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砸的就是你
作者:西迟湄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120

于丽珍心里咯噔了一下,望向稳婆说道,“稳婆,请尽力,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首发--无弹出广告”

“李妈妈,参片送进去。”冯氏吩咐李妈妈。

稳婆微微抬手用衣袖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房。

夜凉如水,万物都寂静了起来。红姨娘的叫声在沉寂的黑夜里尤为尖锐和惨烈,在夜色笼罩的范府上空中扬起,让人听得格外心惊和惨烈。

于丽珍低头细细地品着茶,片刻才抬头看向冯氏和马氏说道,“第一胎难免要费些时间,大嫂弟妹夜深了,请回吧。”

冯氏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点了点头,看向李妈妈吩咐说道,“李妈妈你留在这,照应着点,缺什么药材,尽管去库房取。”

“是,夫人。”李妈妈屈膝应了一声。

“丁妈妈你也留下。”马氏也吩咐了自己的妈妈一句。

两人起身,冯氏想了下回头看向于丽珍说道,“这边有稳婆,有大夫,还丫头婆子在,二弟妹也早些回房休息吧,这今天你可是累了一天。”

“谢大嫂关心,我省得的。”于丽珍起身相送。

两人边走边回头叮嘱了于丽珍出了秋水居。

“夫人,你回吧,这红姨娘是头一胎。”王妈妈劝说着于丽珍。

于丽珍靠在椅子上,一脸的疲倦和不耐,揉了揉眉心,点头,“你留下尽心着点,有什么事使个人去落霞院找我。”

说完,抚着额头出门往外走。

回了落霞院梳洗了一番,也记挂着秋水居穿了套家常的便服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秋水居,红姨娘是嚎了晚上,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没有生下来,这稳婆也是累得腰酸背痛,两眼发红,红姨娘也是累得连哭喊的一点力气都没了。

住在一个院子的蓝柳也是一晚上没有睡着,听得那一声声的叫声,嫩是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一晚上。

如意在外间的椅子上稍微眯了一下眼,突然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进了里间,问道,“生了没有?生了没有?”

“没。”稳婆擦着脸上的汗水,转头看向如意说道,“姑娘,这胎位正不过来,这姨娘又没了力气,先去弄些吃的来给姨娘吃下去。”

“我这就去。”如意扫了一眼屋里累得瘫倒的众人,点头说道,“你们也等会,等会吃的就来了。”

“姑娘,谢谢了。”稳婆喘了口气,说道。

如意笑了下,转身出了房。

稳婆瞧着红姨娘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的血色,就连眼睛也开始涣散,按着她的肚子说道,“姨娘,莫要泄气,这生孩子啊,生三天三夜都有不少,你啊,这是早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自己切莫放弃。”

稳婆说得是诚恳。

她做稳婆多年,这接生了不少的孩子,这高门大户自也是不少。也是见多了,一般的嫡妻宠妾也是见过的,不过眼前的姨娘就是不得宠的,又是个姨娘,这又是早产,这母体和孩子都危险。

这女人吗,生孩子本来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本就可怜,这当姨娘没有依仗的就更是可怜了。

红姨娘微微颔首,“谢谢。”

“等会你听我的,莫乱使劲。”稳婆叮嘱着。

又说了一些宽慰的话给红姨娘听,“这范府是几百年的世家,姨娘这生下了公子,以后就是享福了。”

“嗯。”红姨娘眼光募的升起一丝晶亮,嘴角泛起了笑容。

慧园的**,一早起来用了早饭,放下了碗筷,苏嬷嬷走近她说道,“郡主,那秋水居的红姨娘生了一晚上也没能生下肚子里孩子,可能还要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生下来。”

“嗯,你派人看着点,若是那边缺少什么药,府里没有要去外面买的,若我们这边库房有的话,你就尽快送过去,等会我要出门一趟,若是我还没回来的时候孩子生下来了,你就看着送一份礼过去。”**想了下,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药什么的别送了。”

免得出

了什么事情,做善心还被反咬一口。

“是,郡主。”

