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 三朝回门的糟心事
作者:红尘未央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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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朝回门之日,用罢了早饭,凌以墨和萧锦瑟就带着两大车的回门礼,回了平仁侯府省亲。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两大车回门礼是凌以墨吩咐紫衣置办的,紫衣早上呈上回门礼单之时,着实吓了萧锦瑟一跳,真可说是又惊又喜。

等到了平仁侯府,萧正海和季思真已等在正门处迎接了。搭上季思真伸来的手,萧锦瑟的心里温暖踏实了许多。如果说在平仁侯府里,还有让她挂心惦念的亲人,那除了年迈的季太君,也就只有季思真了。

萧正海同凌以墨相互见过礼,方歉意的道:“二叔和二婶都病了,今日怕是不能受五妹夫和五妹妹的礼了。事出突然,也有些赶巧,还请五妹夫体谅。”

凌以墨闻言,看了看萧锦瑟,见她也很惊愕,方回道:“三舅兄太过客气,自家人不讲虚礼。既然岳父岳母需要静心休养,那以墨就不惊扰了。”

新女婿上门,岳父岳母却因病不能受礼,这赶巧也赶得太巧了。他心知是出了事情,却并不打算细问究竟。平仁侯府的事情,还是该平仁侯府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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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佛仁轩拜礼的路上,季思真见萧正海和凌以墨在前面走远了,方把二房闹出的丑事,小声的向萧锦瑟学了一遍。

事情要从凌以墨和萧锦瑟大婚之日说起:那日下晌的时候,萧家诸位主子都去了南宁公府赴迎娶宴。钱姨娘身为妾室,自然没有去赴宴的资格,就趁着儿子睡觉的时候,去了钱夫人屋里说私房体己话。

到了晚饭的时候,钱姨娘才向钱夫人请辞,回了政仁轩。谁知她才迈进西跨院,就听得西厢里传来哭喊和叫骂声,跑进去方知道是儿子出痘了。

这才降生不久的婴儿出痘,是最为凶险的,慌得钱姨娘催喊着奶娘和丫鬟去请御医。

当日萧锦蓉因为和离归家之女的身份,没有去南宁公府赴宴,而是留守在政仁轩。得知了钱姨娘之子出痘后,萧锦蓉不仅没有派人去请御医,反而下令锁了西跨院。只说出痘是传染之症,应当先锁院隔离,待杨夫人回府再作定夺。

钱姨娘出不了西跨院,自然没法与萧锦蓉争论,只得又是哭骂、又是作闹,甚至是以死相逼,也没有让萧锦蓉解了西跨院的锁。

等萧文政回到政仁轩,得知小儿子出了痘,嫡长女却下令锁了西跨院,气得大发雷霆。待西跨院解了锁,御医也请进了府,钱姨娘之子也夭折了。钱姨娘冲进东跨院,疯了一般的要与萧锦蓉拼命,却被杨夫人命丫头们压倒在地。

失了老来子,萧文政怒火中烧,去外轩院的书厢取了装饰用的马鞭,就冲进东跨院狠抽了萧锦蓉一顿,甚至连杨夫人也没能幸免。

萧文政发了火,杨夫人和萧锦蓉挨了打,二房的下仆们还哪敢轻举妄动,只得往佛仁轩送信求救。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季太君和长房、三房的诸位主子,就全赶到了政仁轩。

说到这里,季思真长长的苦叹了一声,才接着道:“出痘是传染之症,老太太只得下令锁了政仁轩。如今二叔和钱姨娘被禁足在政仁轩西跨院的西厢,二婶被禁足在政仁轩的正厢,二姐姐则被禁足在政仁轩东跨院的北正厢。至于钱姨娘之子,因是出痘而亡的,只得悄悄的送到祖坟去,先焚烧、后安葬。”

二房闹出这样的丑事,萧锦瑟也不知该说何是好了。人命关天,萧锦蓉的胆子也太大了,心也太狠了。虽说宫斗宅斗家斗,总是少不了鲜血,可才降生的婴儿是何其的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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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过季太君,又敬过了茶,凌以墨就随着萧正海去了花园里的水榭,见已等在那里的萧文敬和萧正江、萧正河、萧正湖。而萧锦瑟则留在佛仁轩的东暖阁里,陪着季太君和众女眷们说话。

