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思静带着李豹和罗明,快马赶回到大马帮,顾不得认真梳洗,也来不及等侯厨房的早点,三人用热水各调了一碗红糖米粉,胡『乱』吃了,急忙地叫起了蜀中六怪和马锅头徐浩,待这些人也吃过米粉后,快马赶往匪寨去了。这米粉,是滇西的传统食品,是一种用滇西特有的糯米撵制而成的米面粉,可煮面茶食用,也可以用于煮汤圆或汤坨,优质的米粉可以直接用开水调泡成面茶,加入红糖或白砂糖,可做早点。食用后,既经饱,又不会像食用糯米饭之后一样的做不得剧烈运用,而且极富营养,能保体力。可是与程大侠同往的人中,却没有柳紫霞和谢无崖,这似乎很是不合情理,这柳紫霞是柳扶风的女儿,去救她的娘亲,却又不叫上她,而谢无崖也是柳扶风的师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却还是没有叫上他,换言之,程大侠去救柳神医,却没有通知他的两位至亲,这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考虑?
几人快马加鞭,只不大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那通往匪寨的岔路口,这路已经知道,按理说,再花些功夫,就可以一股水的直通匪寨,但看现下的情况,这似乎有些不妥?确实,上了那岔路之后,程思静的马慢下来了,又走了里把路的时候,他干脆勒马停下了,众人随之,但他们,或多或少,心里自然是有些不太明白的。众人中,张小太有意思了!”
汪雅竹道:“我看,这个名字好得很嘛,老虎走路是很快哩,再加上一对翅膀,这表明了什么?而虎狩猎时,出击前的一刹那,那步子是悄无声息的。”
程思静道:“汪怪兄果然多有见识,这种轻功,还有一个别名,唤作‘猫欲捕击!’”
张小,应该不是水上用的?”
程思静道:“不错,听徐浩所讲,他曾祖父能水上克盗,陆上擒贼。”
汪雅竹道:“对头,这与江湖传言是一样哩。”
张小五道:“可,能叫‘一飘侠’,还需要上陆吗?这也太怪了!”
王怜松道:“师兄『乱』讲,人在海上飘,还得上来补给嘛,难道天天吃鱼虾之类,这哪能行?就算这说得过去,但水总要喝吧,难不成一飘侠老前辈是喝海水哩?”
张小五道:“那是!那是!”
汪雅竹道:“最可惜哩是,一飘侠老前辈的水下轻功‘飞鲨沉鱼’,也因此失传了,不说了,不说了!小生好奇的是,程大侠是如何结识徐英雄的?”
程思静想:这六位怪兄好奇,虽也正常,但现有正事要办,还是不要啰嗦为好!道:“哦,这是我几年前到杭州办事,结识的,我们一见如故。”
汪雅竹道:“哦!”
程思静道:“现在,还是先救出柳神医要紧,我们先各自上树隐藏,那曾痞子一定会从这里经过的,如果他是放了柳神医,我们也无需惊扰他,如果他要加害于她,见机行事!”
众人虽对程思静的判断还是怀有好奇,甚至是疑『惑』,但结知事情不一般,又信得过他,于是都不再多言,依计行事。
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依不见有任何动静,大雪开始渐小了,但程思静等人的马蹄印已经早就被掩盖了,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出来了,照在雪地上,通红通红的,这雪停了,风吹来,更冷了,这是因为“下雪不冷化雪冷”的缘故,大伙跻在那树冠部的枝叶中,很是按耐不住了,对程大侠的这以判断从好奇和疑『惑』逐渐转为更多的是怀疑。但就在这个时候,罗明回来了,地上竟没有留下他的脚印,程思静迫不及待的从树冠飞身下到了离地丈把的横枝上,其他人随之,因为程大侠在此之前交代过,千万不要直接下到地面,以免留下脚印,大伙虽对他的判断有所怀疑,但却还是得听他的,因为没人有更好的办法,也只有将就了这守株待兔的办法了,即使没有收获,也自然不会有多少损失。
罗明来到程思静的下面,欣喜地道:“大马锅头,你果然没有说错,曾如耗那痞子带着一个蒙着眼睛的老妈妈出来了,那老妈妈一定是柳神医!看样子是要放人了!”