**出了门,去了小厨房,“都准备好了吗?”**进了厨房,问道。

豆蔻抬头,笑呵呵点头说道,“嗯,都准备好了,就等郡主了。”

**看了一眼案板上的材料,已揉好的面团,搅好了的淡黄色的姜水,蜂蜜,薄荷等一目了然。

**点了点头,挽起衣袖,动手。

不出半个时辰,小厨房传出一阵清新提神的香味,洒扫院子的粗使丫头抬头眼眸一亮看向小厨房的方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让豆蔻盖上蒸笼的盖子,看向豆蔻说道,“你看着火候,等过上一刻钟就出笼,然后拿出来晾一会,包好等着我回来,准备等会出门。”

“是。”豆蔻点了点头。

**抚了抚衣袖上沾的白色面团沫,转身出了厨房回房换了一套金盏花暗纹的淡蓝色云锦,让冰片梳了个双螺髻,发髻上缠了鹅黄的丝带正好和衣服上的金盏花暗纹的颜色相辉映,在发髻的顶端再戴了一朵纱绢叠的宫花,挑了红色猫眼石的耳坠子,衬得肌肤如雪,猫眼石娇艳欲滴。

**看了看,满意地一笑,带了冰片去老夫人的荣安堂。请了安,**就开门见山说要出府一趟。

本来以为老夫人会如往常一般询问,却不料没有问半句就直接应许了她,就叮嘱了**一句天冷让她早去早回。

**有些诧异,看着屋子里就只有明雅几个姐妹,于丽珍和大伯母冯氏,三婶婶马氏都没有在,想来老夫人也是担心着秋水居红姨娘。

所以**也没有说什么,见着范明玉很有深意的眼色也当是没有见到,直接带了冰片回慧园。

“郡主,都已经好了。”**回了慧园,豆蔻也正好把点心打包好了。

“嗯,我们走吧。”**朝她点了点头,带了两人出府。

“郡主,这是……”下了马车,豆蔻见着眼前气势恢宏的府邸,带着疑惑望向自家主子。

这自家郡主一大早起来亲自下厨,就是为了来六皇子府?给六皇子做的?

**含笑,点头。

豆蔻带着疑惑,走向前去,叩门。

叩了两声,就有人里面开了门,一见豆蔻,问道,“姑娘,何事?”

“小哥,烦通报一声,就说**郡主来访。”豆蔻微笑说道。

“请姑娘稍等。”那小厮作揖。

转身,没一会,就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出来迎接,**见他身着穿着不熟,这——翡翠坊。走了进去。

一进去,一个身着银红色比甲的姑娘笑盈盈走了过来,迎接道,“姑娘,请问要看些什么?”

“嗯,店里有什么新的头面?”**走了进去,状似不经心问道。

“姑娘,我们这个月最新有一套菊花样式黄金的头面,您要不要看看?”

“就只有菊花?”**蹙眉。

“是的,姑娘。”姑娘依旧笑盈盈,解释说道,“当然我们还有其他的,但是这菊花样式的是这个月新出来的,我们这翡翠阁也就只有七套。”

“如果我不满意,那贵店是否定为我定做?”**扭头问道。

“对不起,姑娘。”

“我愿意出

十倍的价格。”

那姑娘眼眸一丝不变,低头,“姑娘,抱歉。”

**眼眸闪过一丝赞许,刚要开口赞叹几句,话还没开口,这半夏就从楼梯走了下来,一见**,眼眸一亮如一阵烟一般冲了过来,欣喜呼道,“小……郡主。”

“怎么还这么咋呼呢?”**笑着打趣道。

“郡主,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望我们?”半夏嘟着嘴,语气透着欢快。

“我这不就来了吗?”**眼眸的笑往外溢。

“走,我们楼上说。”半夏拉着她的手就不肯放,引着**往楼上走,楼上设的是雅间,专门接待买得多的贵客。

上了楼,豆蔻和冰片都没有进雅间,把空间留给了久未见面的两主仆。

半夏亲手给**倒了茶,递给她说道,“郡主,王妈妈可念叨你了,每日都念叨几遍,说着要年底了啦,铺子的账目该让你过目,又惦记着郡主过冬的衣帽鞋袜是否都准备好了啦?有记挂着你的身体是不是好彻底,怕留下什么后患啦?”

