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按:看到书评区总有读者说更新太晚,以后笔者尽量提前更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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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奉节后,邓名让坐船去草堂湖停靠,自己登岸前去府城拜见文安之,第一次到奉节的时候,邓名刚穿越到这个时代没有多久,爬上山城这道阶梯后气喘吁吁。当时明军上下也都把邓名视为富贵公子哥一般的人物,对此丝毫不感到惊奇,李星汉等人还曾建议邓名乘轿子,这个建议当然被邓名毫不犹豫地否决了。其后邓名又多次攀登奉节的阶梯,一次比一次轻松,现在邓名已经是毫不费力,走进夔州府城时脸不红、心不跳。
奉节早已经得到邓名返回的消息,文安之已经让仆人等在城门口,带着邓名直接前往衙门,然后走到文安之的书房去会面。
文安之对邓名匆匆返回感到有些惊讶,等邓名坐定后文安之马上问道:“为何你要回奉节,而不呆在襄阳?”
“听说李国英有意进犯奉节,所以就立刻赶回来了。”邓名答道,他有些奇怪文安之为何有此一问。
“老夫坐镇奉节,足以阻挡李国英了,何需你回来。”文安之有些不以为然地答道,几天前文安之就已经从下游得到了通报,知道邓名要带人返回,不过那时文安之还以为会是邓名孤身返回。刚才白帝城方向的哨兵之前已经向奉节报告,从夔门驶出明军船队一眼望不到头,现在邓名不仅自己回来,还带回了大批的军队,这就更让文安之感到不解:“虽然万县、云阳失守,但奉节岂是李贼能轻易撼动的?再说我已经让靖国公(袁宗第)派来援军了。我问你,这次你带回来了多少兵马?”
这时邓名才意识到文安之的战略构思大概和他不太一样,答道:“此番末将带回了三万男丁,还有两万他们的眷属。”见文安之皱起了眉头,邓名连忙解释道:“末将打算让这些人乘船向西,收复云阳、万县,然后再次攻打chóng qìng。”
“牛刀杀鸡啊,而且chóng qìng还是个鸡肋,食之无味。chóng qìng附近的百姓早已经逃光了,就算攻下了,留驻多少兵马为好?少了恐怕难以防守,多了还需要从奉节转运粮草。”文安之摇头道:“去岁我军攻打chóng qìng是为了援助晋王,吸引吴三桂回师,现在既然已经在湖广打开局面,还是应该集中全力攻打武昌为上。”
“那督师为何返回奉节?”邓名有些奇怪地问道,当初听说奉节遇险后,本来已经在荆州的文安之二话不说,火速赶回夔州,他本以为文安之非常重视四川的。
“因为若是奉节有失,鞑子只要在这里部署少量兵力就可以堵住三峡,从下游仰攻夔门可不容易……”文安之一说邓名才明白,原来文安之是出于长远考虑才决定放手奉节的,第一目标当然是湖广,然后是江西,接着席卷江南,奉节只是起到一个桥头堡的作用:“等东南平定后,王师自然会开始北伐,那时分一偏师就可以收复四川,那时如果奉节还在我们手中,王师就可以轻松地入川;要是奉节丢给了李贼,那就会麻烦不少。”
正是出于这个考虑,文安之才没有调动大军回援,只要能守住奉节这个三峡入口就可以了。<.. ..>
听文安之说完后,邓名就开始讲述自己的战略,他告诉文安之他不但打算攻下chóng qìng,还打算转运大量人口到成都,这次邓名带回来的男丁,也不是打算编组成军队的,而是计划让他们到成都恢复生产。
邓名说话的时候,文安之的眉头越皱越紧,邓名估计对方不太赞同自己的看法,就进一步解释道:“自古王业yù兴,必要深根固本。无论是汉太祖还汉光武帝,都极为重视根基,汉太祖虽然屡败,但靠着关中源源不断提供的兵员、粮草,最终击败了项羽;汉光武也是一样,靠着河内的根基,最终剪除了群雄……”
听到这里,文安之瞅了邓名一眼,口上不说,心里却在鄙夷这个毫无忠君之意的家伙:“这小子果然是以中兴的光武为榜样,觊觎皇上的大位了。”
而邓名仍在继续:“远的不说,李自成之所以旋起旋灭,就是因为他太不重视根本,若是李自成在攻克西安后不急着进攻běi jīng,而是花上三、:“朴烦。”
“正是小人。”朴烦顿时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忙点头道:“小人奉熊千总之命,前来拜见邓先生。”
“熊千总叫你来有什么事?”身边的卫士脸上都露出不善之sè,但邓名却没有任何异样,和颜悦sè地问道。
“熊千总说:他想反正……”
朴烦的话还没说完,邓名的卫士们就爆发出一阵大笑声:“这小婢养的。”
“熊千总说:他的生母是妾!”朴烦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不是婢子。”
听到这辩解声后,卫士们笑得更欢了。
“好了。”邓名制止了卫士们的哄笑,问朴烦道:“熊千总觉得我还会相信他吗?”
“熊千总说:会!”朴烦斩钉截铁地答道,自从清军从云阳退兵后,朴烦就一直留在前线侦查,得到邓名返回的确凿消息后,朴烦马上乔装打扮,昼夜兼程地赶来奉节:“得知邓先生回到湖广后,熊千总就派小人在这里等候先生消息,要小人以最快的速度求见先生,熊千总说,这世上只有先生能够体谅他的难处。”
“嗯,我知道他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不过若是我再饶过他,又该如何向天下的忠贞之士交代呢?要知道这世上可不是他一个人遇到过这种危难。”邓名慢条斯理地说道。
朴烦急忙说道:“可熊千总说,先生亲口和他说过事不过三,熊千总说,他这是第三次投降鞑子,明明没有过三啊。”
“亏他这都记得。”邓名差点呛到,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看来熊千总果然是早有预谋。”
“而且熊千总说:……”好像不加上一个“熊千总说”,朴烦就不会说话了似的:“邓先生曾经与四川父老、将士约法三章,熊千总也是四川将士,他没有杀人、伤人、盗窃,邓先生金口玉言,不能说了不算。”
“你真不是一个好说客,”邓名摇头道:“话说得就好像是要和人打架一样,幸好你遇上我了,好吧,我可以再不追究熊千总一次,但他打算怎么报答我呢?”
“熊千总让我报告邓先生,高明瞻好像去打成都了?”
“什么?”邓名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早说?”
“熊千总说……”
“好了,我不像听他怎么说,我就想知道这个消息确实吗?”
朴烦告诉邓名,高明瞻和王明德不久前从万县离开了,而且还带走了大部分兵力,只留下一部分人帮助熊兰坚守万县——他们倒是对熊兰比较放心,觉得这家伙已经投降邓名三次了,应该明白再倒戈只会是死路一条。万县的熊兰所部都是川军,高明瞻他们带的多半是甘陕兵,因此这两个人临走前,曾打听过有没有熟悉川西地理的。
熊兰表面上不动声sè,暗地里把这两个人的言行打探得一清二楚,得知他们不但对成都附近的地理敢兴趣,而且还问过剑阁、江油等地的情况。
“熊千总说,他们多半是要走剑阁、江油这条路,避开官兵的耳目,偷袭都府。”朴烦把熊兰分析出来的情报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邓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