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芬芳随风逸,半为答谢半为缘
作者:浮沙沉戟问丹溪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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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芬芳随风

半为答谢半为缘</p>

光阴在人世间流

花调无

叶落无影。无弹出广告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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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玉兰携雨,缱绻缠绵。长廊短巷间,纷纷雨如烟,人行三两行,碧草染青天。</p>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苏九九撑着伞,独自漫步在细雨里。可能是下雨的缘故,宽阔的街道格外冷清,只剩下几串轻轻浅浅的脚印。</p>

隔着雾蒙蒙的水汽,望见前方几尺处一个素净的身影,心里一阵恍惚。</p>

“廷轩…”那个被自己紧紧地封存于记忆深处的名字在此时飘然而出。疾步赶上去,顾不得男女之别,紧紧拽住对方的袖角。</p>

“姑娘有何事?”陌生的男音从九九头顶传来。九九抬起头,看到一张平凡的脸。不是他,不是他……九九伤神。</p>

“姑娘?”男子稍稍提高了语调。</p>

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九九松开了双手,仍凭那个破灭了的希望渐渐远去,消失在长街尽头。</p>

一样的烟雨街巷,一样的月牙白衣,却再也无那俊朗的容颜。思绪飘远。“永远不要爱上一个剑客……”九九呢喃着。</p>

那是同样一个玉兰花开的光景,苏九九记得那年的雨绵密如织,14岁的九九奉师公之命,前往城中为章太守家的独女诊病。</p>

穿过凄清的大道,踏进幽深的小巷,雨滴串珠般从飞檐滚落,别有一份诗情画意。正沉浸在一片萧瑟里,却被拦住了去路。</p>

“妞,爷几个今天心情好,不如跟爷一起去快活快活!”一个粗犷的男音传入耳畔。九九回神,发现自己被一群恶棍围在了巷中,心下慌乱。</p>

细细望去,为首的是一个,不能因为病人曾经的过失就不去搭救,毕竟那是条命呀。”九九认真地对上男子的炯目。</p>

“此言差矣。孔子有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且不说他们险些伤了姑娘性命。单单是今日救了他们,来日他们还会对别的女子下黑手,姑娘就更不能救他们。试想如今救治了三条命,日后他们为非作歹害掉千千万万的性命,那么姑娘所谓的救治究竟是行善,还是为恶呢?”男子抱臂而立。</p>

“这……”九九竟是被说的语塞了。</p>

“小巷人稀多事,姑娘还是快些离去吧。”说罢,男子头也不回地向着小巷深处走去。</p>

“敢问恩人尊姓大名?”九九向着远去的背影高声喊。</p>

“区区江湖一剑客耳。姑娘无需记挂。”声音随着着远去的身影渐渐模糊。</p>

师父说过,行医之人,千万莫要爱上剑客。</p>

剑客需要灵动,而医者却需要安稳。</p>

可是九九就这样的深陷了,白衣男子的形象如一朵常开不败的葵花,在九九的心里深深地扎根。可是,他毕竟只是个过客,一个慷慨凌厉的过客。九九没有过多的奢望,直到,直到收到那支玉兰钗。</p>

深夜安静的小院里,沐浴着清雅的玉兰香。</p>

宋廷轩踏入这一片方泽中,嗅着漫天的清新,有些失神。</p>

穿过玉兰苑,听得袅袅琴声破雨而来。琴音暖暖,曲意温婉。</p>

江湖浪迹,刀光剑影里漂泊惯了,已是鲜少听得这恍似林间清泉的曲子了,宋廷轩淡淡笑着。</p>

“在下送廷轩,冒昧了。”抬眼看着阁楼之上窗边弹唱的女子,抱拳朗声而言。只是,自始之终,眸底始终盛着淡淡笑意,暖若花开。</p>

九九开窗,却寻见那魂牵梦绕的身影。时间仿佛都停歇了。</p>

“宋廷轩……廷轩……原来你是廷轩……”</p>

宋廷轩愣了一下,这般如画的姑娘,眉眼间似是哪里见过,可是记忆力却分明没有。尔后他朗声笑道:“正是在下。不知药庄端木师父可在?”</p>

“师父在后山清修,三日后归来。”九九怔怔地道。</p>

“不知庄内可有空闲房舍?”宋廷轩道。</p>

“有,自然有。”九九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一晃四年了,这个灿烂了四年的身影,终于来到自己身边。</p>

“甚好。有劳姑娘了。”</p>

原来,铭心的幸福,不只是你的轮廓。可是你还记得我么?</p>

“恕在下狂言,姑娘相貌清秀,似是哪幅画卷中窥过似的,好生熟悉。”宋廷轩道。苏九九心下清明了。是啊,那个雨天,于自己,他是救命恩人;自己于他,只是弱者,他举手之劳而已。</p>

三日后,师父并没下山。眼见廷轩要离去,却也不好强留,只得送他到门外。</p>

望着远去的背影,九九怅然。却没注意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只玉钗。上面的玉兰雕饰惟妙惟肖。沉沉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慰藉。</p>

再次见到廷轩,他浑身是血。九九焦急地过去搀扶。</p>

“皮外伤,不妨事。端木师父可在?”许是不想惊吓九九,廷轩强忍着痛,对眼前的女子淡淡说道。</p>

眼见那梨白的衣衫被鲜血浸染成妖冶的绯红,九九落下泪来,默默点点头。</p>

虽然都是皮外伤,可浑身上下足足有十余处,寸寸惊心。</p>

纵然师父医术高超,这伤口也是要静养的。理所应当的,宋廷轩在镜湖药庄小住下来,一住就是三个月。</p>

这三个月,是苏九九记忆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他,和她,终于情谊渐浓。</p>

午后阳光微暖,淡淡的梨花香,在风里飘散,两个人沐浴着阳光,静立于陌上。</p>

“廷轩,为什么你总是持着剑呢?这庄里又没别人,何况四处都设有机关,你不用这么小心的。”九九不解道。</p>

“九九,剑,是剑客的魂。剑客没了剑,如同人没了魂。没了魂,还怎么生活呢?”宋廷轩笑道。</p>

“时候不早了,廷轩该喝药了。咱们回去吧。”看着宋廷轩因着伤势而略显疲弱的背影,九九声调温婉,低垂的眉眼,看不出表情,只是那反复绞着衫角的纤纤玉指,昭示着她心底的复杂。多想和廷轩在这美景中多呆片刻呀,可是他的身体更要紧。</p>

宋廷轩点头,携着九九回到药庄。</p>

服下九九煎好的药,略做休整,来这花香悠悠的小院时,恰逢一身石榴裙的九九,于玉兰花簇之下,独自把盏浅饮。娥眉轻颦,微敛的双眸,叫人心底酥痒。</p>

“感觉可好些了?”仰首饮尽一盏薄酒,唇角微微勾起,牵出一抹散漫的笑意,也不瞧一眼面前眉目清俊的男子,自顾斟着清酒询问。</p>

“端木师父妙手回春,加之九九悉心照料,廷轩已经快痊愈了。”宋廷轩微微探身,伸手夺过九九手底的酒盏,轻叹道:“姑娘家还是少饮些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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