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柳飞星着实太高兴,捧起凌媚茹冻得红红脸蛋给狠狠地亲上两口,道:“不行,我还是得去取回来!”
凌媚茹心不在焉,一面庆幸自己的隐瞒而使他如此开心,而内心深处却很是不安,随意问道:“那是为什么?”
柳飞星道:“茹儿拿性命换来的东西,我当然要随时带在身边好生珍藏,而且少林寺这笔账也顺便记着,有机会一定得讨回来。”
凌媚茹不置可否,只道:“那秦师妹怎么办?可惜我的峨嵋音波功夫只得皮毛,未领悟精髓,不然就能亲自指点给她了。”
柳飞星道:“你放心,我知道有处地收藏天下武学,特别丰富,可能找得到峨嵋派的武学典籍,就算是为了茹儿,我也得亲自走一遭。”
凌媚茹道:“那你明天就去,可别是山庄藏书阁里那样的二流功夫才好!”
柳飞星神秘一笑,道:“你夫君我金口一诺的事,你就放心好了!”
凌媚茹点点头,又道:“秦师妹一个女孩儿家也真可怜,她是大师姐,将来还要名正言顺地为峨嵋派讨回这口冤屈,而瑾姨生前就算是临盆在即都要心系师门存亡,不顾自身安危千里营救,我这个当女儿的一定要替她完成心愿,可惜她都来不及见上我们一面,当时听伯颜平所说,都怪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否则或许——”
柳飞星替她擦拭眼泪,道:“你怎么说着又哭了呢,瑾姨那样疼你,相信她泉下有知,肯定不希望你再如此伤心难过。”
柳飞星如此说,凌媚茹依然低声抽泣,弄得他也难过,道:“不如这样,再过些事等事情处理妥当,咱们就一起去接岳父大人和小妹一起过来住,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块块活活多好,啊,对了,小妹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呢?”
凌媚茹擦了擦眼泪,道:“爹爹是想见见你,但我看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就推到明年,小妹她很好,叫梦茹,爹爹说是瑾姨生前给取的名字,无论男孩儿女孩儿都叫这个。”
“梦茹,梦——茹,就是想念你的意思!”
凌媚茹轻轻地点头,虽止住哭泣,然却难掩饰她心中悲伤忧愁。
二日清早,柳飞星悄悄地离开了山庄,这趟出门,却是为了家事。
再过怕是在他这般年龄的一代人心里,武当派仿佛从来就没有立足过天地间,渐渐被人遗忘,可怜喻正雄师兄妹几人时时谨记恢复武当派从前风光的重任。
小道童十分机灵,忙又道:“叔叔,你是不是来找人的?这里可从来只有我和我师傅住,你不是找我的,那是不是要找师傅呢?”
柳飞星笑道:“那请问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小道童用手搓搓冻僵的脸蛋,道:“师傅就是师傅,我不知道名字!”
柳飞星摇摇头,暗想小孩就是小孩。正这时,只听内屋里声音传来道:“小光,你在外面做什么,夜深天寒,还不快进来?”
小道童叫道:“师傅,外面有个叔叔要找你,要不要请他进来?”
屋里安静了下来,柳飞星却是太高兴,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这声音就是清风道长的声音,显然清风道长现在的心境平和,声音自然也比当年缓和不少,但并不难辨别。
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个青年道士,头上挽髻,身着普通道袍,面貌光洁,举止仪表有律,看来这两年他是深居简出,修身养性,比起那时候紫华真人、明月师妹的死,以及武当派上下覆灭所带来的悲痛折磨,清风道长过去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柳飞星只简单地说了两个字,道:“是我!”
清风道长提着油灯,见雪地里站着的人,面露喜色,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随手做了请的姿势,柳飞星想起第一次来武当山,也是由清风、明月两人接引的,便跟着进了去,小光高兴得蹦蹦跳跳,关了大门,一直围绕在柳飞星身边。
柳飞星拿出一包油纸裹着的桂花糕,道:“小光,叔叔请你吃桂花糕,祝你新年快乐!”
小光望着师傅,清风道长点点头,笑道:“还不快谢谢柳叔叔?”
小光立刻接过去,那股欢喜劲儿全都写在了脸上,道:“谢谢柳叔叔的新年礼物,小光也祝愿柳叔叔和师傅新年快乐,每天都开开心心!”
柳飞星摸摸他的头道:“这孩子机灵,将来准能成大器!”
清风道长道:“小光,去帮叔叔煮壶茶来暖暖身子!”
小孩子就爱过年过节,收到礼物是最开心的一刻,尽管夜深,也跑得格外有劲。
道观不大,只有五六间,进来时也只见到正中殿供奉着几尊神像。二人分宾主入座,柳飞星打量四周,笑道:“道兄这里生活宁静,又有如此聪明的小徒为伴,真令人羡煞啊!”
清风道长道:“柳兄哪里的话,我留守武当山也只是打岁月而已,谈不上好过不好过!只要你愿意,谁都能过上这种生活!”
柳飞星暗想他留守武当山恐怕有一半的原因是出于相守他那离世的明月师妹,世上当真还有他这样专情致诚的人,便叹了口气。
清风道长叹道:“还只两年前,吴师妹临行前来看过我,柳兄你也算是我这里的第二位客人了!”
柳飞星疑道:“难道道长不是想重振武当派么,又如何换名作‘承恩道观’了?”
清风道长道:“秉承师恩,我才能留在武当山,所以取以名聊表悼念,武当山本是武当派的,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师叔祖和师伯有言,武当派受天谴,要七七四十九年后才能振兴,将来我若过世,就由小光和他的徒子徒孙继续守下去。”
柳飞星赞道:“看来紫阳、紫华两位真人真的没有收错入室弟子,你们的想法一般不二,都有大决心,武当派必然要复兴。”
“哦?这么说柳兄是见过我那几位师兄弟了?他们可还好?”
柳飞星便将两年前武当分别后的事说了个大概,清风道长一无所知,如听说书,惊道:“柳兄竟然有此灾劫,可幸你安然无恙,看来非常之人自有天佑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柳飞星问道:“道兄多久没下山去了?”
清风道长笑道:“惭愧得很,自从先师逝世,我就不理世事,是半年才下山一回采购物品,从不逗留,此趟还没有去过。”
柳飞星大惊,沉色道:“道兄,新年之夜,本来我也不愿提起,但是不得不告诉你这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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