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两个小时后,金明哲趾高气扬的回了家,开门进屋时李志敏正披着一块墨绿色的针织围巾站在客厅喝水,看见他的新发型后,水噗的一声全都喷到了地板上,这都些什么啊,没剪前好歹还是个鸟巢,现在倒好,成水立方了,李志敏恨铁不成钢的那个气啊,沿着肠胃直往上窜,她发誓往后再不踏进那家美发店半步,给人家剪头发好歹有点儿诚意吧,没错,金明哲基础好,剃个光头都能迷倒一群尼姑,可你也不能仗着人家脸蛋好看就不在乎自己的手上功夫啊。
李志敏一口水喷出来后,金明哲对这次发型的效果也差不多心知肚明,懒得再多此一举的让她做评价,他很拽的摸摸光溜溜的头顶,走过去一把抢过李志敏手里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看到自己倒的水还没喝完就进了金明哲的肚子,李志敏想都没想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嚷嚷着骂金明哲懒到了骨头里,连口水都不会自己倒。
两人打打闹闹的没有道歉没有原谅之类的累赘前言,直接删除了不愉快的美发店场景,一个进了厨房做饭,一个坐进客厅温习功课,互不干扰,各得其乐、、、、、。
关于李志敏会是否和自己一起去爷爷家这个问题,金明哲私下权衡了很久,那天看到朱奎冒雨送去的演唱会门票后,金明哲内心摇摆的天平忽然就偏的离了谱,怎么都拿不出一个够分量的砝码去争取一次被公平对待的机会。
说到有没有必要陪金明哲去老板家吃饭,李志敏郑重其事的考虑过5秒钟来着,朱奎那张票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想去和该去不是一个概念,此刻她和金明哲的距离恰好,介乎朋友之上,知己之下,殊不知暧昧最易成伤,爱情从不会浅尝辄止,只有越陷越深.
韩思源每次回忆起大学时的朱奎和申城辉,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俩一粉一绿的t-shirt和夕阳下静静站在教室外默默无语的剪影:那画面美到让人窒息,那时朱奎经常跟在申城辉身后,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冷淡样儿,优越感超强的申城辉在朱奎面前时而像个孩子,时而又像个充满保护欲的大男人,甚至还偶尔流露出超乎想象的占有欲,刚开始韩思源以为这只单纯是兄弟间的情谊,可后来朱奎看申城辉眼神儿日渐阴柔,她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韩思源读大四时不看漫画,也没听说过腐女这个词儿,不过李安的《断背山》她还是看过的,每次看朱奎仰视申城辉的眼神儿中粘连的些许暧昧的讯息,韩思源就会反胃、恶心到想吐。
工作时忙到虚脱,不工作时怕做噩梦不敢入睡,整夜整夜的失眠,申景画死后的头几年韩思源过得很累,为了赎罪,她拼尽全力把申城辉和朱奎一次次推向顶峰,创下了无数乐坛神话,可内疚和无助有时候***就像水藻一样缠着你,连一次做好人的机会都不给。
韩思源是恨朱奎的,韩思源对朱奎的恨不止在于他爱上了自己的男朋友,也不止在于他间接害死了申景画,韩思源恨朱奎,最首要的在于为什么在发生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他还可以若无其事的活的很好、、、、而不知内情的申妈妈和申城辉还拿他当宝贝,尤其是李志敏,傻头傻脑的护着这个男人,你都怀疑她可以为了朱奎连命都不要。
“跟我谈谈。”难得申城辉不在家,韩思源单刀直入的闯进公寓找朱奎。
“你先去停车场等我,我换套衣服马上下来。”朱奎正穿着睡衣在客厅看日程表,韩思源进来时他抬头瞄了一眼,大概已经猜出她来的目的,“有些话在家说不太方便,我看还是出去喝杯茶吧。”
两人开车在一家咖啡厅前停下,时间近子夜,除了闪烁的霓虹灯外,周遭死一般的安静,韩思源跟在朱奎身后下了车,眼看就要到门口了,谁知道高跟鞋卡在了台阶缝里,韩思源用力往前提脚,可惜无济于事,朱奎看她困窘的在原地挣扎着,再看看地上那只挪不动的脚,明白了原来她是鞋子卡住了。
