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陶宝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这也是我琢磨不透的事情。 事情实在太过儿戏了,辟真所作的似乎只是让我进到桃门去。”
“这是关键。”侯文书似乎抓到了某种灵光,兴奋地道,“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他绝对绝对对你没有任何希望。也就是说,你根本就在他盗宝计划之外的。甚至……”
侯文书似乎在努力突破智慧的障碍,一字一句地道:“所谓的盗宝,就是一个骗局。一个骗你入局的谎言。”
陶宝愕然,脑袋猛地炸开,许多天迷惑他的迷局仿佛被闪电打破,透露出一小片光亮。
“你是说辟真根本就没有计划去盗灵光石,那他的计划是什么呢?”
侯文书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地光芒,“一开始时我说什么来着?让我们从秘殿开始猜想,现在来了,他的目的极有可能就是秘殿,那里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陶宝揪着头发,道:“我也想到了。但是还是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而是撒了那么大的谎?”
侯文书认真地道:“你认为辟真会考虑到你的智商吗?而不是将你当作一个傻小子骗着玩?”
陶宝尴尬地道:“如果从我冒冒失失地闯到皇宫来看,我就是一个傻小子。嗯,或许还是有点智商的傻小子吧。”
侯文书咬着鸡脚含糊地道:“好吧,我现在有个大计划,需要一个不太笨的傻小子去执行,哦,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会被人发现的?咦,他还有点小聪明,他没有被人发现,现在怎么办?”
陶宝笑道:“那就让他继续吧,或许应该给他点提示,让他去犯点错误,然后被人发现。”
侯文书吐出鸡脚骨,确定地道:“无论辟真的大计划是盗得灵光石,还是寻宗秘殿,就以他现在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逼你犯错,然后被桃门发现。”
陶宝失望地道:“照你的分析,我岂不就是个障眼法,目的是掩护真正的主角。”
侯文书挥动手中的鸡脚道:“你就是用来打草惊蛇的那根棍子。至少我这么认为。”
陶宝丧气地道:“就为了这么根棍子,就赔上羲一阳经和三粒补天丹,代价是不是有些太大呢?”
“不。”侯文书旁观者清地道,“一点也不,你要知道,羲一阳经才是最关键的,而不是你。因为只有羲一阳经才能令桃门关注到你,甚至派出两位大道士亲自去找你。而且这么快就收你进了桃门。由此可见,只有羲一阳经才是桃门最需要的,而不是你,或者任何一个人。”
陶宝点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感觉。杨林大道士也曾经说过类似的话。”
“所以问题来了。桃门需要会羲一阳经的人,而辟真投其所好,就送进去一个。表面上看来是让这个会羲一阳经的人去盗取灵光石,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个障眼法,目的是掩护真正的执行者,那么这个执行者会是谁?他执行的计划又是什么呢?”侯文书梳理道。
陶宝发现他们又陷入了迷局中,只要辟真的最后计划没有被打开,他们似乎只能在这个局里转来转去,回归原点。
侯文书狠狠地扔掉鸡脚,骂道:“该死的,辟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陶宝看着桌上的鸡脚,灵光一闪道,“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桃门道派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个会羲一阳经的人,难道只是因为羲一道派是千枝道人的家族道派?”
“对对对,”侯文书被他启发,说道:“不会这么简单的,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好了,现在我们又有了新的线索和问题,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哈哈,我敢说辟真一定知道。”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啊。”陶宝苦道。
侯文书找回了些许信心,眼珠一转,说道:“我倒有个计划。”
陶宝jīng神一振,叫道:“你快说说看。”
侯文书脸上呈现出诡异地笑容,慢慢说道:“你说如果这时候又出现一个会羲一阳经的人,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陶宝眼神爆出丝火花,坏笑道:“这个结果很好猜,就是我这个耿离一定会被忽视掉,至少在一段时间里被忽视,这也就当然于隐身术了。”
“所以,现在就让我们找也一个打草惊蛇的棍子,看一看能惊起什么样的怪蛇来。”侯文书得意地说道。
陶宝盯着侯文书轻笑道,“还用找吗?你就可以当这个棍子。这会不会一早就在你的计划里呢?”
