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第一百脑袋就嗡嗡的疼,他都忘了还有严峻耿直的顶头上司裴大人呢,自己要怎么跟裴大人交代?说你儿子跟我一起走的,然后回来的时候给弄丢了!开玩笑,他上司不仅严峻耿直还老奸巨猾呢,一定会找个机会把自己发配边疆,到时候裴二回家了他可能都在边塞吃沙子呢!长孙绍远颤抖着问:“这个一定要等裴大人的回信吗?”
庭萱甜甜一笑:“要是我什么也不说就跟着你走了,裴家人会不会以为咱们俩私奔了呢?!”
长孙绍远在被裴夫人误会带着她儿媳妇私奔而追杀和跟裴大人坦白从宽之间思考了很久,纠结哪一个能死的好看一点,最后还是庭萱帮他拍了板:“小事父亲说不过母亲,大事母亲还是要依着父亲的!”
长孙绍远觉得裴二失踪是个大事,还是跟着裴大人走安全点,只好忍痛点头答应了庭萱,一切等裴大人的吩咐。 其实庭萱也很心急,急着去找裴墨霖,但她心里也是明白轻重缓急的,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告诉给裴老爷,只有他才能摆平裴夫人,瞒住裴大奶奶。要是裴墨霖失踪之事泄露出去,庭萱都可以遇见到裴府里的滔天风波,和看不见的腥风血雨。依着裴夫人和裴大***性子,一定会闹得鸡飞狗跳,思来想去,还是裴老爷最靠谱。
裴老爷果真是最靠谱的,实际上裴老爷得知儿子失踪的消息之后连眉毛都没皱一下,快速的看过了庭萱的来信,就跟裴风说:“你去把二少奶奶带回来吧!”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老人家还在挥毫泼墨,一派淡定从容。连带着裴风都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告退,关门,出府,然后飞奔回南平。
庭萱得知自家公爹压根就不担心自己儿子,反倒叫自己先回家后,皱眉问长孙绍远:“你跟我一起回去不?!”
长孙绍远也在纠结中,最后在庭萱打好包袱,坐上马车准备回长安的时候,长孙绍远一下子跳上了马车,幽幽的说:“裴大人看上去很和气,其实一肚子算计,我这是怕你吃亏才跟着你一起去的!”
庭萱微笑着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个借口。裴风赶着马车,疾行驶回了长安,马车稳稳的停在裴府,长孙绍远丢下庭萱就率先下车去书房找裴老爷去了。庭萱不想回院子,就在书房外面的凉亭等着。说起自己的公爹,庭萱还是在新嫁过来敬茶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其他的日子里,自己到裴夫人那里立规矩的时候勤劳的裴大人已经穿戴整齐工作去了,自己被放回自己院子的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裴老爷还不知所踪。自从庭萱从裴墨霖那里知道了自己公爹的神秘工作之后,就油然而生一股崇敬之情,想想看,一个掌控着全国的密探的人,那是多么神奇和危险啊!
密探这种工作,它神奇到可以比你自己还清楚你自己,它的危险也在于能够掌控所有人不为人知的事情。就比如天不怕地不怕的长孙绍远,他连自己老爹都不怕,唯独见到裴墨霖他老爹就两腿打颤,别无其他,自己所有别人知道的和不该别人知道的,裴老爷全都知道。连裴墨霖和长孙绍远这两个得力助手都不知道裴大人到底掌控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和足以身败名裂的丑事。
不知道长孙绍远要跟裴老爷说什么,庭萱在亭子里坐了快一个时辰了也没见里面出来人,微风乍起,天微凉,庭萱瑟缩了一下,裴风看在眼里,好心的提醒道:“二奶奶,要不您先回去,等老爷有空了奴才在去禀报您?!”
“不必了!”庭萱刚说完长孙绍远就推门出来了,寒着一张脸,神情肃穆,跟庭萱说:“进去吧,裴伯父等着你呢!”庭萱见他脸色不虞,又不方便问,心里有些忐忑,悄声走进了书房,看到了坐在案旁温和微笑着的裴老爷。庭萱进过赵三爷的书房,进过赵老太爷的书房,这个两个人都是在高高的座椅上,倨傲而且严肃的俯视着弱小的庭萱,他们的目光或怜悯或严厉,却从不像裴老爷这样,这样的慈爱,父亲般的慈爱。
裴老爷温和的招呼庭萱坐下,微笑着与她寒暄,问她这次游玩可有意思。庭萱如平常一样与之对答。裴老爷越说越随意,庭萱却越说越心急,裴老爷根本就没提裴墨霖失踪的事情,好像根本不关心,不着急。庭萱却心里悬着一根针,不上不下,让她害怕又着急。在裴老爷把话题绕到南平的风景的时候,庭萱借机提及了失踪的裴墨霖在树林里留下来记号。可是裴老爷不理会,又把话题绕到南平的吃食上去。
庭萱谨慎的接着话,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父亲,其实这次去南平我和相公除了游玩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是有关于传说中的南平宝藏!”
庭萱以为抛出这么个重磅话题,裴老爷总该有点反应了吧,结果他却云淡风轻的说:“哦,都是些江湖游侠儿瞎传的,你们也信?!”