“呵呵。”**笑得暖心,“我等会去丁香那看看清风醉那边的情况,就先不去看黄妈妈了,你跟她说我都好,不用她担心,这就快要过年了,铺子肯定会很忙,你们十二月初早点关门歇业,也不怕少挣那么点。”

“是。”半夏笑得开心。

**又问了三人的生活状况,半夏让人把一年的账目都拿了来,给**查看了一遍,**翻了几页看了看,就放了下来,说道,“回头找个时间再看,这铺子里的伙计过年多发一个月的月例,也辛苦一年了。”

“他们可要高兴死了,本来这月例就比其他铺子高了不少,这过年过节的郡主还写信过来吩咐我们多发银钱。”

“只要他们忠心,尽职,几个银钱算不得什么。”**瞧着她做事麻利,颇能独挡一面了,心里颇是欣慰。

说了几句,才告辞,去酒馆——清风醉。

这两个铺子,自开张来都是黄妈妈带着半夏和丁香两人打理,一年多来红红火火的生意,招了不少人的嫉妒,暗地里打主意的人可不少。好在有皇帝表舅这个大靠山罩着,当初她在宫里养伤,就出了几个主意,也全靠何成公公办事细心,最开始闹场砸场子的人都给收拾了。

一年多来,两个铺子声誉满京城。

清风醉的酒自是不必说,上次范琦周岁宴,**在宴席上就亲眼见到过宾客的赞誉。这翡翠阁的首饰在勋贵的夫人小姐中也是大受欢迎。

清风醉的酒限量销售。

仅此,唯一,这翡翠阁走的则是这个路线,这花色,样式,这翡翠阁都不会重复的出现。

就算别的首饰铺子打造一样的出来,那也是不一样的,翡翠阁有自己独有的记号,每个首饰的上面都会刻上一朵细微精致的兰花为标记。

而翡翠阁的师父手工也是一流的。

端的如是,这翡翠阁的首饰在京城贵妇和闺阁千金中大受欢迎,勋贵人家的夫人小姐缺的从来都不是银钱,她们就是看中了那份独特和独一无二,要的是别人的羡慕和嫉妒,如众星捧月的那份荣耀。

去了清风醉,**看着清雅的布置,和里面三三两两喝着酒低声谈论的宾客,微微点了点头,试探了一下里面的伙计,也很是满意。

让人请了丁香出来。

两人说了一会话,快到了正午的时候,**叮嘱了丁香一番,这才动身离开。

“去云来楼用了饭,再回去吧。”**朝豆蔻吩咐了一句。

三人到了云来楼,里面大堂已是宾客满座。

**要了一个雅间,带了豆蔻和冰片两人跟着小二往楼上雅间走。

上楼,转角的时候,柳恒之,崔觐和范瑜恰好走了进来,柳恒之伸手指向楼梯那一抹背影,问道,“范瑜,那不是你的郡主妹妹?”

范瑜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了一个转而即逝的背影,摇了摇头扭头侧目看向柳恒之说道,“世子是看错了吧,这,我家七妹妹怎么会在这?”

他七妹妹最不喜欢出门,没回

六妹妹和大伯家里的明雅明婷出来,七妹妹准是推脱,也不知道每日的窝在慧园作什么?

除了皇帝召见,去公主府,其他还真是没有看到她出过府,除了那次踏青,还有就是和孟家小姐,姜家小姐出游,范瑜禁不住想那七妹妹是不是因为太少出门的缘故,两次还都出了事。

“难道我看错了?”柳恒之摸着下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崔觐眼眸沉了沉,眼睛深处闪过一丝亮色,说道,“你没有看错,就是郡主。”

虽只是一个背影,但是绝对不会错,就是**郡主。

“刚才那姑娘在哪个雅间?”等得那领路的小二一下来,范瑜开口问道。

小二挂着招牌笑,回道,“还请客官见谅,这个小的不能告诉你。”

“还请小二行个方便,那是家妹。”范瑜递了一把碎银子过去。

“既然是一家人,那请客官随小的来。”小二没有接他手里的碎银子,却是带了三人往楼上走去。

“进来。”听得叩门的声音,豆蔻扭头说道。心里却是有些疑惑,这菜上得这么快?

