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船上一间客舱,宽敞通风,透过窗口,可见伊人河河水缓缓流过,波浪交迭时,激起的浪花不断的绽开,又不断的破碎,周而往复。 连天水岸处,犹如一条白线,延伸至目不可及的远方。
胡非非悄然走过来,递给坐在窗口遥望河水的陶宝一杯香茗。
陶宝收回视线,有些不习惯地道了声‘谢谢姐姐。’
胡非非看他喝了口茶后,才坐在了他的对面,吐气如脂地道,“臭小子,现在说说吧,为什么要骗我,还有,林长居不是要收你当徒弟吗?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陶宝口干,又喝了一口水,才解释道,“姐姐也知道我小妹陶菊儿的事情,我在黑水潭因故与她和桃门卞道长失散,只得独自上京,但小弟初入江湖,不通世事,生怕惹起事端,因此就化名‘徐阳’,绝非故意欺骗姐姐。”
胡非非点点头,白了他一眼,“好吧,算你不是故意的好了。你想的也算周到,你们兄妹三人最近一段时间实在太出风头了。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据说,你小妹与卞子阳已经安返桃门,陶菊儿也被桃门大道士姜霞收为弟子。现在整个乌莽南域乱成一团,各种道草纷纷现世,谁还掂记着你们。”
陶宝闻听心中欣喜,落下大石。昨夜时听林长居说,大哥陶财说是被落林派派主钟驰收为首徒,实情则是被一神秘道派道士看中,拜落林派代为看护一时而已。不由得唏嘘一声,想想不过月余,自家三兄妹竟然各有际遇,俱都入了道门。
接着陶宝便简单讲了这几rì的变故。
胡非非听的入神,听到林、苏两人斗法,紧张万分,听到林长居险胜了苏道安又长舒口气,再听到陶宝不愿入青松道派时大呼笨蛋,最后表情奇怪地问道,“你说林长居没有和你提那个条件就走了?”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想来那条件是我现在还无法做到吧,提也无用。”
“应该就是这样了。”胡非非表情有些懒散地道。
陶宝迟疑地问道,“姐姐又是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得到了那明夜道草吗?怎么没和你师傅一起回碧水道派?”
胡非非唇角微翘道,“不错,那rì你们走后,师傅就助我得到了那明夜草。如今你我姐弟二人都算是道家人物了。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姐姐啊。格格,不如以后我们结为道侣一起修道吧。”
“噗”陶宝猛地呛了一口,茶水飞沫落了半个桌子。
“怎么?”胡非非狠狠地瞪着他,看他再敢说个‘不’字。
陶宝投降道,“姐姐,别耍我了。我对姐姐只有敬重,绝无非份之想。”
“啐,你道姐姐没人要啊,格格,难道你真的没动过姐姐心思,哼哼,瞧你那贼眉鼠眼的,就知道偷看姐姐胸部。”胡非非递着白眼给他。
陶宝吃不消,差点钻入桌底去,脸上全是羞愧。
胡非非一阵娇笑。
“好啦,先不逗你了。说说吧,你这是要去哪儿?有什么打算吗?”
陶宝稳稳心神,才道,“我打算先进京,去桃门见过我妹妹再说。”
胡非非想了想道,“那也好,哈,不如我陪你进京吧。”
陶宝一愣道,“你怎么会这么闲的?不用回去修炼吗?”
