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广宗城外,官军大营内。
董卓正斜靠在软榻上假寐,思念着家里的娇妻美妾。身前的案几上,杯盘狼藉,一看就知道刚才这里正举行了一场宴会。
自从刚来时与张角对阵一场,险些丢掉性命后,此时的董卓也学乖了,再不叫嚣着要顷刻间灭掉张角了。而是学起了卢植,于城外打造攻城器械,垒砌土丘,至于何时攻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不像卢植,一身浩然正气,宁死不行贿赂,他可是将宫里的几位全都喂得饱饱的了。所以,也没人来找他的麻烦。
而董卓也乐得清闲,每日喝喝小酒,无事出营打打猎,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好。只是让他郁闷的是,军营里不能带女人进来。对于这一条,他也是不敢冒那杀头之罪去触碰的,喝酒还可以说是庆功宴,带个女人进来算什么事儿?毕竟要是泄露了出去,那他可是真的完了。
广宗城内的黄巾士卒也没了往日的紧张,都知道城外的董卓是个软脚虾,根本不是天公将军的对手,前些日子更是差点儿被天公将军给斩杀。
城内一最显赫的宅子里,张角正躺在榻上休息,心里有些凄凉,也有些懊恼。只因在这关键时刻,他的身体倒下了。前些日子胜了官军一场,本可以乘胜追击,彻底击败冀州官军的。但是让他无可奈何的是,胜这一场的代价却是他的身体。常年在外奔波,让本已不堪重负的身体,经过这一次的鏖战,彻底的垮掉了。
这时,一少女端着一个漆盘走了进来,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药味儿。
见到如此情景,张角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嘲讽,“想我张角活人无数,到头来却救不了自己的性命。老天啊!你只要在让我活上说的低沉不已,犹如从厉鬼的獠牙里挤出来的。
张燕深呼吸一口气,将恐惧稍稍的压了下去,开口说道:“人公将军和地公将军在颍川兵败了,只因将军需养病,所以才没有禀报。”
这时候,张燕心里也猜测到张角估计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对于他们三人的隐瞒才会这么的愤怒。
“他们现在何处?”听着是自己两个兄弟兵败,张角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转向了关心他们。
“应该在来冀州的路上。”张燕抬头看了张角一眼,见他似乎消了一点儿气,心里也顿时松了一口气。
听得这话,张角顿时皱眉,这是怎么回答的?“应该在来冀州的路上?”他们可是人公将军和地公将军,既然知道他们兵败了,在来冀州的路上,为何不派兵前去迎接?
“他们何时兵败?”张角压住怒气,又沉声问道。他现在下不得榻,还得靠他们提供消息,不然以往日的脾气,早拖出去砍了。
“据传来的消息,应当是五月。”
“五月?”张角思量了一下,此时已近九月,赫然抬起了头来,大声问道:“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啊?”张燕顿时愣住了。
“杜远你说。”张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在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和担心。之所以让杜远说,是他知道,手下众将中,张燕和廖化都是一条好汉,只有这杜远稍微次点儿,也最容易受不了威压,说出口来。
“将军……”杜远快哭出来了,心里急得不行,扭头看向张燕,又看看廖化,希望两人站出来将消息说了。
见此情景,谁还敢说?张燕、廖化二人见杜远投来的求助目光,只当没看见,纷纷转过了头去。
“说,说出来本将军不怪罪你。”张角却是等得不耐烦了。
听了张角的话,杜远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儿,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人公将军和地公将军在经过白马城……白马城时被……被官军……官军伏击,人公……人公将军身死,地公……地公将军正在……正在白马城为人公将军报仇。”
说完这一席话,杜远感觉自己全身力气都给抽走了,瘫倒在了地上。
“噗”一口鲜血飞射而来,浇在杜远的头上,顿时让他尖叫一声,抬头一看,张角瞪大着眼睛,直愣愣的向着榻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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