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陶宝眉尖一挑,离开窗口,走过来打开房门。
门口站了一个长须道人,脸似青枣,板着面孔微施一礼道:“本道黄三本,离原道派道士,见过道友。”
陶宝不动声sè,问道:“本道姓陶,黄道友有何见教吗?”
“哦,原来是陶道友,不知陶道友是哪家道派道士?来我通远府有何贵干吗?”黄三本口气冷淡问道。
陶宝轻哼一声道:“本道底细往来似乎并不需要相告与你吧。”
黄三本眼中厉芒一闪,转瞬又压了下去,淡淡一笑道:“当然。通远府又不是本道派一家之城,道友往来实属zì yóu。道友底细更不用告知本道。…不过,最近本府有一伙散修份外猖狂,还请道友多多小心。不要误了大道修行。告辞!”
“不送。”陶宝抬手将房门关上。
正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陶宝对黄三本的态度非常不满,纵然你通远府发生道派被破之事,但如何这般口吻欺人,莫不是直接将自己当作嫌疑对象了不成。但是,陶宝也暗暗心惊离原道派能短短时间就找上自己,可见寻龙道派惨事震动了整个通远府,连离原道派这个地方数一数二的大道派都派出了人手,四处寻找可疑散修。
窗外渐渐大亮,陶宝在房间内静修,辰时过半,离开很久的季连城才施施然过来,却是一脸灰像,哭丧着脸低声道,“陶道长,实在对不起,小人受人威胁,再不敢与您方便了。房钱小人已经付过了,这里是,只见从那‘索’字中奇快地飞出几条道绳,在那道士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在他身上死死地缠了几缠,令他丝毫动弹不得。
陶宝昆翅遁法疾速地闪了一闪,抓起那道士,眨眼就遁走了。整个过程电光石火一般,黄三本就在跟前,却只是眼前一花,自已的师弟就已被那个陶姓散修击败,而且好像是被捉走了?那是个什么道法?怎么这般诡异的?此时他的表情才异常jīng彩,既难以置信,又冷汗如雨,湿透胸背。
陶宝昆翅一展,寻了一处偏僻的地儿,将捆成粽子的道士扔到地上,蹲下来,恶狠狠地道:“快说!不然我抽了你的道草喂猪。”
那道士之前已经被他道音所伤,转眼就被捉了,信心顿失,脑中一时糊途,也没弄明白抽道草和喂猪有什么联系。颤声道,“我是离原道派的弟子,你、你要伤了我,本、本道派……”
陶宝一脚将他踢倒,踩在脚下,冷笑道,“你这般废物,修道这么多年,却只会依仗道派吗?说说看,寻龙道派到底被抢走了什么?值得你们离原道派也跟着起哄。”
那道士被踩得肚爆气短,羞愧难当,道心崩溃,恨不得立时死去才好。但被陶宝拿眼一瞪,立时不敢再想死,颤声将他所知一‘寻龙’就可以得知。无论是上古修士的秘府,还是神秘莫测的秘境,只要有丝毫的线索,他们都能千方百计的把宝贝找出来。但是他们只负责寻宝,至于找到后如何得到,如何分配就不在他们负责的范围内了。此次出事,事实上,只能怪他们自己太贪心了。据说有一个大道士请他们寻找一处千年前一位故去的大散修秘府,寻龙道派不负其名,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因为那个大散修死的突然,所以秘府之内并没有太多的禁制,其间过程非常的顺利,他们随着委托的大道士进入秘府后,竟意外发现了一件重宝,贪念立起,寻龙掌教与门下弟子突然对委托的大道士群起攻之,将那个大道士杀死在秘府之中。本来以为事有机秘,不想那大道士早有防备,不过是假死骗过了他们。等大道士逃出来后,便大肆宣扬,更暗中许以重利,纠结了一伙散修,乘机杀入寻龙道派,虽然没有灭道,但寻龙道派从掌教到门下弟子,人人重伤,同时还死了三十多个弟子。至于被抢去的宝物,更是无法计算。寻龙道派偷机不成蚀把米,不但坏了自己的名声,更是损失惨重。不过最意外的是,有消息称,那大道士并没有抢到在秘府中发现的重宝,曾扬言还要再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重宝,但已经吸引了很多道派的注意力。离原道派身为本地第一大道派,表面上义举相助,说什么保护同道,实际上恐怕也是存了乘机夺宝的心思。
正在思考间,却见前面空中一道道遁光闪烁,接连急匆匆地过去二十余个道人,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不避凡俗,连道光都显露出来。
