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嘴里发出那种近乎呻吟的短促哭声,而哭声中还夹杂着短暂的言语,“救救我……少女细声细气的哭泣着,用难以分辨的生音呼叫着救命,似乎是怕别人听见吧!
丁云毅镇定了一下心神,觉得应该让面前的女人也镇定下来,看着桌子上的茶壶,丁云毅倒了杯茶送到少女面前,轻声道:“姑娘,喝点水吧!先不要哭。无弹出广告小说 ”
凭借着这张比较帅气的脸孔,应该对少女颇有安抚力。
少女接过茶杯,丁云毅的指尖接触到少女的手,轻轻滑过立即感受到特别烫手,可以想象她的身子会如何滚烫了。
也许真的是驱赶走了少女身上的恐惧,女人的哭泣声逐渐停止,双肩也不再颤动了。
烛光映衬下,喝着茶的少女姿态优美,仿佛天上的仙子一般,丁云毅心中纳闷,这样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怎么会流落到烟花柳巷这等酒sè之地,沦为卖身的jì女呢?丁云毅不禁发问起来。
通过少女的讲述,她叫唐若柳,今年十四岁,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客,说着说着又哭泣起来,直叫救命。
丁云毅赶紧安慰,虽然觉得第一次上jì院就遇到黄花闺女有些有趣,但是此时显然不是有趣的时候,丁云毅让她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唐若柳的父亲是厦门人,也算是一个成功人士。身为举人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粮店,这在米贵非常的时代,堪称只赚不赔的买卖。
做生意讲究诚信,可作为这个时代的商人,如果诚信过头,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唐若柳的父亲就是如此。他经熟人介绍,买到了两万两银子的稻米,原本以为是熟人介绍的。准错不了,哪里知道,稻米卖到家的第二天。官府就找上门来,说要查看稻米,这一查看不要紧,那些稻米竟然都是军粮。
唐若柳的父亲立即被官府带走了,家也马上被查封,原本rì子红火的唐府变的冷冷清清,一家人的三餐都成了问题,更别说为冤屈的当家人打官司了。
也是该唐若柳遭难,她的二叔眼见rì子过不下去了,就打算把唐若柳卖掉。其实唐若柳的妹妹唐笑也是要被卖掉的,可年仅十岁的唐笑显然不值钱,只有唐若柳被卖了,“让他们进来吧!”
说着扭头对宫太云道:“jīng助啊!你不是还有几个学生要教授吗?”
宫太云一笑道:“不急,学生看看是何处来的学子,天下才俊甚多,说不定还能交到一两个朋友呢!”
“学生丁项文,段三儿,拜见袁大人。”丁云毅和段三儿进来,不用别人介绍,一眼就看出谁是袁光仪了,因为他身上穿着官服呢!
袁光仪忙道不敢:“二位不必多礼,袁某愧不敢当啊!快请坐,不知二位从何而来?”袁光仪见来的这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但是相貌堂堂,jīng神面貌非常不错,挺讨人喜欢的。
丁云毅咳嗽了一声道:“我们两个是福州来的,年少的时候就时常能听见袁老师的贤名,游学至此得知老师在此担任提学,所以前来拜见,还望老师不要觉得唐突才好,小小薄礼,权当是学生的一点心意吧!”
丁云毅才说完,一旁的段三儿把采买的礼物递上。
袁光仪对这二人的身份毫不怀疑,见递过来的礼物也不是贵重物件,就叫下人收下了。
袁光仪见丁项文和段三儿的目光朝宫太云身上打量,也把自己的爱徒介绍了一下,“这是丁云毅的学生宫太云傅jīng助。”
真正的学问,丁云毅和段三儿加起来都不如人家师徒的十分之一,因此话题也不敢往学问上面聊,在丁云毅的有心诱导下,聊到了科考上面。
“jīng助兄的学问真是让人佩服的很,想必去年的科考,一定是位列三甲了。”丁云毅故意拍了宫太云一个马屁。
宫太云摇头道:“jīng助的向在于治学,无意于官场仕途,倒是让二位见笑了。”宫太云对这二位有点看法,觉得这二位华而不实,未必有真学问。
段三儿哦了一声道:“先生为何无意科举仕途呢?我辈读书不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功名,光耀门楣嘛!”
有些话宫太云是不应该说的,但是他的xìng格让他有什么说什么,藏不住事,答道:“我对官场的某些东西看不惯,像我这样的xìng格很不合适在官场厮混,一旦步入仕途,下场也只会是焦头烂额,有没有命在都是未知呢!”
袁光仪见宫太云交浅言深,不由得咳嗽了一声,他本是耿直之臣,但是几经阉党的打击,已经学乖了不少,世故了很多。
丁云毅和段三儿对望了一眼,看来想要在袁光仪身上挖出东西不太容易啊!
这个颇有贤名的大才谨慎的很,倒是宫太云xìng格直爽,跟袁光仪师徒情深,有机会得在宫太云身上使使劲。
袁光仪非常好客,眼看时间到了饭口,就想留崇祯君臣吃饭,一旁的宫太云起身道:“老师,丁云毅也该回去了,书院下午还有点事情。”
丁云毅见宫太云要走,马上道:
“早就听说衰落的三立书院在袁大人师徒手中繁荣起来,学生很想去见识一下,还望jīng助兄充当向导。”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