程思静道:“若是放人最好,若不是,还得确保万无一失呀!”
罗明疑『惑』地道:“可这也太麻烦了,刚才我都可以救下人。”
程思静道:“既然答应了方旭海,还得先说话算数,若是那痞子放了人,我既往不咎,若不是,那就怪不得我们了!无论他是放人,还是杀人,这里他一定会经过,因为他惧怕柳神医认识路,而要杀人,他也得避开卞不成的视野!”说完,程思静肆意罗明隐蔽。
约莫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各自在树冠部听见了了一骑马在雪地上走动的蹄声,听得出这马的步子有些沉重,马背上所乘之人,应该不只是一人而已,渐渐地近了,众人透过枝叶间的缝隙看得清楚,那骑马之人,正是曾如耗,这他身前的马背上,还横架着一人,这人在那马背上,像是装了米的长麻袋一般,瘫软无力,完全没有了气力,这是一名老孺,虽皆不曾相识,但却不难猜得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他们要救的人——柳神医。
众人见了,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特别是杨十三,他是出了名的急『性』子,可,却都又迟迟未动,这是为什么呢?其实是程大侠安排过,不可轻举妄动,这又是为什么呢?大伙敬于程大侠的交代,都耐着『性』子,包括杨十三,也不例外。
当这骑马到了众人隐蔽着的树下,突然停住了,曾如耗跳下马来,再将那老孺也放了下来,然后小心地将其绑在了一颗树的树干上,再从马背上拿了一根短棒,得意地对那老孺道:“老东西,你也怪不得老子!要怪,你只能怪你的那个乖巧漂亮的姑娘(女儿)了,她肯定要来救你的,这样岂不是有可能让大当家的知道老子的事情,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哦,忘了,你被点了哑『穴』,说不得话,反正你是要死的人了,就让你说上几句吧,虽然老子并不想听,也没必要听,但总得让你说上几句吧,比如你回春门的秘籍是怎样的,如何练法,我可是爱听不住的,不过,你不说,也随你,反正我也只是当做以外的收获!”随后他将手指一点,解了那老孺的哑『穴』。接着道:“本来我还是可以饶你一命的,这样对你我都好,因为你二师兄已经答应过了方旭海,不会说出我们大当家的事情,你不会怪他吧?但老子实在还是放心不下,你跟我们大当家的仇怨不小,你怎么能听谢无崖的呢?再说你这倔强的『性』子,如何能听别人的话?还有我已经杀了方旭海那个叛徒,这是因为他深得大当家的喜爱,你说有他在,到大当家撒手西去的那一天,我能坐的了我们这手足寨的头把交椅吗?再说,他有可能从你姑娘的口中,知道了老子杀死了两名兄弟的秘密。还有只要你一死,老子就把他的死嫁祸给你,编造一个你们两败俱伤的消息,到时候,谢无崖和程思静也就因此而失言了,他们那样的人,还有脸去找大当家的麻烦吗?而你的宝贝姑娘和孙姑娘,因此自然就不难对付了!”
毫无疑问,那老孺,绝对是柳扶风了,她他此时浑身被点了『穴』道,但哑『穴』已经解开,口舌可动,她听了曾如耗的话,心中愤怒鄙视,“呸!”的吐了一口唾『液』,虽不能动弹,又因蒙着眼睛,没有准度,但也不难看得出她的恨,她的怒和她对边上这个人的鄙视!柳扶风心中自知已经难逃一劫,在那黑布后的眼睛偷偷的合拢,闭目待死,此时,她怎能瞧得出曾如耗的荒唐?但树冠上部枝叶里隐蔽着的群侠,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柳扶风自知自己在劫难逃,心中也无有半分的恐惧,很是从容,但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容得她不多想呢?做为人母,她哪能放心得下自己的女儿?作为外婆,她又能放心得下生死未明的小孙女?有了牵挂,就是死,她如何能闭得了眼呢?这心一急,反而急中生智,道:“笑话,若是我老太婆死了,我的师兄,师弟能饶得了你吗?就算人们误听了你的屁话,我老太婆也会落得个为江湖除害的美名,何不快哉?”