“当然信,因为我们找到宝藏了!”庭萱微笑着看着裴老爷的反应,裴老爷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就好像庭萱刚才在说我在路上捡了一文钱一样,一样的无所谓。庭萱这回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裴家能够长久兴盛,圣宠不衰。而赵家连女儿都买光了还只能是保全个世家的名声而已。睿智的头脑和从容的气度,果真不是赵家之人能比的。跟这么聪明的人说话就没必要拐弯抹角了,庭萱单刀直入:“父亲,相公在南平失踪了,媳妇想去找他!”
“哦,这事我叫绍远去办了,他稳妥的很,你不必担心!”裴老爷淡然笑道,丝毫没有注意到庭萱的认真,他觉得纵然为妻之人再担心她的丈夫,也不应该去盲目的寻找,她该做的只是在自己的一隅之地夜夜垂泪担忧而已。
实际上,庭萱是个大胆而又有勇气的女子,她根本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她对长孙绍远很不放心。所以,在庭萱与裴老爷的第二次和睦的谈话中,她毅然决然拒绝了裴老爷替她做的决定,认真且执着的说:“我很担心,父亲,我要亲自去寻他!”
裴老爷很诧异这个儿媳妇会这样违抗他的决定,一般在这个府里,除了裴夫人之外,是没有人会在他做了决定之后违抗他的。庭萱是个异类,裴老爷依旧笑容可掬的说:“为何一定要自己去?胁走老二的人并非善类,不是你能应付的。稍有不慎,还会丢了性命,你不怕吗?”
“不怕!”庭萱眼神坚定,“我能感觉得到,如果我不亲自去找他,就会失去他了!”
“哦?可以不顾性命?”裴老爷玩味的笑道,这话由一个公公嘴里问出来,还是问自己的儿媳妇,这容易引人遐想啊!幸好这屋里只有他们二人,而且这两人都很正经,所以,庭萱也十分正经的说:“不能!我很珍惜自己的命,所以,今日媳妇来找您是有一事相求,想求您给我,阿爸可以有钱治腿疾,阿姐不用再被汉人官员□,家中可以分得一块田地耕种,阿妈不需要再夜夜织锦熬瞎了双眼……,苗疆的未来,那该是多么美好啊!雨晴从未觉得自己苦,只要未了圣女口中的未来,她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可是,就在刚才,在她心心恋恋的男子在醉后呢喃着另一个女子的名字时,雨晴的整颗心都溢满了苦涩。自己亲手织了一张情网,然后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可恨的是,那个原本在情网中陪她的男子却在为另一个女子悉心勾画这美好的爱情。雨晴看着同样落寞的圣女,想着,她也是同样的心境吧!求而不得,寤寐思服。
阿青点燃一室茉莉香,坐在袅袅香烟中,冷清的语调中带着一丝渴求的说:“你再给我讲讲他这些年的事吧!”
雨晴哽咽,悲伤划满眼角,“何必呢!圣女,何必呢!世间男子皆薄情,他忘了你,也忘了我。我们这又是何必呢!”
阿青眼中闪着执着的光芒,自信满满的说:“你不是说男子都是薄情寡义的吗?!他能忘了我,也能忘了他现在的妻子,他会回到我身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他永远留在我身边!”
雨晴被阿青眼中的执念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是知道圣女的性子的,她善用蛊虫,天下间没有事情是她做不到的。可是俘获一个男子的真心,单单靠几只虫子就能做到吗?若是能,裴墨霖又是怎么挣脱了嗜心蛊的控制呢!当初裴墨霖被阿青圣女的笛音引来的时候,雨晴就惊慌的发现,原来裴墨霖的体内一直潜伏着嗜心蛊。这是多么可怕的蛊毒啊,嗜人心魄,身体中的蛊虫除非嗜光寄主的精血,否则不会离体。圣女她竟然这么狠心,狠心在她所爱的男人身上下这样恐怖的毒。
阿青在等雨晴讲述裴墨霖的故事,纵然她已经听过无数遍。雨晴在阿青灼灼的目光中又一次的把裴墨霖五年来的点点滴滴讲给阿青听:“二爷他朋友很多,但真正算得上交心的也只有长孙公子一个了。长孙公子喜欢倚红楼里的千里香,也常带着二爷来倚红楼喝酒。二爷性子冷淡,不喜热闹却每次都要呼朋唤友,找一大群人一起玩乐。众人都以为他高兴,却没人看得出他的落寞。”
阿青微笑着听着裴墨霖的点点滴滴,仿佛要从雨晴的口中找回与他错过的五年时光。裴墨霖的落寞与寂寥让阿青高兴地很,这说明在没有她在的日子里,裴墨霖是不快乐的,说明他还在想着她,念着她,还忘不了她。雨晴看到阿青唇边的笑意,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阿青不解的问她:“怎么不说了?”
雨晴眼中有大片大片的泪水滴落,她用双手蒙住眼睛却掩不住泪水。雨晴哭泣,“圣女,他爱上别人了!他宁愿死也不愿再看我们一眼,圣女,我们该怎么办?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阿青环抱住雨晴,抚慰哭泣的她,“不会的!他不是不爱,只是有人趁我们不再迷惑了他。不要紧,他终会回到我们身边,他是个长情之人,我一直都知道!”阿青的声音轻的像风,却能飘进雨晴的心中,也飘进了自己的心中。让她们还能有理由,执拗的坚守着自己的爱。
而客栈中酒醉的裴墨霖,十分清醒的把一个做了记号的酒瓶子扔进江水中,满心温柔的想,我的小萱儿,你在做什么,可有想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悲催的校园网,一到学期末就连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