**抬头,见到跟在小二身后,一涌而进的范瑜三人,脸上的笑容一下就褪了下去,眼睛扫了三人一眼,目光落在小二的身上,问道,“这就是贵店的如此对待客人的?”

不禀告了自己一声,也不等自己的同意就把别人给领了进来?若她这是在大堂,那就无话可说,可是她这是在雅间?不是应该尊重客人的意见吗?至少也得先问自己一声吧?

语气很轻柔,可是含着的怒气,却是一点都不容置疑。

“姑娘,对不住。”听得**话里的怒火,小二只得躬身道歉,他本来是想先进来问姑娘的,可是那三位公子一下就跟着自己涌了进来,他也是没有办法。

“七妹妹,别为难这小二了,是我让他带路的。”范瑜见**刁难着一个小二,忙圆场。

“这就是贵店的规矩?”**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语气依然轻柔,没有理会范瑜的话。

京城勋贵多,容易得罪人,也有人仗势欺人,但是这云来楼应该不会如此没有原则吧,这云来楼可是最大,口碑最好首屈一指的酒楼。

范瑜见**无视自己,又抓着小二一副不依不饶的口吻和模样,觉得在两个世子面前很下自己的面子,于是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小二的面前,看着**说道,“七妹妹,你怎的一个人?”

语气像是一点都没有介意**的样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惊讶的微笑,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样。

“怎么?一个人不行吗?难道要如四哥这般四人成群才能来着桂云楼?”**这才转头看了范瑜一眼,眼睛还是看向小二,很是疑惑地问道,“难道贵店还有这样的规定吗?不招待一个客人的?”

“姑娘,对不住,是小的的错。”小二一见情形不对,这头低得更低,腰弯得更下。

看样子是兄妹,可是气氛不对,估计是在家不甚和睦。

小二又转身忙躬身弯腰朝范瑜三人提议,说道,“三位客官,不如小的给三位客官找间大的雅间。”

范家四爷,两位世子,眼前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范家哪位姑娘,看着这神情淡淡的话说也轻轻柔柔的,但一看就知道也不是好惹的。

这京畿重地,谁都不能得罪,他一个跑堂的小二更是艰辛。

“你先出去。”范瑜看向小二说了一声。

小二看了**一眼,见她没有说什么忙恭敬地轻轻退了出去,还拉上了雅间的门。

“怎么?四哥,两位世子想要和**一起凑桌?”**挑眉。

“反正七妹妹也是一个人,不若一起,热闹。”范瑜笑了下,承认了**话里的意思。

**扭头看向他,眼眸里闪着显而易见的怒火,“四哥,我喜欢清静。”

看着他们三人,还能吃得下饭?直接拒绝。而且在外面,和他,还有两个外男一起同桌吃饭,他把她当什么了?

范瑜脸色有些不虞,没有想到**如此直接拒绝他的提议,想着在朋

友面前脸色有些挂不住,就沉了脸,说道,“七妹妹,你这是和兄长说话的态度吗?”

**不怒反笑,轻笑了一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过,四哥,你有当我是妹妹吗?没有,你心里就只有范明玉一个妹妹,我从来都不是。”

不然前身怎么会引狼入室,把柳恒之那人引到了自己的面前,没有他的推波助澜,于丽珍和范明玉两个后宅女子,能挥得动柳恒之?

用曹安之毁了他是不是有些轻了,是不是应该去问下何成公公那宫里的内侍是不是缺人?**如是想着。

“郡主抱歉,打扰了。”柳恒之看着**的脸色,转头劝说着范瑜,“范瑜我们还是去别的雅间吧。”

这**郡主,每次见到,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厌恶和仇恨,柳恒之自问自己和她并无半点的交集,却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眼里和周身散发出来那厌恶和仇恨是哪里来的。不过,怜花惜玉的习惯使然,也见不得为难佳人。

更何况眼前的佳人是看他不惯一个好眼色都没有,何苦为难人家也为难自己?