曾如耗一听,急了,更是慌不择言,骂道:“放屁,有谁能证明?”
柳扶风大笑道:“哈哈……,你证明呀,难道你敢把事情的真想说出去?再说,杀了一个方‘什么’来的,不过也就是杀一个土匪喽啰,只是为江湖除害而已,这么好的事,虽然是被你诬陷的,但我老太婆还是很乐意‘承认’的!”
曾如耗听后,一身冷汗,慌忙骂道:“可方旭海,毕竟救了你的孙姑娘,若不是他,恐怕那娃娃已经喂野狗去了!”
柳扶风一听,略一想:这话,不像是假话。一下激动了起来,道:“这是真的吗?燕儿没事吗?”
曾如耗道:“反正,你马上就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是真的,不过,若是你杀害了你的恩人,江湖上会怎么说?”
柳扶风一听,确认了这痞子说的话,绝对不会是假的,再一想,这痞子刚才提到过她的二师兄,判断出了二师兄已经知道了此事,心情一下轻松了几分,人也就冷静了,主意自然就出来了,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能瞒得过天下人吗?”
曾如耗一听,心想:哎呀,这倒是呀,知道我事情的人,还有蜀中六怪,他们可不是好对付的,还有这六个怪物,既不是程思静的人,也于谢无崖毫无瓜葛,程思静这人,真是不简单。这样一想,心里越发虚了起来,嘴上却硬着道:“老东西,不管怎么样,反正你都要死了,还嘴硬些什么?”
柳扶风虽双眼被蒙,但能从曾如耗得语调中听得出来,这痞子内心空虚,笑道:“小子,嘴硬的应该是你,如果老太婆没说错的话,现在,你的心里一定很虚,我老太婆年过花甲,死何足惜,倒是你,年纪轻轻,是初出的朝阳,初开的花朵,可惜呀!可惜呀!心虚了?”
曾如耗一听,急得大怒,骂道:“哪里虚了?你胡言『乱』语!你胡言『乱』语!就要死了,还在嘴硬?我打你的臭嘴!我打你的臭嘴!”说着,抬手朝柳扶风煽去,恰当正要着力之时,两枚飞镖从天而降,一枚打在了曾如耗的前胸,正中『穴』道,顿时动惮不得,而另一枚却打落破了他的嘴唇,听那“当(dǎng)”的碰撞之声,曾如耗只觉嘴唇凉飕飕的,却无疼痛,这是麻木了,焉能察觉得到痛?如此着力,他的几颗门牙恐怕是要遭罪了,舌头一搙,咸咸的,这才发现,嘴里怎么多了几颗小石头般的东西?这哪里是小石头?他本能地察觉,这是他的几颗门牙,急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凉飕飕的,这口气很是顺畅无阻,猛然一惊,真的是门牙掉了!这枚飞镖怎会这样发呢?这紧急救人,不锁『穴』道,反来打嘴,这不合理呀!原来这是张小五发的,他的飞镖技术还不到家,反倒误打误撞,教训了曾如好这厮,因心中愤怒,力度自然也就猛了,而命中『穴』道的那枚,是其师李胜万所发,他的功夫到家,自然能够拿捏到位,准确命中。
接下来,群侠纷纷带着愤怒大喝着跳将下来,曾如耗见此情景,顿时瞪目张口,心速加快,浑身是汗,却又动弹不得,求生的本能骤然爆发,求生的**更是霎时之间犹如疾风骤雨浑然驶来,可却又无能为力,无法动弹,他越是挣扎,就越是动弹不得,这『穴』道被封,以他的内功修为,岂能冲的开,他越紧张,便就越发僵,此时,就算没有被人点了『穴』道,他也会自己急得紧僵,无从施力,茫然无措,哪里容得他动弹?紧接着,他两眼发昏,头脑一片空白,越是浑身无力。猛然“哇”的一声,口血涌出,更是无力,只好闭目待死!群侠中,杨十三的『性』子最急,自然速度也就最快,人还未落地,手中的长剑已经比邻其头顶,那剑气将其的头发都冲『乱』了。可就在剑尖离目标不到三寸之时,只听“唰”的一声,那剑被什么缠住了?
