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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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石坚一声低吼,全部人不由自主回头看去,脚一下就软了。
那些“诺查古”先是嗅到人气,已经半眠半醒,此时经这一行人大呼小叫一阵折腾,又闻到血腥味,已经展翅飞起,向这边铺天盖地地扑来。
石坚仰头望去时,一群“诺查古”已经掠到头顶,低头看肖萍时,那条勒住腿的腰带已经散落地上,郑寒、路生、“黑炭”、普桂芝等四人已经跑得不见了人影。石坚一手托住肖萍左腋,一手揽住她的两腿,一俯身,将肖萍扛在了肩上,撒腿就奔。
慌忙间也顾不得方向,顺着路生、普桂枝他们的脚印大步跨去。那地面腐--文学--悠转醒:
“妈!妈!”急促地叫了两声,泪水便无声地流了出来。她双手在空中乱舞了一会后抓到了一样东西,那是石坚的手。睁开眼,看见的是石坚关注的神情和一堆篝火。
“没事了了了……我们还活着、活着着着……”石坚浑厚的声音在她耳际回响,犹如被混响修饰过的音符。
“唉——”肖萍叹了口气,显然对这死里逃生毫不在意,而她脸上的乌气比先前更盛了。转念一想为了鼓励石坚,应了一句:“我们没死吗?”
“对,你立大功了。是你身上的蛇毒驱走了蝙蝠。”石坚柔声说。他先前所中的蛇毒本来就浅,只是由口腔吸入时,入脑快,以至昏厥。此时血液循环将蛇毒带到全身,均匀分布后,反倒不大碍事了。
低头看肖萍,肖萍却又迷迷糊糊睡去。
“肖萍,醒醒,我们要吃点东西才行。”石坚从背包里探出一块那刀玉树送的死面烧饼,解下水壶,开始喂肖萍水。肖萍嘴巴半张,水倒是喝进去了,却不肯吃烧饼。石坚心一横,一嘴咬下一块饼子,一手捏住肖萍的腮巴,将嚼糊了的烧饼从自己嘴里用食指抹出,然后再抹进肖萍的舌上,肖萍本能地吞下。肖萍体内突然窜出缕缕光芒,从四面八方冲向胃部,在胃里绕行一周后,又四散开来,充盈到全身,肖萍脸色居然恢复了些许生气。石坚眼睛睁得老大,沉思半晌,才似乎明白了一点其中的奥妙:过去他在旧书里淘过一本解剖学之类的书,按书上的说法,人吃东西需要至少半小时的消化,才能为身体提供能量的。但经验不断地告诉我们,饥饿的时候总是一吃进食物就能立即感受到精力恢复了——原来除了解剖学说的那些东西,说不定我们还有另外一套机理在运行呢!是那些光在起作用吗?
就这样,石坚和肖萍你一口我一口,吃得饱了,肖萍又睡去。石坚见她额头上渗出层层汗珠,伸手摸去,已经发起高烧来。看那脸和手,已经浮肿。肖萍皮肤本来就白,此时火光一照,似乎已呈半透明状,隐约可见皮下血管纵横密布。
石坚添了火,支撑不住,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天已大亮。石坚轻轻抽出肖萍枕着的自己的手臂,撒了泡尿把火浇灭。背起肖萍,继续前行,盼望赶快走出这邪门鬼谷,毕竟救肖萍的命要紧。
肖萍在石坚背上时醒时睡,嘴唇已经烧起一层干皮,脚踝处那两个蛇牙印不断有黄汁流出,先前流出的在周围结出硬痂,不时有蝇蚊飞来,却是来一个死一个。这样,凡是毒虫飞鸟,都远远避开他们,倒少了许多担忧。
这时候,童年的记忆突然跳出来:记得那年冬天,妹妹四五岁,自己也才十多岁,小石坚去附近村里找些零活做,以保证兄妹俩不致饿死,出去时,把妹妹托付给了一个远亲的邻居家。回来的那天,石坚一见到妹妹就哭了——妹妹蓬头垢面,手脚皴裂,浑身臭味,瘦得已经不成人形了。石坚和妹妹抱头痛哭一阵后,把妹妹抱回家,烧了水给妹妹洗了澡,把妹妹的棉袄也用开水烫了,水面上升起满满一层虱子。这时候,妹妹哭着哀求石坚,再也不要丢下她了,石坚强忍住眼泪使劲点头。三天后,石坚还是把打工挣到的零钱分了一半给那家亲戚,带上妹妹,趴火车去了省城。记得去车站那条路上,石坚的光脚板实在是太冷了,前面一头老牛恰巧拉屎,那热气腾腾的牛屎让石坚一辈子都记住了——小石坚背上背着妹妹,奋不顾身一头奔向牛屎,双脚一下就插了进去,新鲜牛粪的温暖瞬间传遍石坚小小的身体,那感觉,就像进了天堂!背上的妹妹也嚷嚷着要把脚放进天堂去……
背上的肖萍言语模糊,哼哼唧唧。石坚平时身强力壮,此时手术伤口感染、身中蛇毒,虽不致要命,但体力虚脱、手脚浮肿,且身背重物,体力消耗极大。整整一天,两人且行且歇,前行也不过二三公里。
肖萍已经全身麻痹,小便失禁也浑然不觉。石坚虽有些尴尬,却是个天性豪爽不拘小节汉子,大部分时候就手拉着肖萍让她不致跌倒,让她就地解决,两人都并不回避。