侯文书哼了一声,白道,“你认为我是来骗你羲一阳经的吗?我才没这个兴趣,何况如果我也陷进了局里,怕是再难这般清楚的替你分析局面了。不到最后,我是不能入局的。”
陶宝愁道:“那可难了,我又上哪里找这样一个人呢?”
侯文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找这么个人。首先他要是个道人,其二,他要肯帮这个忙,第三,他要在短时间内领悟羲一阳经,第四……,好吧,暂时不需要第四了。”
陶宝随着侯文书的说话,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青年道人来。灵仲道派的曹逊。
如果曹逊肯帮忙的话,他绝对是最合适的。但是,他肯帮忙吗?
将曹逊的情况说与侯文书,侯文书沉思道,“如果他肯是最好的,不过你可以去争取一下他。就和他直说,看他答不答应。”
“直说?”陶宝疑虑地反问道。
“就直接说,嘿嘿,弟弟,你认为我们有条件和人家谈吗?只能直接说,至于帮不帮忙,就看天意了。”
陶宝一震,说道:“哥哥说的不错,待人以诚,直胜于曲。就直接说。不成的话咱们再想其他办法。”
“这才对嘛。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这种真真假假的虚幻游戏了。”侯文书大笑道。
陶宝摇了摇头,叹道,“我倒是喜欢潜修道法,不得不承认,桃门道法确实博大jīng深,奥妙众多。如果我能一直在桃门潜修就好了。”
侯文书用他的油手拍着他胸口,道:“你还是先过了这关再说吧。别吃了,现在就去灵虚观找曹逊。”
陶宝囫囵吞枣地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手忙脚忙地离开醉客楼,打听好了,直奔灵虚观。
灵虚观是京都著名的大教观之一,座落于府城北域虚莱山上。
灵虚观建有三座山门:依山递进,前山门,拜仙门,登阳门。
观门前大拜坪可容千人。观顶脊饰黄硫璃瓦,有浮塑九条金龙戏珠,栩栩如生,分三层相对峙列。
观门为八卦形石门,两侧石刻楹联,文曰:“千秋古道传灵虚,道卷三千渡世人。”两尊青石雄狮踞立两旁,状似谛听钟声,纵览云海。朱红围墙,上书“道说天地,福德自进”。进灵虚观即至观内正殿莱仙殿。八卦门正中上方周御书“莱仙殿”。殿庭深广。大殿前后三进,正中有十八根赤红圆柱落地,柱基为八角形石雕。义字形递进式样;柱顶端踞立狴、狥等神兽。大殿横梁上和庭柱上遍布匾额楹联。整座大殿金碧辉煌,气势宏伟。
在莱仙殿西侧,与大殿毗连处是灵官殿。出灵官殿顺山势而下即至太观殿、三花殿等。
殿宇连绵,烟虚飘渺,好一派道家圣景。
灵虚观虽然是大教派,但盛景已过,此刻观中弟子不过三百,大道士仅区区三人。但道统悠久,所以颇为受人尊崇。灵仲道派入京以来,便一直客居此观中。
陶宝自然无暇细观大观风光,在大拜观问过知道童,得知灵仲道派一众居住在三花殿,便一路而至。
三花殿前,陶宝请道童向内传告,说是要找灵仲道派曹逊。
等了不久,就见曹逊含笑而来。刚刚见到陶宝身影,他便遁法一展,来到他身前,喜笑颜开地叫道:“果然是耿道兄,道童一说有人找我,我便猜到是你。哈哈,快快请进,虽然我在这里是客,但道兄来了,我便是半个主人。快快快,上次走的匆忙,一直没有谢谢道兄,深为遗憾,却不知去哪里找道兄呢。鄙师叔也想要见你,表达本派的谢意。”
陶宝微笑道:“看曹兄意气风发,想来立了大功,得了不少好处啊。”
曹逊不好意思地道:“还不是多亏了耿兄帮忙。我后来听说耿兄竟然凭一已之力干掉了恶道李觉,真是厉害!”