胡非非道,“我师傅说让我自已去道派,权当修行了。呵呵,反正道寿长着呢,不着急。”
陶宝头痛苦笑道,“修道如逆水行舟,怎么能不着急呢,姐姐还是尽快去道派修炼吧。”
“哼,你怎地这般烦闷,像个老头子似的,不会是不喜欢姐姐陪你吧。”
陶宝连忙摇头道,“当然不会。只是我这人一向自立惯了,又不会照顾人,又怕耽误了姐姐的修道。”
胡非非手指轻弹桌面,直视着他道,“少拿这些说词哄骗姐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恐怕你是怕姐姐耽误了你修道吧。”
陶宝不知怎么解释,舱中气氛为之一凝。
胡非非哼了一声,起身离开,后背着他道,“再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开船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陶宝张了张嘴,却没有叫住她,因为实在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胡非非生着闷气走出船舱,被外面河风一吹,忽然卟地一笑,陶宝年青不知情之深浅,自己这般年纪怎么也跟着胡闹,莫非自己真的喜欢上了他?回思遇到陶宝后的种种,忽生明悟,自己确实是喜欢他的。但离爱上还远的很,尤其是得道之后,道寿悠长,前路艰辛,还不知今后如何。一时间,浮想起来,竟有些痴了。
陶宝坐在桌上,想的却是另一个女人李茗儿。如今她应该也已经入道了,而且她与胡非非份属同门,不知rì后再相见时,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
大河宽阔,水浪涛涛,四艘大船呈一字型在河面上排开,风帆尽鼓,顺流横渡。
陶宝在船中呆的闷,兼且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宽阔的河水,便来到船头,迎风观浪。船身起伏时,虽然略有晕浪,但被饱含水气的河风一吹,半身微湿,仍觉得心情舒畅,开扩眼界。
“船头水气重,寒风又大,不要久站这里。”胡非非来到他身边。
陶宝转头看她,轻声道:“姐姐不生气了?”
胡非非飞了他一眼,“和你有什么气好生的,你自然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姐姐实是庸人自扰。”
陶宝抱歉地道,“是我没有体谅姐姐关心。”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风波平。
胡非非为他介绍道,“你若要进京,过了伊人河,还要经过rì清山、玉胜山、洮河才到。rì清山、玉胜山属于我风雨堂与北联帮地盘,由我相送,自然没有谁敢来招惹你,但从洮河到京城就要多加小心谨慎,临京之地,三教九流,藏龙卧虎,尚要低调些,需知就是桃门这般数一数二的大道派,亦不愿轻惹事端。”
陶宝点头记下。问道,“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停船?”
胡非非一手扶住船首护拦,一边遥望河水远处,说道:“水道虽快,但还要半天一夜,明rì上午才可到达芦滩渡口。上岸东北方向行百里,便是rì清山。”
陶宝讶然,原来尚需要在船上呆这么久。
胡非非露出美丽的脸庞向着他,说道,“这点水路还不算什么,若是你见过大海,就会觉得这伊人河不过是个小水沟了。“
“大海?”陶宝悠然向往,那会是怎么样的雄阔呢?
两人正在闲聊,忽然靠左边的大船上,传来一声长哨,胡非非转头望去,眉梢轻皱道,“我大哥找我去,你且自己呆会儿,有什么事找船上高老二就好了。”
“姐姐去吧。”陶宝道,才知道原来胡非为坐的是另一艘船。
他乘坐的这一艘船长十余丈,宽约三丈,可载一百余人。分为上下两层,胡非非为他安排的客舱就是在上层船中间的位置。虽闲着无聊,船上的那些帮众见他都莫名的怪笑,让他失去了找他们谈天的兴趣。吹了阵风,陶宝便回到了自己的舱内。
关好舱门,陶宝掏出一**长居送他的定身符,细细研究起来。
青松道派的道符与桃门道派的道符大小相差无几,特制的松纹纸坚韧而厚实,更有一股淡淡的松脂味。定身符上符文同样奇特怪异,有了当rì领悟隐身符的经验,陶宝输入道力将道符激发,却发现自己没有目标可以施用。左顾右盼,俱是摆设死物,正苦无办法,怀中紫须草一动,一根细须摇摆着钻了出来。