杨十三本能地反拽了一下,却毫无作用,拉将不动,是什么力量有如此之大力呢?紧接着,只听“碰”的一声,但见曾如耗被人踢出了丈余,造型依旧。同时杨十三忽觉失力,重心不稳,这是因为那缠绕住他手中剑的东西撤力了,接着便是一只手向上托出,将在空中失了力的杨十三恰到好处的安全的托住。是什么人有如此之神速呢?杨十三虽慌措,却也看得清楚,其余各侠更是看得清楚,此人正是神鞭大侠程思静。他为什么要救曾如耗呢?群侠皆看蒙了,第一反应就蒙了!
须臾之后,程思静轻轻地将杨十三放了下来,同时向后反手一鞭挥向了被绑在树干上蒙着眼睛的柳扶风。众人见这架势,霎时间头脑中无不惊了一下,想出手解救,却又皆无这般敏捷,实难来得急!都眼看着那鞭头挑向了柳神医的面部,再闻“唰”的一声,只见蒙着柳神医双眼的黑布竟然整齐的被分开了,山风将其吹开,顿时,整张脸重新现了出来。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程大侠是在帮柳神医解开蒙眼布,看那神鞭之神,无不骤然惊叹。而柳神医只是迅速将双眼一闭,这是因为眼睛被黑布蒙了数个时辰,突然见光,光线耀眼而不习惯,本能之举。但她似乎没有丝毫的惊恐,因为程大侠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快得让人几乎没法察觉,自然就不会因此而受惊了!
群侠好奇,第一举动,都是不自觉地急察柳神医的面部,皆无见有伤痕,更是惊奇,仍不敢相信,凑近细察,仍无异相。
那杨十三落地后,半蒙了,因背对着柳扶风,没看到此情景,又处于晕晕乎乎的,片刻才渐渐地舒缓过来,人懵懵懂懂的,破口怒出,道:“程大侠,你这是何意?”
程思静斩钉截铁地回道:“此人,现在还杀不得!”
张小五一听,糊涂了,问道:“这是搞啥子嘛?刚才可是都看得清楚,听的明白?”
程思静道:“可,有谁能证明呢?”
李胜万道:“杀了他,也是为江湖除害,何须证明?莫非程大侠有顾虑?”
程思静道:“不错,顾虑不少呢?李怪兄,我们不妨想想看,不错,方旭海是这痞子杀的,但若这痞子死了,有谁能证明是他杀害了他的呢?卞不成把这笔账记到我等头上,那也不算什么,但江湖上,会怎么说呢?”
方硬千道:“江湖?除了一害,江湖上会说什么呢?难道这也不成吗?”
李豹道:“对呀,大马锅头,方怪侠说得对呀!”
张小五道:“是噻,程大侠也太小心了!人心自有定论嘛,怕个锤子嘛!”
杨十三道:“杀个畜生,有何耗顾虑的?”
汪雅竹抹了抹胡须,道:“不对,因为方旭海救过了柳姑娘,如果是我们杀了他哩话,那岂不是是非不分吗?”
王怜松道:“对头,这也不算什么?但你们想想,万一江湖上把这笔丈记到了谢神医、柳神医他们的头上,那岂不是就成了恩将仇报。”
程思静道:“不错,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这痞子还杀不得!”
罗明道:“大马锅头,这把我给搞糊涂了,人心自有定论,又何须多想呢?”
程思静道:“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但你想过没有,江湖上的人,岂又都是明白之人呢?”