范瑜听得**的质问,脸都红了,“你,你,不知礼教。”

到底是读书人,结巴了几个字,范瑜也只蹦了不知礼教四个字来。

“不知礼教?”**扬眉,提示道,“怎么不说我是恶女?”

“恶女。”范瑜涨得通红的脸,话接得从善如流。

看着**脸上的笑容,范瑜愣了片刻反应了过来,指着**,骂道,“你,你,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挑了了挑眉,捧着茶杯站了起来,“那我大逆不道给你看看。”

说完把手里捧着的茶杯就往范瑜摔了过去。

范瑜往后退了几步,躲了开来。

却不想**反手就抓起桌上余下的茶杯,又砸了一个过来,范瑜忙偏头躲开。

**继续抓着余下的茶杯一个接着一个砸了过去,大有不砸到你不罢休之意。

范瑜连连后退,挨近雅间门边,范瑜脚下一个不稳,跌在了地上把门给撞得咚咚直响。

**趁机把最后一个杯子丢了过去,砰的一声直砸在他的脑门上,然后顺着他的脑门咕隆咕隆滚到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范瑜伸手往被砸得生生抽痛的脑门摸去,一摸,手心一片嚅湿,一看,手心都是血,一脸青色地看向**,“血,你敢如此对兄长?”

外面的人在堂里用饭的人听得这一声巨响,目光都齐刷刷朝雅间看了过来。

“四哥,我都已经砸了,还说什么敢不敢的?”**一笑,朝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弯腰低头,抿着一丝笑,说道,“怎样?大逆不道的滋味如何?想不想也和你表哥一般,去边关军营锻炼锻炼?”

于浩在酒后吐真言之后,被于家老爷打包直接送去了边关的军营,说是锻炼去了。可是这京城谁不知道他这是事发被于家老爷罚去边关辟谣啊?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范言志则是绿帽子戴得紧,纵使御史有心,可是这事不如其他的事有证有据的。

于浩后来是澄清了,这范府送来的丫头还在他房里呢,而且这范府是上下一致烂了袖子往里拢,加上范言志在南州府可是为芳菲郡主受了好几年的,这在大安朝来说,可谓是专情得很,再有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说开了,责任在于醉酒的于家的少爷身上,范家二老爷倒成了受害人了,御史大人看得远,分析得也是更是透,将心比心,谁会愿意找个绿帽子戴?所以这写好的折子也就没有递到宣文帝的龙桌上,范言志怎样,还有待观察。

加之群臣看着宣文帝的态度,以后怕是要重用他的,于是这绿帽子一事,范言志倒是得了不少同僚同情的眼光。这范言志说起来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你,不知廉耻,你的闺训女戒都怎么读的了?敢打兄长?”范瑜捂着额头的伤口,愤慨地盯着**。

“四哥,这你也要做了爱妹的事情出来值得我尊敬再说。”**笑得很淡,在他耳际低声说道,“你们要粉饰太平,想要演什么兄妹友爱的戏码,跟范明玉去演,我看的恶心。”

作为父亲,范言志的眼里没有她这个女儿,

作为兄弟姐妹,他们更是恨不得把自己死里推,有用的时候利用,没有用的时候弃之如履。

谁人能相信,他们为了自己陷害设计自己,做到物尽其用,谁能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嫡女,被他们逼得离家出走只为了保命。

柳恒之看得目瞪口呆,嫩是没有反应过来,听得传闻****郡主是个恶女,果然名不虚传!

