糊,顾杲笑吟吟的把身后的人一拉,认清是谁之后,冒襄却是一呆。
和顾杲同来的,都是复社中的一些二流人物,而被顾杲拉过来的几个,彼此自成格局,脸上神色也是讪讪的……领头的,却不是黄宗羲还是谁?
“太冲兄”冒襄十分意外的道:“怎么,不是和郑超宗去了淮安?他老哥已经补在年夜元帅府里头效力了,一下子就是四品官,弟还奇怪,怎么太冲兄没有消息……”
“那种官,我怎么会去做?”
黄宗羲脸色十分难看,他和冒襄等人不一样,平素很少到这种风月场合,更看不惯这些人自命风流,追欢买笑的模样儿……所以他能够来,冒襄才会露出那种惊异的脸色。
“们两,何必紧站在门口话?”顾杲笑嘻嘻上前来,拥着黄宗羲道:“辟疆是年夜户,咱们吃的他准没错儿。这一次,太冲吃了苦头,真是要好好找补回来才是。”
跟在黄宗羲身后的,差不离也是一类人物,很多人是初度到这种场合,伸头探脑的,看着那些美貌姑娘,一个个都是发楞。
董宛嘴角含笑,对这些呆书生也其实不敢瞧。能和黄宗羲混在一起的,非论是才学还是家世,都绝不会太差。而况还有一个顾杲,更是江南望族,这样的人,绝不敢怠慢了。
当下叮咛温酒热菜,丝竹之声悠然响起,众ji虽不满意客人的风度模样,不过也知道眼前这些都是知名才子,于是仍然殷勤伺候,没过一会功夫,河房里就又是冒襄熟悉的气氛了。
“太冲”顾杲在这种场合十分放的开,怀中揽着一个,脸也喝的红扑扑的,向着有点儿发楞的黄宗羲道:“此行经过,和辟疆如何?”
“对,太冲兄,此行经过究竟如何?”
“唉”
黄宗羲未语先叹,自己先喝了一口酒后,才闷闷不乐的道:“弟刚过镇江不远,行不及百里,遇到好几个卡子,叫行人按人头抽分交税,又非钞关,岂有是理?”
“竟有此事?”冒襄吃了一惊,道:“是谁做这种事?”
“听是太子麾下年夜将刘孔和,驻于涟水一带,还有沿扬州到淮安、到泗州一带,特别是运河沿途,都设了这种卡子。”
“真是岂有此理”
冒襄一拍桌,年夜怒道:“怎么敢如此公然行劫”
“可不是?”顾杲语意轻浮的道:“皇太子刘泽清公然打家劫舍……这个咱们没瞧着,现在太子殿下麾下年夜将却已经白日行劫,安有此理?”
“那么,”冒襄忍住气,问道:“是有什么法没有?”
“却是有。”黄宗羲答:“是助饷厘金,淮安扬州一带驻军,已经数月不曾关饷,以前是刘泽清和户部打交道,现在库中无银,固然只能自己设法。设卡抽厘,按人头数字,骡马、货物价值来抽。起来,弟一行十余人,骡马车辆很多,因为没带货物,一人二分银子,骡马四分……真是笑话了,骡马比人还多抽钱”
“这么,银子却是不多?”
“是不多,连同行李在内,抽了一两不到。”黄宗羲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坚决的道:“银子不多,但此行卑劣,原本弟要去看看淮安情形,这一下,就毅然回转,不过,超宗兄还是继续前行了。”
他和郑元勋一起上路,自己却孤身返回,看脸上的神色,对皇太子和淮安一带更具恶感。
冒襄知道淮安这么做怕是有理由的……高弘图主理户部,打死不往淮安一带拨一两银子,几万人要养活,刘孔和此举似乎也不克不及完全错。
只是他心中混乱,一时想欠亨透,这种行为,究竟意味着什么。
“对了,钞关商税,也是涨了。”
黄宗羲又道:“淮安和扬州几个钞关,前几天陈名夏别离检察,按处事不公、贪腐、处事无能等罪名,要么拿问,要么免职,现在用了一帮子丘八,检察起来十分认真,听一月功夫,关税就涨了三倍还多……就连过往生员士绅,只要该交关税的也是一文不让……有辱斯文,莫此为甚。”
黄家是浙东望族,土地几千亩,也有丝厂织机,在淮安的时候,他看到的抽分关卡和关税收取情形令得他十分不悦,因此毅然回转,根本就不肯再去淮安。
此时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面带薄怒的道:“现在国事如此,朝廷不为国家养元气,反而如此穷征暴敛……是何理?我看今上尚且英察,与万历、天启年间年夜有不合,而皇太子……哼,皇太子有点儿象神宗皇帝”
万历皇帝年轻时,也是十分伶俐,并且十分有毅力和决心来整顿官场。
不过很快就陷于和文官的斗争之中,然后就是贪财好货,黄宗羲这时的评价,固然是指的万历喜欢财贿这一条来。
张居正之前,明朝税制混乱,一条鞭确立了银本位后,万历又痛加改革,明朝的商税和矿税在万历年间才获得了长足成长。
固然,万历也是捞的盆满钵满,内帑银多的数不清楚。
身后骂名也是不轻,归正在江南和浙东一带,提起神宗,士年夜夫是什么意思,众人自己心里都清楚的很。
“太冲,有酒了”
公然非议皇帝,在厂卫横行的年代还要加以心,不过在江南也算不得什么。归正两杯黄汤下肚,知县未有有人敢骂,骂皇帝却是十分保险的……不过冒襄知道皇太子的厉害,所以下意识的拦了一拦。
“这样下去,岂不是独夫民贼?”黄宗羲确实酒量不年夜好,此时酒意涌上头来,醉醺醺的年夜声道:“我要去见吾师,言此事,位列清班的复社朋友,也该出来话才是”
“我听,”一直闷头喝酒的林时对突然道:“皇太子在淮安时,叫人年夜起宫室,醇酒妇人享乐无度,刘孔和所征哪里是军饷,怕是多半供太子殿下挥霍吧。”
“这?”冒襄瞠目结舌,感觉有点匪夷所思。
“对,多半是”黄宗羲声音如金石之交:“吾辈绝不克不及坐视不睬”
“辟疆兄,意下如何呢?”
顾杲此时酒意全扫,向着冒襄冷然道:“淮安之事,是否愿意列名上书,一起直言太子殿下之过?”
“辟疆……”董宛一直在一边旁观,此时忍不住向冒襄道:“此是年夜事,不如问问牧斋先生再?”
因为董宛和柳如是的关系,冒襄和钱谦益关系也很不坏,但此时见众人眼神中露出嘲讽之意,他不觉勃然年夜怒,当下便一拍桌子,怒道:“此等年夜事,又何需委决于他人?皇太子行事逾制胡为,难道我们就不克不及话么?谏君之过,也无非就是以身为镜”
“快哉”
“妙哉斯言”
“拿酒来,为此语当浮一年夜白”
众人喝的七颠八倒,一时间只觉心中十分快意,而天下之事,也恍如就在自己脚下,侪辈同心,匡扶正道,这年夜明天下,才有中兴的可能。
至于正事完,底下自然是浮言浪语,和院子里的姑娘调笑取乐,什么品诗谈词,只是偶一为之,揽着身边美人,谁真耐烦去仔细品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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