陶宝哑然一笑,摧动道符对准细须‘定’了过去。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摇摆的细须仿佛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静静地停止不动。直到这力量渐渐消失,才回复了它的摇动。
“这是什么?”陶宝讶异不已,琢磨不透。
想了想,陶宝决定冒险一试,他小心地将神识投入到了道符之中,沿着符文笔顺行走。‘咦?’陶宝神识忽然如坠泥潭,愈行愈慢,最后神识竟然差点也被禁锢住了,如梦魇一般,四周空荡荡,隔绝了一切感应。
“呼”一股无明火焰蓦地在眼前燃烧起来,禁锢立消,神识亦回复了zì yóu。
陶宝额头冒出细汗,他闭目休息片刻,又一次开始尝试。
大概试了十余次,陶宝道力消耗几近一空,仍然没有任何感悟。他叹了口气,看来这定身符蕴含的法术比隐身符困难得多。
眼见着这张定身符上符文渐消,生怕就此毁了。陶宝将它再仔细收好。
感到体内空空荡荡,陶宝盘膝坐下,以松息法快速地回复道力。天地灵气仿若找到了新的空间,如长河大江,奔流而至,体神两用,沐浴在灵气的滋养中,有说不出的平静而安寂。
这一修息养道,便不知多久才醒。
许是在这大河之上,水气充沛,灵力中似乎都浸透着水灵之气。温和柔逸,且有丝丝凉意,陶宝松息法周而复始,灵气入体即化,不断的被压缩凝结成松脂状的道元,一滴、两滴、三滴……,最后积聚成了拳头大小,忽然神经一痛,自然打断了陶宝的松息之法。
陶宝睁开了眼睛,舱内一片黑暗,只有半道月光倾斜着探了进来,在船板上留下了不规则的明亮光影。四周静悄悄地少有人声,耳边只听得涛声低唱,风刮过帆。
竟是晚上了。
“你醒了。”胡非非忽然从舱内的角落里站起身来。
陶宝忙站起身来,边松展着筋骨,边说道,“姐姐何时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只是感应到你在修炼,就没有打搅你。不过,你这样修炼可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睡着了,一点防备都没有。”
胡非非拿来火绒点上灯火,照亮了舱室。
“你饿了吧,我去取饭来。”胡非非道。
陶宝一摸肚子,笑道,“还真是饿了,烦劳姐姐了。”
胡非非快去快回,食盒里有些青菜馒头,还有一条红烧的河鱼,都是热的。
陶宝将食物取出放在桌子上,才发现盒底竟是两双筷子。愕道:“姐姐也没有吃过吗?”
胡非非哼了一声,“我一直为你护法来着,当然没吃。”
陶宝心生感动,递过给她一个馒头。
两人边吃边说,很快吃个jīng光。
胡非非将碗中残渣剩菜顺窗口倒入河中,收拾好后,对着陶宝妖媚地一笑,低声道,“你先别睡,我一会还回来。”
不待陶宝反应,香腰款摆,扭身离开。
陶宝不禁心跳加速,遐想连篇。
稍久,胡非非果然推门而入,见陶宝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前,‘卟’地轻笑。
“好弟弟,真是乖,这才对嘛,快脱衣服。”
陶宝惊呆地看着她,脸上快臊红的出血。
“格格”,胡非非飞了个媚眼给他,一边解开自己的道袍前襟,一边轻声软语地道,“还不快点,就要到子时了,别吵醒了其他人就不好了。”
陶宝口干舌燥,满腔的血尽往一处流去,差点直接露出丑态来。喃喃唉唉地嘴唇低语。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却见胡非非已经解开了道袍,露出里面紧身水靠来。
“啊?”陶宝立时一呆。
胡非非见他呆头鹅样,实在有趣极了。一指桌底道,“下面有水靠,快点换上。”
陶宝心里一松,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总比他想的那种事儿要好的多。不过还是有些失落落的感觉。
胡非非贴了上来,紧身水靠光滑贴肉,一对丰rǔ耸动微颤,险险挨上陶宝身上,她先在陶宝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软语地道,“姐姐身材好不好?如果弟弟心动了,呆会儿上来,姐姐可以让弟弟好好地看看……”
陶宝薄薄的脸皮早已经火热发烫了,飞速地穿好水靠。
“咱们走,现在轮到弟弟你为姐姐护法了。”说罢,如游鱼一般窜出船窗,跃入河水之中。
陶宝恍然,跟随其后,钻入冰凉的伊人河中。
伊人河静静地奔流,水面如镜,倒映出河上的一轮明月,浮云朵朵。
夜sè愈加地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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