到了中午,身上带的干粮已经吃完,幸亏这原始森林物产颇丰,芭蕉野果随手可取,足以充饥。
天色渐暗,石坚放下肖萍,燃起篝火准备过夜,突然听到西北角灌木林深处传来悉悉嗦嗦的声响。石坚细听时,那声音时行时止,明显是向这边移动。石坚很快拾起一根碗口粗的燃烧的树枝,手执匕首俯身向那声音走去。
稍行几步,离那声音更近了。此时已能听清楚那里随着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呼吸声。猛兽?野猪?无论怎样,先下手为强,占得一分先机就掌握一分主动权。
石坚纵身一跃,向那发声处冲了过去。
肖萍在这边听到石坚“啊!”的一声惊呼,也慌忙拨开树丛跌跌撞撞向那里走过去。
月光下,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木然呆立,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树枝撕破成丝丝缕缕,破布下的皮肤都是一道道的血痕,同时也可以看出她是个女人。正因为这样,使她看上去显得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火把余光照耀下,那张脸蜡黄无血,目光呆滞,没有丝毫生气——她是普桂芝。
“桂芝!桂芝!我是石坚。”石坚低声说着,趋身向前,一只手抓住普桂芝的肩膀。
“哇呜!”普桂芝一声大哭起来。
“‘黑炭’和路生呢?还有那个郑寒?你们走散了吗?”肖萍凑上前来问。
“死了!死了!都死了!”普桂芝脸上顿时惊恐万状。
“啊!怎么死的?”石坚和肖萍同时问。
“哈!哈!哈!”普桂芝陡然狂笑,“他们到阴间大炼钢铜铁去啦……哈哈哈哈!”
石坚和肖萍对望一眼,知道普桂芝一定是受刺激一时神志不清。再看普桂芝时,发现她正两眼直勾勾地望向自己的脑后,本能地回头看去,惊奇地见那里居然有一潭清泉,月光下闪烁着鳞鳞波光。普桂芝向水潭猛扑过去,一头扎在水里,“咕噜!咕噜!”大口喝起来。肖萍一阵惊喜,也奔了过去。
“这水不能喝!”石坚在身后大喝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肖萍站定时,只见普桂芝眼睛暴睁,两手拼命扯住衣领,喉间“呃呃”地发出模糊的声音,嘴巴大张着,“扑通”一声倒下,不动了。
石坚奔过来,一把揪住肖萍的衣领子,往后一拽,肖萍轻飘飘地向后退出几步。石坚下巴一抬,指向潭边,那里已经有几副白森森的骨架,看样子,像有鹿、羊等动物——这是一潭毒水。
肖萍正自心惊不已,猛然感觉石坚牵着她的那只手被迅速扯开,脑后一阵腥风扑过来,眼前一花,一头金钱豹已经将石坚扑倒。“快跑!肖萍!跑到火堆那里。”石坚用两手使劲扼住金钱豹的脖子,那豹子喉间发出“呜呜”的吼声,利齿毕露,距石坚的头不过数寸。
肖萍拾起石坚掉在地上的火把,向豹子头挥去,豹子被火一晃,朝肖萍这边吼了一声,却并不攻击她。
石坚趁豹子分神的一刹那,右手举起匕首,猛力向豹子身上刺去。豹子吃痛,一嘴咬到石坚的肘部,顺势把头一甩,石坚肘部顿时鲜血淋漓,看那豹子嘴里,却已经衔了一团肉,热乎乎的血——石坚自己的血滴在石坚脸上。
“肖萍!走啊!”石坚用尽最后的力气吼叫。
“不!”肖萍猛扑过来。
“你这是……白白送死!”
“你说的对!但我还是不一个人走……”肖萍边模仿石坚先前说过的话边用火把打豹子,但哪里有什么力量。
“日记的事我要失言了。”石坚惨然笑道。
肖萍眼见豹子血口大张,向石坚的脖子咬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要死一起死!”,火把一扔,飞身向石坚身上扑去。
花豹如离弦之箭,在半空中眼睁睁看着石坚被肖萍撞开,扑了个空。石坚俩人骨碌碌一阵翻滚,身体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随即又是骨碌碌一阵翻滚。
“石坚!石坚!你在吗?”肖萍在黑暗中摸索,伸手探到了血肉模糊的石坚。
“肖萍……你走吧……”石坚迷迷糊糊说。
“等等……等等……咦?”肖萍抬头,发现自己和石坚已经掉进一个石洞,而它的远端,正隐隐约约闪烁着鬼火样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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