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看守所的枪声连头带尾的响了三天,六十七个惯犯只有少数作恶不深的活了下来。
在这三天里,严济民以一句『乱』世用重典,硬是顶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其中尤以自觉‘法定权力’受到严重侵犯的伪法院系统为最。
血腥的霹雳手段加农民式的横蛮确实百神辟易,社会秩序讯速恢复,各方霄小视南京城这一角为生死畏途,管委会委员们在严济民跟前也软了一大截。
副作用则是严济民头上多了一顶屠夫桂冠。
虽说社会上对严济民今番所为毁誉参半。可严济民却心有戚戚然,这六十条人命终会被人翻出来,当成置他于死地的‘如山铁证’。
怨不得他多愁善感,后世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实是车载斗量。
最欣赏严济民铁腕作风的居然是日本人,从南京到上海,每一份日文报纸都在为严济民大唱赞歌,害得板垣中将都不好意思发难,白白错失了千载良机。
从治安暴『乱』的手尾中一腾出手来,严济民就分别约见了盛老三、张啸林,向他们通报了陈壁君所开出的条件。
对盛老三的爽快,严济民并不意外。陈壁君狼是狼了点,可羊『毛』出羊身上,有了‘第一夫人’这块金字招牌兼免死金牌,他盛老三要不能把盘子做大,来个堤内损失堤外补,那就真徒有虚名了。
虽有陈壁君的评断做底子,可张啸林的热情之高涨,仍叫严济民有些不大适应。
一听说能当上戏文里的刚正不阿的‘东台御史’,这流氓头子一蹦老高,直嚷着要在老家大修宗祠,好好风光一番。
看着脸上的皱纹都笑没了流氓大帅,严济民不禁有点期待张某人在监察院里纵横驰骋的英姿了。你别说,后来这位张大委员还真出了老大一个风头。
事办成了,对严济民这个牵线人,张啸林总得再表示表示。张啸林送的是一颗翡翠扳指,论浓度、光度、重量这个几硬指标都远胜严济民过去在二十一世纪的拍卖目录上看到的那些动辄几百万的翡翠物什。须知,从抗战前上海到七十年代初的香港,不到四十年的时间里翡翠就上涨了整整五千倍!
盛老三送了是他那盘生意一分股的红利。休小看了这区区百分之一,每年少说也有四五十万大洋的进帐,下这么重的本钱,盛老三打得自然是来日方长的盘算。
又过了几日,程浩夫让人传来了消息,说‘复仇者’的大首脑指定了地点,要求与严济民单独谈谈。
“这个半年前才公推出来的什么大首脑,真能做得了全体复仇者的主。”冒险是没问题,可严济民也得掂掂值不值当。
程浩夫毫不思索的打了保票“做得了,他们的生存环境之恶劣艰难,非你我所能想象,一旦尝到了抱团的好处,就绝舍不得分裂。”
“那好,我去!”
南京下关,一家茶楼的雅间里。
一张厚厚帘子把房间一分为二,帘下各设有一张反向摆放的太师椅,且每一边还各有的出口,这种背背相靠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谈判场面,想当年严济民在电视剧里就看过不少。只是那时万万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亲临其境,切身体验一把罢了。
“汪兆铭手下的大官象你这么有种的可不多。严先生就不怕我这个刺客头子摆的是鸿门宴,请你喝的是断头茶。”帘子那边某个听出年龄的女人慢悠悠的道。
严济民心弦一动,又是一个女人,自从他来到这个时空,所遇到了厉害角『色』女人占了很大的比重,是这个时代的女『性』解放的已经够充分了,还是在战争这种压抑至极的大环境下,女人比男人更容易人品大爆发,谁知道了。
他可不愿弱了气势:“我怕什么,有程先生担着保了。”
“你信不信,如果我们觉得你该死,一个程浩夫根本保不住你的小命。”对方继续施加着压力。
严济民笑而不答,暗暗给对手下了个评语:‘刚愎唯我的地下裁判者!’
“事情程先生都跟你说了。你要愿谈,那就说条件,不愿谈我就走人。”与耐心无关,严济民只是想夺回主动权。
“是个日本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女人声音里的怨气重得让房间里的温度仿佛下降了好几度,这还是白天,要晚上就直接‘倩女幽魂’了。只不知是小倩?还是姥姥乎?
“对这个观点我举双手赞成,日本国三岛就是上帝拉的一砣屎,早该被冲到海底去了。可这会就杀日本非武装人员,尤其是我的地盘里杀,成本上也太不划算了。”严济民不愠不火的道。
隔了一小会,那女子渭然一叹:“也罢!我可以约束众人不在你的管区袭击日本的非武装人员,并且我的组织以后还会为你提供更多的帮助。”
“我需要做什么。”严济民面上一片凝重。天下从无白吃的午餐,你的收获愈大,付出得就愈沉重。
“我们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死难亲人,几十万同胞复仇。我手头有一份单子,上面记载了南京大屠杀的一部分现场组织者,从将军到尉官都有,有的还只有相貌特征。我们这劫后余生者结成组织后,为了使这份单子更全面详尽,为了给每一个榜上有名的日本魔鬼以应有的惩罚,费尽了心力,也流够了鲜血,可收效却有限得紧。最大的原因,就是我们缺少象你这样的高层人士的配合,还缺少活动经费。”
“为什么不找军统帮这个忙。”严济民大『惑』不解的问道:“以你们在南京的实力,这笔交易军统是不会拒绝的。”
“那你干嘛不加入军统。你的情况程浩夫都跟我说了。己所不欲,匆施于人,这可是煌煌古训。”那女人言辞犀利的反击道。
隔着布帘,两人齐齐会心一笑。
大家都一个心思,都不想过于倚靠诸如军统之类的政治势力(尽管它是抗日的),免得到头来为人驱使,沦为一党一派争权压利的御用工具。
“成交!我会先给你二十万,今后再源源接济。”散材童子大概就是严济民现在这个样子了。近半年来,他也的确捞不少冤枉钱。
那女人没再提钱,反倒提醒严济民:“你要想好了,这个工作也许会进行十几、几十年,那时战争或许早就结束,你却仍然不能回复正常人的生活,这样的代价是否值得。毕竟,你跟我们不一样。”
“恩怨分明是一个民族最基本的品质,能加入这项伟大的工程,是我一生最大荣幸。”严济民是铁了心不叫以『色』列的世纪追杀专美于后了。
“明天会有人去找你。放心他从没参与过组织的任何行动,组织内也只有我知道他的存在。他的身手不错,就给你这个汪『政府』的高官当个保镖吧。”‘复仇者’在严济民身上寄与那么大的希望,今后又要与之密切合作,要安『插』个把多功能的眼线,那女人是理直气壮理,严济民答应得也好不干脆。
从茶楼回到往处,严济民就接到汪文静打来的电话,说是让他陪着去逛街。
‘小样的,忍了这么多天,终于沉不住了吧!’严济民明知汪文静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是要开始做的他的工作了,可有那么个名份横在那,躲是躲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孰料这一逛,却逛出了好大的事来!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