陶宝左右无事,也是好奇,驾起道法不徐不急地跟了上去。他的昆翅遁法虽以灵动变幻莫测见长,速度也是不慢。
那群道士呼啸着聚在一起,形像各异,道法廻异,遁光或蓝或赤,速度俱是奇快,看遁去的方向却是城外向北。最有意思地是,他们沿途不断呼朋唤友,也有人不断加入其中,声势越发的壮大。渐渐地,陶宝看得明白,原来这些道士都是散修,都是受了以离原道派为首的本地道派所欺,聚而闹事起来。
陶宝大乐,原来散修也有这等凝聚力。连他都有些振奋,倒要看看这群散修们是个什么打算。
很快,散修越聚越多,队伍庞大起来,能有二百多人。陶宝混迹其中,也不与其他道人言语,只是随着他们如蝗虫一般从通远城上空飞过,最后直接飞出北城,向城外的草原而去。
在离城百里之外的草原上有一条宽阔的大河,如玉带盘绕,三曲十弯,水质甘甜,被当地人亲切地称为呼兰河。就在呼兰河的一个缓弯处,这群散修纷纷落了下来。
其中几个散修看样子份外有威望,站了出来,摆手让大家先静下来。
一位看样子年长的老道人向前一步,大声道:“诸位道友静一静,相信许多道友都认得老道赵显,虽说修道有一千八百年了,却非常的不争气,连天迹的边都没有沾过。但幸好还挂着大散修的名头,所以今儿个这事,老道就挑个头。”
其他散修之中立时有不少人叫起好来,看样子这赵显确实很有威望。
赵显继续道:“那龙不行与千寻道人的恩怨现在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是非曲直本来和咱们没有关系,可是这些道派却非要把脏水往咱们身上沷,连带上咱们这些无辜的散修。真他娘的欺人太甚!咱们散修修道不易,所图的不过就是个‘自在’二字。但他们就是不让咱们自在,还要赶咱们离开通远府。他娘的,他们以为他们是天!还是地!”
“干他娘的!”“对!干他!”众多散修乱哄哄地大叫大笑起来。
又一中年道人走上前,大声道:“本道祁曾,也是个大散修,还有我身后这十位,加上赵老,一共十二个大散修,都在这通远府呆了至少七八百年了。谁也没权力让咱们离开,我们意见是,他们不让我们呆在这里,我们绝不走,不但不走,还要让这通远府成为散修之城!大家愿不愿意跟着我们干!”
“好!”“好!”“散修之城!散修之城!”这些散修哪个不是桀傲不群的主儿,胆子小的根本不会成为散修,这般刺激的主意和口号一被提出来,登时群情沸腾,大声叫好。
陶宝神念飞快地一扫,发现除了十余个少数的道士和自己一般冷静平静外,其他散修都是两眼冒火,兴奋异常。
不用他问,自然有初入道的小哥向前辈请教这个问题。
那前辈双目喷火,兴奋地道,“这还不明白,散修凭什么在修道界立足,就是一个字,‘抢’!你不抢,谁教你道典,你不抢,哪来的珍贵道法,珍宝、符箓,道器,都是要靠抢回来。没有这份雄心,你注定当不了散修。……嘿嘿,这次有这么多的大散修领头,还不好好地抢他一把,都对不起咱家婆娘。”
不提那小哥又骇又茫然的表情,陶宝也是心生波澜,如果自己没有林长居、白见石、李昆等人传授道法,恐怕早晚也是走上这条路。想靠自悟成才,实在是太难了。散修的悲哀就在于此,想要得到最好的,就是能靠抢,靠骗,靠偷。靠自悟,算了吧,与其靠天上掉馅饼,还不如出去抢他一把。
“不过,如果城中道派也联起手来,咱们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过正面敌不过他们,咱们就学龙不行他们,夜半出机,各各击破。”赵显大声说道,须发飘飞,怒目圆睁,光是这副形象就给人一种狂野无敌的印象。
“赵老说的对。”祁曾接口道,“不过在干他娘之前,咱们还要先算计算计人头,卖命时候好记账,谁出力最多,谁就得到最好的,这都是老规矩了,大家都清楚。要是有不想干的,现在就提出来,咱们放行,如果事后反悔,嘿嘿,咱们可没有道派那么多假说道。不弄死他誓不罢休。”
话音一落,登时走出来十几个道士,向远方遁走,看来这些人可能只是来凑热闹的。陶宝却没有走的打算,他早已不容于道派,也没有哪个道派肯为了他与桃门、问天两大道派作对,所以陶宝今后注定要成为一名散修,那么眼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让他亲身体验一下如何做好一名散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