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做了什么?”张祚倚在墙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唇止不住地哆嗦。
“其实这也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传递了一个消息,具体的事情都是我那位岳父做的。”张曜灵笑嘻嘻地看着张祚,轻快地回答道。
“你……你……”一听到张曜灵的回答,张祚马上就一屁股坐到了冰冷的地面。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自语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淡淡地瞥了张祚一眼,张曜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转过身来,看着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张重华,对他说道,“爹,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你都已经做好了,还需要我来做决定吗?”出乎张曜灵的预料之外,此时的张重华面『色』冰冷如水,对张曜灵的态度一下子变得冷淡无比。
“爹,你这是怎么了、是儿子做错了什么吗?”错愕地看着张重华,张曜灵有些呆呆地问道。
“你知道这一切的事情,把一切都计算好了。就连你……也被你耍得团团转,接下来,是不是该我这个无能的爹,来大大地称赞你一番。同时为有这么聪明的儿子,无形之中消弭了一场滔天大祸,而感到自豪无比啊?”张重华越说越激动,脸上『露』出冷笑。只是这一字一句,落到张曜灵的耳朵里,却让张曜灵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伤。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希望可以保护我们这个家不受伤害,不想让任何人来伤害我们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此时的张曜灵已经再也不见了当初的一点从容,满脸惶急,着急地分辩道。这一刻的他,才有了一丝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的气息。
“保护?你爹还不是一个需要靠自己儿子来保护的懦夫!”似乎是被张曜灵这一句话给刺伤了,张重华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激动,语气也变得越来越激烈,“我张重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没想到家门不幸,出了这等悖逆人伦的丑事。更没想到的是,我张重华有一个好儿子,他把一切都给解决了,那还要我这个没用的人干什么?这样好了,明天我就把这个凉王的位子让给你,反正留我也是没什么用了!”
张重华越说越激动,最后说到激动处,一挥袍袖,转身就要离开。
“爹!”
张曜灵在背后猛地喊了一声。
似乎是感受到了张曜灵的这种异乎寻常的语气中的急切,张重华心一软,又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当场。只是依旧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张曜灵。
“爹,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证明我有多了不起。我唯一想要做的,只是想要活下去!”
悲伤地看着张重华那高大的背影,张曜灵在后面真切地说道。
张重华的背影一震,但仍然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说话,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生在这个遍地烽烟的『乱』世,是我们每个人的不幸。先生在没走之前曾经跟我说过,危机就是机遇。『乱』世出英雄,在这种『乱』世,才是各种英雄豪杰出人头地的时机。”
“但是,如果可以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可以生在一个没有战『乱』的太平之世。哪怕只是做一个升斗小民,没有这与生俱来的锦衣玉食,我也心甘情愿!”
张曜灵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张重华的身前两步远处,又停了下来。
“可是,人就是这样。不知生不知死,没有办法决定生,也没有办法决定死。生在了这个时代,要想不被别人像狗一样杀死。所能做的,也就是在这个时代奋力一搏拼死一战了。”
“一出生,就有一个温柔的母亲宠着我,有一个外表严肃但却又真正关心我的爹爹。有这么多的人关心我,我真的很开心,也很珍惜这一份得来不易的温馨。那一刻,我就发誓,这辈子,我要用我的生命来守护我的父母,保卫我的家。”
张重华暗叹了一声,缓缓地转过了身来,静静地看着张曜灵,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是爱?还是责怪?张曜灵看不清楚,只怕就连张重华也是不明白自己的心里,这一刻的之后,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手指不停地抖动,眼看着就要握不住了。
“司兵赵长……,他……他也是你的人?”张重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平静了一些。然后他指着卷轴上的第一个名字,震惊地看着一脸冷笑的张祚。
“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心是永远都不会满足的,他现在看似身居高位,但在他之上,还有着其他人。一个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美味的人,又怎么会忍受得住更高权力的诱『惑』、我只不过许给他一个侯爵之位,就让他对我死心塌地了。”张曜灵适时地放松了对张祚的压迫,让他有机会说句话.
“你我本是手足兄弟,为何要这样仇恨于我?我自问,对你虽说不算推心置腹,但也没有什么地方亏待过你。如今这凉州,你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还要如此地不知足!”张重华悲凉地看着冷笑不已的张祚,痛心地问道。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