崔觐倒是没有那么震惊了,毕竟上次他也亲眼见过**的彪悍,这一次倒是没有料到对自己的兄长也下得如此狠手。

崔觐看了看很是风平浪静的一脸淡淡的**,见着她脸上那一抹淡笑,崔觐心里不知如何就如被一张大手给紧紧地揪住了。

“两位世子,家兄和我闹了些小矛盾,你们就当没看见吧。”**起身看向两人,轻声说道。

“当……当然。”柳恒之咽了咽口水,点头应道。

兄妹小矛盾,也不用如此激烈吧,还见了血。

“崔世子?”**看向崔觐。

崔觐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却说了一句让柳恒之出乎意外的话来,“范瑜这头上的伤,是在下不小心砸的。”

**抬眸看了他一眼,一笑,“世子好意,心领了。”

自己还不至于要他来好心担当这个责任,她敢砸就已经是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的。

崔觐嘴角动了动,深深看了一眼**,转身扶了范瑜起来。

范瑜用帕子捂着额头,听得崔觐的话,脸上的怒气也缓和了一些,目光隐晦不明地看着**,似有千言万语,还暗含着隐隐的恨意和愤怒。

这雅间也砸了个乱七八糟,地上一地的茶杯碎片,茶水更是在地上蔓延。

“几位客官,请移驾别处。”听得响声,有小二已经机灵地拉开雅间的门走了过来,朝**几人说道。

看了一眼雅间的状况,倒没多少惊讶,应该是经常见到这种事情。

砸得过了瘾,**开始见到他们去了的胃口也有了,随了他们往外走。

“姑娘,请随小的来。”出了雅间,却见云来楼的掌柜弯着腰,恭敬地请着**。

“这是……”**有些疑惑,这是何意?

“刚是鄙店有错,叨扰了姑娘,为表歉意,敝店准备了一桌饭菜给姑娘压惊。”掌柜的说得很是恭谦。

“无需如此。”**淡淡一笑,摇头。

见到了自家妹子要一起也是人之常情,可他们是没有想到自己和范瑜虽是兄妹,却是水火不容如仇人。说来小二是有错,不管是不是兄妹,那小二不问自己一声就带了人进了自己的雅间也是有错。但这也不至于错全在他们。

“本是我们的错,应当的。”掌柜诚心诚恳。

“如此,掌柜的劳烦了。”**也不拒绝了,顺了他的意。

“姑娘,请。”掌柜的听得**应了,领了**往楼梯走去。

范瑜和柳恒之,崔觐被小二领到了旁的雅间,见到掌柜的上来独自请**,三人对视了一眼,崔觐看向**说道,“郡主,还是跟我们一起吧?”

“世子,多虑了。”**头都没有,带着豆蔻和冰片一步一步跟着了掌柜的往上走。

这云来楼是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向来是勋贵人家公子和小姐喜欢来的地方,还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办了自己不成?

崔觐你——多心了。

柳恒之看着她消失在楼梯口的背影,伸手拍了拍范瑜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进了雅间。

小二躬身低头道,“小的这就让人请大夫来。”

“有劳了。”崔觐谢了小二,说完给了小二一锭银子。

小二接了银子,退了出去。

掌柜的领着**到了三楼,上面很安静,掌柜地领了**走到了尽头的房间,停在门口推开了门,躬身,“姑娘里面请。”

**走了进去,跃入眼帘的是墙上挂了几幅山水画,墙壁下摆了一架污水出

淤泥的荷花屏风,房间中间的桌上摆着茶壶和茶杯,茶壶里从茶嘴冒着丝丝热气,房间里隐约能闻到那淡淡的茶香。在房间里角落里放着四角熏炉,丝丝的香味从里面吐了出来

窗户大开着,冷冽的寒风从窗口吹了进来。

一人临窗而立,黑色的貂鼠斗篷,背影挺立,迎着寒风,几缕发丝随风飘动。

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涌起一股遗世而独立的孤寂感觉。

“你来啦。”那人缓缓转身,身上带了一抹窗外的冬阳,脸上带着清雅的笑容。

如无墨自入画,毓秀温雅。

------题外话------

**:(⊙o⊙)甚好,砸得本郡主神清气爽,得好好吃一顿,这砸人也是个体力活。

小西:……

谢谢芳菲雪岚和柳叶123童鞋送的月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