“别动。”朱奎掉转回头,蹲下来仔细看看鞋跟卡住的位置,伸手从裤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铺在地上,“脚先放上面,把鞋子脱了。”
韩思源无计可施,只好乖乖听他的话,脱掉卡住的鞋子,赤脚站在手绢上,夜风很大,韩思源伸手把刮到脸上的头发屡顺,低头看时,朱奎已经随性的盘腿坐在了地上帮她拔鞋。
“跟儿这么细,不担心崴脚吗?”朱奎擦擦额头沁出的汗珠,卷起袖子,白衬衣被风吹得鼓鼓的。
“习、、、、习惯了。”韩思源的右脚踩在软软的手绢上,心里积压的怨气被风吹散了将近一半。
后来服务生拿了一双拖鞋出来递给了韩思源,朱奎让她先进店里等,大概5分钟后,朱奎拎着鞋子进了咖啡厅,韩思源正往蓝山里面加奶。
“我帮你点了苏打水、、、、明天有现场,喝咖啡容易伤声带。”
“谢谢。”朱奎在她对面坐下,把鞋子装进服务生递过的盒子里递给韩思源,“鞋跟儿断了,我干脆把另外一只也给你弄断凑成了一双平跟儿鞋。”
“没关系,我赤脚都能走回家。”
听到这句话,朱奎意味颇深的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和李志敏有些地方出奇的相似吗?就像刚才这句话,如果换做她,也会这么说。”
“也不尽然,我没她傻,5年了,还抱着一条大腿不放。”韩思源的话说一半藏一半,火药味儿明显,“我常常搞不懂你在想什么,这头儿明明在喜欢申城辉,那头儿又和李志敏藕断丝连,你一定要搞得大家没路可走吗,你忘了景画是怎么死的?”
“我没忘,我就是因为没忘记过景画的死,才努力过正常人的生活,志敏她是个好女人,值得我去爱。”
“那申城辉呢?你已经忘了他了吗?你怎么可能心里装着申城辉的同时却要和你根本不爱的李志敏谈情说爱?你不觉得这是在侮辱他们吗?”
“要不然我还能怎样?大胆的告诉城辉我对他的感情?景画死了之后我和他真的是没可能了;干脆终生不娶守着音乐过一辈子?城辉他不傻,他其实很清楚自己和我的关系是超过兄弟之上的,早晚有一天他会戳破,你知道的,他向来敢想敢做,到时候闯出什么祸来你我能拦得住吗;再说了,志敏这些年一直等我,我不该辜负她,若是勉强一些,我想、、、、还是可以凑在一起过一辈子的。”
“可是、、、、、景画的死、、、我一定要负责吗?”韩思源侥幸的看着朱奎,泪眼婆娑,“呵呵、、、、我哪了逃脱得了责任啊?偏偏是她听到了我和你对话后出的车祸,就算是司机那天酒后驾驶,当时在被卡在车里等着救护车来的景画该多绝望、、、、、,况且那天、、、、我本来答应陪她去机场的、、、、那场车祸中,该死的还有我一个。”
“别这么说。”朱奎递给她纸巾,“你没什么需要负责的,真的、、、、谢谢你没死、、、、也谢谢你为了城辉和我付出这么多,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我不会这么看你,城辉他们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会原谅我们吧。”朱奎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的安慰她,或许申城辉知道真相后没想像中那么生气和怨恨,但起码朱奎明白无论是自己和申城辉的关系还是韩思源和申城辉的关系,都失去了继续深入的基础、、、、这辈子他和韩思源是甩不掉申景画这三个字了。
约朱奎出来时,韩思源本来准备狠狠地骂他,可看现在这情形倒成惺惺相惜了:“老实说,我一直把你当敌人。即便把你捧红了,也是因为申城辉非你不可的态度。”
“其实你在故意装坏人,虽然平时带着一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劲儿,骨子里你还是个好人,这我一直都知道。”朱奎喝了口苏打水,很显然的耸耸肩说到,“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不至于那么肤浅的只看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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