待说到二房闹出的丑事,萧锦瑟羞愧的红了眼眶,起身跪到季太君的面前,请罪道:“惹得老太太劳心伤神,是二房的不孝。孙女代父亲、母亲和二姐姐向祖母请罪,还请祖母万要保重身子才好。”

看着懂事的五孙女,季太君的眼睛也湿润起来,一面亲自扶着萧锦瑟起来,一面欣慰的含泪笑道:“好孩子,我知道你是懂事的。至于二房的事情,你也不必忧心,自有我来看管着。今日是你回门的大喜日子,咱们该高高兴兴的,不提那些扫兴的事了。”

话落,紧紧的握着萧锦瑟的手,关切的问道:“你女婿待你可好?在南宁公府过得可顺心?”

只要想到凌以墨与南宁公夫妇的不合,她心里就担忧五孙女,怕五孙女夹在丈夫和公婆之间难做人,也怕南宁公夫人给五孙女委屈受。

萧锦瑟听了季太君的问话,怔愣的僵了片刻,才强笑着回道:“祖母安心,爷待我极好的。家里的事情也整治得很顺利,想来日子会越过越舒心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凌以墨待她,是好还是不好。只是这会儿除了说好,她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要说不好,让季太君为她悬心吗?

真要仔细论起来,凌以墨待她真是说不上好,可也真的说不上不好。夫妻之间虽然谈不上恩爱,可也绝对不是怨侣,只能说是相敬如宾。

季太君是过来人,听了萧锦瑟的话,就知道说的不是实言。这夫妻之间的感情若是好,五孙女也不会称五孙女婿为“爷”,该称为“夫君”才对。

想到他们小夫妻新婚不过三日,季太君心里就苦叹了一声,面上却是笑道:“这新婚的小夫妻,难免不熟悉彼此的心性,往后慢慢磨合着就好了。”

陈夫人也在旁凑趣道:“要依儿媳的浅见,婆婆也是太过担忧。这常言道:老夫疼少妻。五姑爷年长五姑娘十岁,心里自然是疼宠五姑娘的。只是男子汉大丈夫,面上不太显露罢了。”

听了陈夫人的话,季太君笑着点了点头,又轻拍了拍萧锦瑟的手,叮嘱道:“你女婿性情孤傲,心绪也难以意料,你说话行事可万要谨慎小心,切不可触了他的忌讳。你女婿是明白人,说话行事自有他的一番道理,你凡事不妨多顺着他的意思,总是不会错的。”

话落,见萧锦瑟明白的点了头,方又问道:“你可进宫去拜见凌嫔娘娘了?见面礼可合凌嫔娘娘的心意?”

萧锦瑟知道季太君心里的担忧,忙笑着回道:“如今宫里忙着筹备太子的大婚之喜,爷说等下月初二的拜望日,再陪我进宫去拜见凌嫔娘娘。至于送凌嫔娘娘的见面礼,爷说他会派人去置办。”

季太君闻言,赞同的点头道:“你女婿这样安排也好,不仅省了事,你也省了心。况且,凌嫔娘娘的喜好,你女婿自然比你知道,有他帮你置办见面礼,也能更稳妥一些。”

萧锦瑟笑着点了点头,道:“孙女也是这样想的。左右往后每月初二都要进宫去拜望凌嫔娘娘,倒真是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的。”

正说笑着,就见大季嬷嬷走了进来,一面奉上手中的信,一面笑着回禀道:“老太太,青湖徐家来信了。”

众女眷闻言,脸色都是一僵,生怕是萧锦玉在徐家惹了祸事。这一年来,二房就没少折腾,她们心里真是有些怕了。

还是季思真先反应过来,一面接过信来拆开,一面快速阅览了一遍,并笑着道:“是大喜事,四妹妹有了身孕,四妹夫特送信来报喜的。”

话落,一面把信奉给季太君,一面恭贺道:“恭喜祖母,又要抱曾外孙了。”

陈夫人和陈氏、邓氏闻言,也忙跟着向季太君道喜。

萧锦瑟心里也为萧锦玉高兴,不管在闺中时,姐妹俩闹得多僵,她还是盼着萧锦玉在婆家能过得好。古代不比现代,过不好可以离婚,遇到好的再结。古代女子经济不**,若是离婚或被休,只能回到娘家讨生活。