汪雅竹道:“是噻,不但有不明理哩人,还有更多是理倒是明,却唯恐天下不『乱』之辈,甚至是居心叵测!”
李胜万道:“这又怕个锤子,我们不可以给你证明?”
李豹道:“对呀,大马锅头,六位怪侠不就刚好可以给我们证明吗?”
汪雅竹道:“问题是,我们不也是当事人,再说,就此事而言,有哪个能相信我们和程大侠不是一伙的?”
程思静道:“正是如此哪,在江湖上做事,处处得小心细致哪,什么因素都得考虑呀!”
柳扶风经片刻的调息吐纳,已经有所恢复,但几天来,几经折腾,体较虚弱,慢慢地眯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谁能帮老太婆松绑,多谢了!”
群侠听后,皆欲为其松绑,就在此时,程思静将马鞭轻轻向前一送,那鞭头恰中『穴』道,解了其『穴』,和气的道一声:“前辈莫急,请勿惊!”挥手又舞出去一鞭,刷到了柳扶风的侧身后,树干前的空隙处,只“嚓”的一声,数道绳索瞬间齐刷刷的断开了,因绑得太紧,只听“蹦”的一声,断处两端绳头炸飞开了。这树是一颗粗壮的罗汉松,自然要比人粗,将人捆绑在于其树干上,无论绑得多紧,人身体的左右两侧靠近树的地方,绳索自然各有一段是空着的,既不能贴于人身,也无法贴于树皮。而现下的这树,虽然比人粗,可看那粗度,与人身之间构成的那两段绳索的空段,却都不可能大余一寸,程思静能准确的命中顺手这方的那一段,倒是算不得稀奇了,但能用鞭头将其劈断,这就不能只用“稀奇”来形容,众人看了,无不惊奇,皆“哇”的齐赞叹了一声,有的居然还不觉地竖起了大拇指。而让他们叹奇的,还不仅如此,这是因为程思静在绳头炸开的一瞬间,又发一鞭,将其卷在鞭头,快速抽了过来,速度之快,怎能不让然叹奇呢?
柳扶风虽于程大侠不熟,但程大侠方才不也是这样帮其解开蒙眼黑布的?再说,她因为非泛泛之辈,见多识广,又听得方才的言谈,对程思静也很是敬服,自然没有因此而受到惊下,绳索被解开后,居然还略感轻松,若是换了普通人,被人这般紧紧紧的捆绑了一番之后,此时,或多或少,应该有些酸麻才是,这正是因为她有着深厚的内力的缘故!现下,程思静的神奇,就是连她,也不得不佩服,道:“多谢!多谢!能使出这手神鞭的人,天下仅有神鞭侠,小子,莫非你就是程大侠?”
程思静道:“前辈过奖了,再说,举手之劳,人之本分,不谢,不谢!”
柳扶风道:“小子,不错!不错!”正要拱手施礼,这才发现,原先绑在自己身上和手上的那些绳索还没有解开。程思静见了,没等其开口,已经走近过来,用双手小心的为其松绑。柳扶风越发觉得奇了,道:“小子,奇了!不错,不错!”
张小五一听,更奇了,道:“程大侠是用双手解哩绳子,柳神医为啥子还觉得奇?”
王怜松道:“如此细心,不奇吗?”
柳扶风道:“不错,够细心,够关心!”
张小五道:“细心?关心?”
杨十三道:“师弟,你个糊涂虫?连我这个粗人都看出来了,程大侠不是没有本事再用鞭子解开绳索,只是他怕误伤柳神医,再说,那样不礼貌!”
方赢千听徒弟所说,与自己所想的一样,微微点头,而李胜万和汪雅竹,也无不一样。
王怜松道:“二师兄,连大师兄都看得明白,你是搞哈子嘛?”
汪雅竹道:“我想师侄是好奇,才忽略了这一点嘛!”
张小五道:“听见了吗?汪师叔说哩是,难道你们不觉的程大侠的鞭法很神奇吗?”