陶宝摆摆手,道,“不过是幸运罢了,不值一提。”
曹逊见陶宝脚跟不动,他亦是智计不凡之辈,低声道:“耿兄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陶宝一笑,道:“不错,还要请曹道兄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曹逊微愕,然后轻声道,“既然如此,耿道兄随我来吧。”
虚莱山登阳峰顶。
俯看山下,山林疏松,道观笼雾,大片的城居被隐藏在雪域之中,苍茫之意,直透胸腑。
曹逊听完陶宝讲述,已经站在峰头沉思良久。
陶宝落在顶峰下不远处,同样望着山脚下的京都盛景,心中异常的平静。把曹逊拉进局中,虽是妙招,也是一步险招。仔细一想,自己多少有些挟恩望报的心思了。
山顶的曹逊忽然吟诵道:“暮凉只身观冬雪,回首却见城已chūn。千枝树影数孤寂,岂可裁断辩年轮。耿道兄,你可知这是谁的诗?”
陶宝心中一动,跃至曹逊身边,轻笑道:“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侯文书的好,他一向诗文通达,博闻强记,定是你的知音。”
“呵,耿道兄客气了,我亦想见见侯文书,不过虽然他有可能是我的知音,却定不如耿兄是我的知友。这首诗是前朝大周末代大臣句望子的《断头诗》,时值冬季,又逢朝代更替,无数的大臣们都在想着改头换面另投新朝,只有他形只影单,宁可断头也不愿chūn枝重发。结果自是一命呜呼,徒留忠心与汗青。”曹逊说道,眉宇间透shè出淡淡地悲伤。
陶宝默然不语,静静听他讲述。
曹逊宁静片刻,才轻声道,“耿道兄定是以为我在这里是在犹豫不决,其实我早已决断帮耿道兄这个忙。”
陶宝道:“曹道兄可唤我陶宝。耿离不过是为了进桃门而取的假名。”
“哈哈,陶宝,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你我以后就兄弟相称吧。其实曹逊之名也不尽实,我便是诗中句望子的后人,句真休。原本望宗大族,如今也仅剩我这一支了。适才所思,不过感怀往昔罢了。”曹逊长叹道。
陶宝微露讶sè,心里却是一块大石落了地。有了曹逊的加入,定可在这迷局中争出几分胜算来。
“不过,我乃灵仲道派弟子,之前从来没有到过北方,亦没有展露过羲一道法,如果豁然出现,必定引起旁人怀疑。需要为我找个理由才行。”
陶宝道:“这个好办,你便称云游道人所传,如今万道齐聚京都,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死不承认?”“对。”
曹逊轻咳道:“这便是你们想出来的理由。”
陶宝轻笑道,“虚虚实实,似真似假。”
曹逊点头道:“好吧,就这么办。过几天,我灵仲道派就会去桃门恭贺,桃仙台上,我便露上那么一小手。”
陶宝伸手入怀,将羲一阳经交到曹逊手上,又指导他修炼窍门,方才回转桃门。
一回到山华殿,陶宝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异常的压抑。每个弟子脸上都是羞愤的表情。来到周平跟前,低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吗?”
周平点点头道,“我听说了,你今天表现非常出sè。不过自你之后,咱们桃仙台上,连输十一场。道门震怒,已经把长老们都叫去了。”
“啊!”陶宝大惊,骇问道:“什么人这么厉害!”
周平说道,“我没有去,不过听说是个叫丁奇遇的白海道派弟子。一手击浪道法,简直强的离谱。连咱们殿中最强的赵晋师兄都没撑过半个时辰,就被击下桃仙台。”
陶宝心头一震,终于想起来了,丁奇遇,那个普通的壮年道人。
接着,周平又道,“据小道消息,这个丁奇遇是散修出身,入白海道派不过一年,就已经将其道派道法尽数领悟。而最可怖的是他的年龄,才三十余岁。简直就是逆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