萧锦蓉得杨夫人的宠爱,二房的掌事权又在杨夫人手中,她回了娘家自然不会吃苦受罪。可萧锦玉不同,她若是被送回了娘家,那日子就是生不如死了。

季太君接过信来,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方笑着点头道:“玉儿是有福的,若是能一举得男,在徐家就算是站稳了脚了。”

话落,一面把信递回给大季嬷嬷,一面吩咐道:“置办些滋补之品,派人送到青湖徐家去。四姑奶奶有喜是大事,娘家总要表示表示的。再派人去政仁轩报喜,让二老爷、二太太和江姨娘也高兴高兴。”

大季嬷嬷接过信来,笑着答应一声,就转身出去安排了。

这里众女眷们又说笑了一阵子,就有丫头进来传话,请众人移至花园里的三间大花厅用酒席。

大秦朝民风开放,对男女大防讲究不严。因此,三间大花厅里也没有设屏风隔席,一家子说说笑笑的,倒是更显得热闹喜庆。

待午宴散席,众人又喝了茶、用了果点,说了些家常趣事,凌以墨就带着萧锦瑟向季太君请了辞。

这回门之日,小夫妻应在天黑之前回到婆家。季太君纵然舍不得萧锦瑟,可也知道不能坏了规矩,只得又叮嘱了好些话,才让萧正海和季思真送他们小夫妻出府。

陈氏和邓氏也奉陈夫人之命,催着丫头小子们把早已备好的回礼装上了车,好让他们小夫妻带回南宁公府。

陈夫人心里算得明白,不过是一大车的回礼,却又能讨季太君的欢心,又能拉近与萧锦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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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南宁公府,凌以墨和萧锦瑟去宁信轩请过安,就回了宁墨轩的正厢。柳嬷嬷早已备好了醒酒汤,还有沐浴、洗漱所用的热水。小夫妻俩喝过醒酒汤,又沐浴、洗漱、更衣毕,就进内室歇晌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故,垂下的红绡芙蓉帐内,倒是翻了一场狂风巨浪……

只不过还是用上了薄荷香露膏,让一场本该恩爱缠|绵的夫妻情|事,多出了些许遗憾和阴影。

待歇晌起来,萧锦瑟伺候着凌以墨洗漱、梳发、更衣,送他出了正厢,方折回西里间去沐浴、洗漱。

柳嬷嬷跟进来,小声的回禀道:“奶奶,才池婆子过来回话,说是楚姨娘病了,身上发烫得厉害,还闹着要爷过去看她。”

萧锦瑟泡在飘满花瓣的大浴桶里,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身子,才冷声吩咐道:“既然楚姨娘病了,就派人去请女大夫进府诊治吧。至于爷那里,让芳儿去传句话就好。去不去看楚姨娘,还要看爷的意思,我作不了爷的主。”

柳嬷嬷忙应了一声,却是没有走开,想了想,方又问道:“沈婆子说东跨院的南倒厢已收拾出来了,想请***示下,看选哪日接权哥儿过去?只是如今楚姨娘病了,接权哥儿进东跨院的事,要不要再缓几日?”

萧锦瑟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明日就接权哥儿进东跨院吧。楚姨娘正病着,若是让权哥儿感染了病气,倒是不好了。”

柳嬷嬷听了这话,赶着应了一声,方出去安排请女大夫和给凌书权挪屋子的事了。

这里萧锦瑟沐浴、洗漱、梳妆、更衣毕,坐在西暖阁的炕榻上喝过了茶,方命霜书去取了纸笔,列了一张食材单子,交给露画,并吩咐道:“送去小厨房给海妈妈,让她照着单子上的食材准备了,晚上我要亲自下厨。”

露画接过食材单子,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就快步去小厨房传话了。

霜书则添了一盏温茶,并笑着夸赞道:“奶奶真是贤惠。爷若是知道了,心里定然高兴。”

萧锦瑟不以为然的叹了一声,苦笑道:“爷的性子古怪,在咱们大秦朝是出了名的。想要讨爷的欢心,可不容易。我只尽到应尽的本分,至于爷买不买账,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霜书闻言,心知自家主子的难处,也跟着苦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