他这样一说,除了那曾如耗,被吓得晕了过去,还未苏醒过来以外,其余众人皆笑了。罗明和李豹自是熟悉大马锅头,他的神奇,他们自然是见惯了的,虽也觉得奇,但也无旁人那般地夸张,而更多的是敬佩,一种平常而又深邃的敬佩。罗明自是细心,打量了一下柳扶风的双眼一眼,然后问道:“前辈,你的眼睛没事吧!”
柳扶风道:“没事的,多谢了,小兄弟!”
罗明道:“奇了,我就说,大马锅头咋个一开始就敢揭开那黑眼布!”
程思静道:“柳前辈的眼睛是离开匪寨时才蒙上的,所以不会有事的?”
罗明道:“哦,这是为何?”
程思静道:“在此之前,卞不成没有那个必要,总是蒙着前辈的眼睛,而要放她离开了,自然是不想让前辈识得路。”
张小五道:“这有啥子区别,除非他不想杀害柳神医!”
程思静道:“不错,但他也不想这么快就会放人,因为柳神医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筹码!”
汪雅竹道:“筹码?难道他不怕柳神医把他还活着的事情和贼窝的大体位置说出去?”
程思静道:“怕!但狡兔多窟,他只是想用柳神医作为护身符,来要挟我们,他好乘机搬离,就算他要施歹,那也是在此事之后,再说,要放了柳神医,那还不简单?他又何须与我们碰头呢?”
罗明道:“这下我明白了,难怪大马锅头开始说是柳神医暂时没有危险!”
程思静道:“不错,直到发现方旭海遇难后,我才觉得不对!”
罗明道:“哦,这是……?”
程思静道:“很简单,因为这曾痞子杀害方旭海的主要原因,其实致命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怕方旭海揭发他杀害杨小三和王三牛的事!”
汪雅竹道:“可方旭海并不知道此事噻!”
程思静道:“错了,这个我们都知道,但这曾痞子,并不清楚,他见方旭海回到匪窝的时候,就已经不安了,接着又听到方旭海帮我们说了一大堆好话,而方兄弟并不知道此事,自然不会提及,这就会让他产生了猜测,怀疑,恐惧!既然他已经害了他们自己的两个兄弟,再多害一个,对于他这种人而言,又有什么区别呢?”
汪雅竹道:“可这也不合逻辑噻!”
程思静道:“合!因为他的目的是想把他杀害杨小三、王三牛和方旭海的责任,全部移花接木,嫁接到我们这边!”
汪雅竹道:“不错,程大侠果然心思缜密,我们虽然是程大侠哩朋友,但严格的说,却不是你的人,所以才有了回春堂,程大侠和谢神医对方旭海的承若,然后再巧妙的放了方旭海,让他回去报信!”
王怜松道:“师傅,你说错了!因为那时候,程大侠并不知道此事!”
汪雅竹道:“就你晓得?
程思静道:“王怪兄说对了一半,当时程某真不知道此事,但也有自己的考虑,而那是针对揭『露』卞不成匪寨的事!”
罗明道:“大马锅头,那你岂不是言而无信了吗?”
程思静道:“错了,对付卞不成这种人,事事都得留心哪!如果他真是向方旭海说的,有改过之心,不妨就给他一次机会!此事本应先向六位怪兄说明,只是时间太紧了,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汪雅竹赶忙道:“程大侠误会了,行侠仗义,本就是我师门六人的分内之事,海啥子涵?”
程思静道:“汪怪兄没有责备,程某感激!”
汪雅竹道:“刚才,我话是说得快了点,不到位,让程兄弟误会了,我只是觉得程兄弟太聪明了,佩服而已!”
张小五道:“想不到人称‘白面书生’的师叔你,也会有表达不清楚哩时候!”
汪雅竹道:“你!没规矩!就你话多?这不是激动嘛!”
