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 大梦苏醒
作者:空镜之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83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大梦千年,终有一醒。开 心 文 学 (suimeng)就当成一场美梦吧,当成自己最美好的一场梦。现在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能再沉浸在梦中。是该走了,该离开他们。应该继续走下去,可是不应该再连累他们,再让他们受苦。

“哟。”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声音就在欧阳韩的身边响起。沈豪,拥有永夜之眼的沈豪。黑暗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阻挡效果。即便在这种风雪中,他也能够看到所留下的痕迹。是槐婆婆知会了他吧,说自己有可能会离开。

“哟……”干涩的回答,就算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也还记得该怎么招呼。是啊,他还在,还不想自己这么如同自杀一般的离开。在这黑暗中,在这没膝的积雪中。没有人能够逃脱的了他的追逐,自己也不例外。

然而,沈豪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站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便是他,那个一向沉默寡言的木头。即便是一起从小长大,即便与自己经历过无数的拼杀,即便能够用他的命去换自己的,即便是能够为自己毁灭这个世界,他也不会说太多的话。

“酒菜,应该已经送到了。我想跟你喝几杯,是在这还是回屋?”一直站了很久,久到就算欧阳韩已经喝了整整一坛子的酒也已经开始感觉寒冷。是不愿提起,甚至不愿用任何一个能触痛欧阳韩的字眼。这也是沈豪,惜字如金却也字字如金!

就站在自己身边,能够清楚的看到自己。可是自己却看不到他,因为这黑暗没有一丝光辉。(suimeng)平淡的语气平淡的话,其中也读不出任何的感情。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多等,沈豪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我去端来。”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知道欧阳韩的心情,就知道该如何应对。就算再愚钝,就算再不懂冷暖。最少他与欧阳韩相处了十几年,最少还能清楚欧阳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算了,回屋吧。”一切,看似都在顺从着自己的意思。也真的是这样,沈豪已经询问了欧阳韩,已经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然而,对于欧阳韩来说,这些都是威胁。他怎么能够让虚弱的沈豪坐在这里,这暴风雪中陪自己喝酒?

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仅凭自己的感觉,仅凭所剩的意识。走过很多危险的路,更走过刀山火海。然而现在,一种从未有的艰难正在欧阳韩的心中盘旋。该如何去面对,该如何去说?又该如何安排以后的路,该怎样继续下去……

温暖的火光,照亮的前进的路。那间破屋的门扉敞开着,透露出犹如灯塔一般的光明。是啊,不管多长多艰难的路,始终都是有尽头的。就算现在看不到,就算一丝希望也没有。这天下,一切都不会白给。也只有坚持下去,才有资格看到希望。

或许,真如槐婆婆所说,自己真是他的希望与寄托。也或许一切都不能改变了,一切早就被上天所注定。可最少,自己还活着,还有希望去改变这一切。我命由我!即便不能改变什么,却也能改变自己将要走那条路!

大雪,覆盖了一切。然而有一些,即便在大的雪也无法覆盖。身处这大雪中,身处这黑暗中,是不想让他再看到,不想让他已经破碎的心再添烦恼。静静的任立在那,静静的看着他走近屋子。

原来,一切都是如此的简单。是啊,对沈豪来说,是这样的。即便槐婆婆不找自己来告诉他,他想必也会在他认为已经可以寻找的时候一瞬间找到。因为在自己推开这扇门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正等着出门寻找。

他也有高超的智慧,只是他不愿说出,不想让别人知道而已。将一切藏在心中,只让自己难过。只是不想让欧阳韩改变,因为他没有错。对错很重要,尤其是对他而言。他一直很认真,很认真的对待每一件事情。

并没有与欧阳韩一起进去,反而略微侧步。站在那里,站在屋内任何位置都看不到的地方。抱拳,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欧阳韩看不到自己,他却能。所以他才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找回他,并能劝说他回来。是在向自己道谢吧,感谢自己来通知他。同时也告诉自己,是可以回去向槐婆婆复命,不用继续在这种雪地中等待。

这便是他的温柔,隐藏在平静表情之下的。沉默寡言,只是他害怕的表现。他害怕有人会抓住他的弱点,害怕他所珍惜的一切消失。所以他便用这种方式去保护,用常人所无法承受、无法理解的冷毅与孤独。

欠身还礼,将一切的悲伤收回。微笑,希望让他看到自己最美丽的脸庞。转身,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能做的,只有这些。他们所走的路,不是任何人可以帮助的。只有强者才能立足于那条路上,也只有强者才能可以帮助……

翠儿的身影,正在渐渐模糊。就算有永夜之眼,就算可以忽视黑暗的阻挡。距离,始终都是。即便再强,即便能够操纵时间也是。不愿让欧阳韩等太久,因为不愿让他再难过。若不能趁现在来让他不再乱想,或许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轻声将积雪抖掉,缓步走进了屋子。将门关上,不再让寒风吹入。就算有几个火盆,也不能保持温暖。他已经容不得再有闪失,已经心身俱疲。走过去,坐到他的面前。将放在一旁温着的酒壶拿来,伸手为他斟满面前的酒杯。

依旧低着头,不肯说一句话。已经闻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酒气,是在槐婆婆那里喝过了吧。酒水,会减缓他伤口愈合的速度。自己作为一个大夫,又岂能不知?可若没有这酒,又有什么东西能支撑他熬过这最艰难的时光?

早就知道,能医好的只有想活下去的人。决定是否希望活下去,是在心上。即便自己的师父在世,被世人尊称为神医的他也不能将已经破碎的心医好。这是医术的极限,自己也不能。可是作为他的手足,却知道该怎样去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