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陶宝站起身来,凝神贯注,认认真真地在身前凭空用手指写了一个‘识’字阳文。开 心 文 学 道力着字符的笔画而流转,似乎轻易地剌破了世间的某种规则,整个居室的空间仿佛被无限地扩大了无数倍,书案,笔纸,床榻,屋顶……,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遥远而陌生,却又真实无比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纸张上的纹理纤维细致而规律地排列着;被褥上每一个褶皱都像一道巨大的山脉沟谷;无数微小的灰尘无序地漫无目标的飘动,如果再靠近一些,你就会发现这微小的灰尘竟然可以大的像个断裂的山脉;一个屋顶距离自己是那么遥远,就好像在仰望一块天宇的斑点。
陶宝生出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彻底的融入到了这样的境界里,同时明悟,原来他并不是真正的隐身了,而是藏身在了这个变得无限大的空间里。
念转道消,陶宝重新回归到现实的世界里。
陶宝如此沉稳地xìng子也禁不住心中激动,用力挥了挥拳。
接下来,陶宝开始仔细地临摹起天火符的‘雳’字。凝聚道力,定神行息,一笔一画地将个‘雳’字写了出来,随着笔画的龙舞蛇行,指尖愈来愈热,最后一笔之时,陶宝是忍着极炽的高温剧痛笔划了出来,眼前一片赤炎,高度凝聚的道火犹如一条生了灵智的火鞭横空出现,遇风而化成一片火云,向前涌去。
‘呼——’,火云所过之处,俱成飞灰。
陶宝眼见着火云瞬间烧塌了面前的墙壁,稍带着还有半边屋顶。
大雨携风刮了进来,陶宝却一动不动,任它风吹雨打,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表情。
飞花池是京都著名的景点之一,以‘碧泉古槐,秋花满潭’闻名于世,平时绿枝佛岸,古柏苍槐,泉水涓流,池水清波,亭台相问,风景幽静。自古常有诗人文客来此咏诗作赋,百年前诗人杜望曾提诗曰:“前望驰鹿巷,碧水煮chūn茶。何时秋风起,满池落飞花。”
驰鹿巷位于飞花池向西方向,是京都很有名的巷子,据说这条巷子十八户人家里曾经出过二十余位状元,所以又被称为状元巷。昨夜的一场大雨令巷路异常的湿滑,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洼在初阳的光照下闪动着刺目的水光。街道旁人家的屋檐上还在滴嗒滴嗒地落下一串串透明的水滴,巷子深处不时传来卖武果子、文豆腐的老妪略显沙哑的声音。
穿过幽深的驰鹿巷,再向东走上半里多路,就可以看到一潭宁静的池水,这是由地下的泉水与一条湫水支流自然形成的水池。池面颇为宽阔,有里许方圆。池岸边,尽是高大而古老的柏槐,不时有浓密的参枝横插到池水的上空,倒映池中,遮出一片片绿荫。
飞花池当然不只一巷一景,东面临水处,有赵园私坊,专售文房四宝。南面则水榭楼阁,有诗林碑林可观。北面有悯农山,过山便是京都内难得一见的九十九亩皇家御农田,每至金秋时,,却见那少女走到了一个青年书生的身边,将手中的东西送到了书生的手中。然后,身子侧了过来,露出一张秀丽的脸。
“啊!”陶宝的呼喊声生生地停在了喉咙里,原来这少女只是身形像极了李茗儿。是他认错了人。
陶宝脸上一热,暗道侥幸,否则一声叫喊过去,非出丑不可。
一只素手轻拍在他肩上,李茗儿的声音如远山翠鸟般在身后传来,“你在找谁呢?陶宝道人?”
“啊?”陶宝惊喜交加,回头一看,李茗儿正经的真身笑面如花地站在他的身后。
“你来啦!”陶宝燥红着脸干声说道。
“来了,你不是看到了吗?……莫非,你约的不是我?”李茗儿轻笑着说道,边用眼睛瞄了眼那边与书生相伴离开的少女。
“不是,是……”陶宝额头见汗,口齿不清地道。
“好了,我知道啦。”李茗儿收起玩笑,笑笑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京都见面。上次还是夏天过仲谷节的时候,真是好久了呢。”
陶宝笑了笑,说道:“是啊,我还记得那时你做的草谷(一种食物)最好吃。呵呵,数我吃的最多。”
李茗儿笑道,“原来是你拿去吃了,我还奇怪呢,我做了那么多怎么一会儿工夫就会全没了。嗯,你那时烧肉的本事也不小哦,很香。”
陶宝看着李茗儿笑意盈盈的脸,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他忽然发现,原来和喜欢的人拥有一些共同的回忆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或许是因为回忆,或许是两个人原来既熟悉又有些陌生,陶宝和李茗儿都刻意地没有提起修道的事情,只是边浏览飞花池的美景,边闲谈着家乡的点点滴滴。
水榭楼台上。
“啊,你快看那里,好多的鱼。”李茗儿忽然欢快地指着池水叫道。
那是一群,‘泰昌’。
“怎么,你喜欢这个吗?”李茗儿有些意外地道。
陶宝边细细地摩擦着砚池里的字,边说道,“这方砚虽然是古砚,但最贵的怕就是这两个字了。”
“为什么呢?”李茗儿好奇地问道。
陶宝轻轻地把砚交到她的手上,然后悄悄地道,“这定是曾经道人用过的砚,那‘泰昌’两个字里还残留着微弱的道力。”
“是吗?我摸摸看。”李茗儿学着陶宝的样子,用圆润的指尖轻轻摩擦。
果然,刚一触指,一股极淡的道力便透了过来。
“呀,真的。”李茗儿脸上露出惊诧而敬佩的神sè。
陶宝颇为得意地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李茗儿轻哼道,“说不定是怎么被你碰到的。掌柜的,这方砚我们要了。”
掌柜的应了一声,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羲一道砚,纹银八百两。”
“什么?”陶宝一愕道。
掌柜的又重复了一遍,“羲一道砚,纹银八百两,若是银纸,就一千两,附送槐笔十支。”
陶宝心cháo起伏,生怕听错了,问道,“你说这是羲一道砚,那你知道羲一道派的下落吗?”
掌柜的皱了皱眉道,“什么羲一道派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方砚叫羲一道砚。”
陶宝大为失望,来京后不久,他就托孙立杰、美娘子打听羲一道派的事,可惜一个多月过去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都没有。美娘子也仅是打听到,曾经京都是有一个羲一道派,可是和众多的道派一样,在一百多年前就消失了。
如今在这么个地方,竟然有了羲一道派的消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可惜掌柜的只知羲一道砚却不知羲一道派,徒呼奈何。
“这方砚不是你们制的吗?”李茗儿心细,见陶宝这么着紧‘羲一道派’的事,便帮忙追问道。
掌柜的摇了摇头,环目介绍道,“这一方柜的砚台都是古砚,都不是我们制的。还有许多是帮朋友代卖的。”
陶宝眼中jīng光闪闪,再问道,“那这块砚是不是帮人代卖的呢?”
掌柜的想了想,笑道,“好像还真是,只是这时间久了,我有些记不清楚了。”
陶宝一怔,这可怎么办?
李茗儿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纸,说道,“掌柜的再帮忙想想,一定会想起来的。”
掌柜的接过银纸,粗粗一查,竟有一千二百多两,登时笑逐颜开,说道,“我想起来了,托我们代卖的也是一个道人,嘿嘿,还是个女道长,好像是什么碧水道派的,叫什么来着,哈,你看看我这记xìng。”
李茗儿与陶宝相硕愕然,竟然是碧水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