张小五这样一逗,汪雅竹这样一说,逗得众人大笑了起来。
张小五话多,脑子转得快,他笑完后,突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疑『惑』地问道:“哎,不对噻,曾如耗这个毒痞子,他没有那么笨嘛,难道他不知道,柳神医一死,会引起大『乱』的,这个对匪寨和他自己,都不是好事噻!”
李豹道:“对呀,这不合常理呀!”
程思静道:“不错,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不合常理,但,像他这种擅于耍小聪明的人,心里偏又十分的恐慌,一旦这种恐慌积聚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失去了理智,甚至会产生变态心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就不可能再去周全的考虑问题了,因此,什么荒唐的事,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张小五道:“原来是这样,程大侠真是神了!”
罗明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大马锅头是行脚赶路做买卖的行家,阅人无数,处事万千,什么场面没有见过?”
李豹道:“就是,比这还复杂的事情,他都处理过。”
程思静一听,一想:虽然两位兄弟说的是心里话,但即便是我自己听着,也有些奉承和炫耀的味道,若是旁人看来,难免会有些误解的!于是道:“罗明,李豹,话不能这样说,其实我敢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坦白的说,更多的还是因为直觉,其实,我也是在与自己的直觉赌哪,开始的时候,也是捏了一把汗的,生怕自己的直觉不是对的!”
汪雅竹一听,想:程思静的这番话,听着虽然有些怪怪的,但一定也是说了心里话的,我倒是能明白,但,恐怕我这两位好高的师兄会误解的,我应该帮他来转一下弯。道:“我看,现在最主要哩事,还是先把柳神医送回马帮,她太累了,是应该好好哩回去调理一下嘛。”
张小五一听,一看,道:“哎呀,只顾说话了,为啥子没有听到柳神医说话?”
杨十三道:“师弟,这不是睡着了,搞啥子嘛?就你不晓得?”
张小五看了看柳扶风,道:“哦,可能是她太累了!我把她叫醒,送她回马帮睡,这样会着凉的!”
程思静道:“不要,让她睡会吧!相信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还是不要打扰她!”
张小五道:“哦,也是!哎,不对噻,她怎么能睡得着?”
李胜万道:“你『乱』讲,怎么就不能睡得着?”
张小五道:“她不是在担心着女儿和孙女嘛?”
王怜松道:“担心啥子嘛?她晓得她们没事的!”
张小五道:“这不可能!”
杨十三道:“那痞子不是告诉她了?”
张小五道:“她能相信她吗?”
杨十三道:“对一个要死哩人,有必要说假话吗?”
张小五道:“哎,这话我好像听过!”
杨十三道:“这何需你说,刚才这曾如耗不就说过了吗?”
张小五道:“对,对,是说过!”
方赢千道:“看来,我这徒儿十三,还真不错,别看他粗鲁,还有细心哩地方,这点像我!”
李胜万道:“你那徒儿细致,那我这徒儿呢?”
方赢千道:“从刚才来说,你说呢?”
张小五道:“当然更细致了嘛,人家说徒弟像师傅,我师傅这么细心哩人,我肯定像他嘛!”
方赢千一听,道:“『乱』讲,哪里想嘛?就刚才那样吗?”
李胜万道:“其实师侄很不错,只是有哩时候,颠三不倒四哩,改了就好了嘛!”
方赢千道:“师弟,说来说去,你倒是做了好人!懒得和你们讲!”
这几师徒的对话,大伙听起很是怪异风趣,皆舒颜淡淡,汪雅竹和王怜松师徒,自是听得多了,看得惯了,皆不以为怪了。
就在此时,傍边突然有人惊叫道:“不!我不要死!我是到天堂了吗?不!不要杀我?我不要死!哈哈!哈哈!我没有死!没有死!我上天堂了!哈哈,哈哈!……”众人抬眼看去,正是曾如耗,不难看出,他因被惊吓过度而昏厥了过去,此时虽有所复苏,但,依旧梦梦真真。张小五一看,道:“这人,怕是疯了,要真疯了,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此时,徐浩回来了,这必然是带着消息回来的,这是一个什么样消息呢?那曾如耗,真的被吓疯了吗?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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