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见那阮小七谈笑间便闪人去了,心里不禁怒发冲冠。在平日里街上的百姓哪里敢有这般口气与他说话的,更别说指着给他称爷爷的。方才那阮小,这都是身不由己啊。要不然小人怎敢大胆要来捉好汉!望好汉可怜,我家中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求大爷发发慈悲,饶我一条性命!”
史进本想一刀将这厮杀了,当下听了改了主意道:“且先把他捆成‘粽子’撇在船舱里!收拾了那伙官兵回来再做理会!”于是,阮小七跳上船来,把那几个尸首都踢进水里去,将何涛五花大绑了堵了嘴巴丢在这小船里。
阮小七将何涛办妥了,史进便忽哨一声破空而去,只瞧得这芦苇丛中,划出四五个打鱼的快船来,上面都站了三四个渔家汉子,一个个都是手持朴刀,神采奕奕。
史进和阮小七也驾了一支快船出来,带着这些跟随阮氏多年厮混这片芦荡的渔民汉子,沿着何涛所来的方向悄悄的掩杀过去。
话分两头,且说自从何涛急着性子先行带了一支快船前去探路之后。捕盗巡检领着官兵都待保持警惕地待在船里,就这般等了约莫一个时辰,还不见何涛回来的踪迹,捕盗巡检看看那烈日头渐渐向西,这般下去只怕是白费功夫,于是心里不禁抱怨地想道:“何观察他说别人不济事,他自己去探路,也一样是去了许久不见回来!”
捕盗巡检坐在这小船里战战兢兢,腿脚都憋屈的发木了,他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心里寻思这打算整顿兵马自己率兵就此一同杀进去瞧瞧,就算是这水泊岔路极多,那也总比龟缩在这里干等着人心急着强,于是,捕盗巡检叫了副官过到身边,道:“不必再等下去了,整顿兵马,即刻起行,由此进去看看这里头究竟是怎么个邪乎的所在!”
就在捕盗巡检的话音刚落,副官还来不及转身下去安排,突然间一阵怪风从背后猛烈吹将而来,风速之疾,芦叶缤纷,波涛汹涌,吹得众人更是掩面大惊。而就在众人抓着船帮昏天黑地不知所措之时,他们才倏然发现所有的小舟都被这一阵奇风吹的零零落落,原来的严防以待的阵型像是被搓乱的麻将一般,一锅粥地飘摇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