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在次剪径的强人居然是一队修士。 首发--无弹出广告
马车中冲出名叫翟灵素的女子,身形颀长,玲珑浮凸,身穿浅绿色褶裙,精致完美的一顿的说道:“奉劝道友莫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祸上身。”
接着,她傲然道:“家师惜花真人。”
林恨天根本就不晓得什么惜花真人,他也懒得知道,闻言冷冷开口道:
“他们是我负责保护的东主,到了龙州之后,任你们如何解决,我自是不管。”
“你......”
女匪首怒极。
居然如此狂傲,连师傅这个金丹期大修士的名头都不买账,简直找死。
“既然你一心求死,便成全你,诸位师妹,一起拿下此人”
女匪首一声令下,她身后站立的女修纷纷祭出法宝,围上前来。
女匪首心情愠怒,她奉命自宗内追来,于此处截住这个她早就因嫉妒看不顺眼的师妹,正打算擒下她,好生折辱一番再带回去。
谁知半路杀出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面对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女修士,林恨天脸上一丝波澜也无,平静冷漠到令人心悸。
不见他如何动作,盘膝而坐的身影倏地出现在女匪首面前,速度诡异犹如鬼魅一般,此时,后方马车上盘膝端坐的残影才一点一点消失。
好快。
女匪首心脏一缩。不过她虽是个女人,但素来强势悍勇,最喜攻坚。
当下怒喝一声,运足功力,反手抡锤,当头一记砸下,紫色锤身上陡然电光密布,噼啪之声不绝于耳,声势骇人之极。
众人骇然,没想到数天来一直在马车上端坐沉默不语的红发独眼男人居然是一个强大的修士。
不过女悍匪强悍桀骜的恐怖一锤,让他们不由为红发男担心起来。
林恨天面色平静,眼神漠寂,面对气势汹汹砸下的一锤,轻描淡写的张开五指迎去。
当当当当
金铁交击的声音传出,密集犹如打铁,铁锤不断撞击铁砧。
女匪首越打越心惊,她不是没有见过体修者,相反,死在她手上的炼体士绝对不在少数。
但如此恐怖的体术,她听都没有听说过。
她不由萌生怯意,正在此时,林恨天眉头一皱,似是对这种纠缠不喜,猛然握拳击出。
风雷齐鸣,威猛无俦,霸道绝伦的拳势蓦然扩散开来,女悍匪心神刹时被夺。
一声巨响,原本看似坚硬无比,上面阵阵宝光流动的道阶中品法宝紫色神锤被击成无数碎片。
女匪首大叫一声,猛然暴退,身形不停的向远处激射而走,她竟是被林恨天可怕的实力吓懵了,连同门都丢下不顾遽然而逃。
两人交手,不过眨眼的瞬间功夫,便分出了胜负。
剩下的女修士眼看着实力最强大的师姐亡命飞遁,顿时一声惊叫,纷纷四散而逃。
林恨天根本没有理会。
整个缓坡岭陷入短暂的寂静。
没过多久,翟灵素柔美清丽的声音响起:
“灵素多谢前辈出手相救,此恩此德,没齿难忘。还请前辈到灵素族中一坐,让晚辈略尽地主之谊,也好让家中族老重谢前辈出手相救之恩。”
林恨天转头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外柔内刚的清丽女子,淡淡说道:
“你我之间本就是雇佣关系,区区小事,不必介意。此去龙州,不过百里之途,想必再无此等险情,在下就此告辞!”
说完,不待翟灵素挽留,身形一动,便自原地消失无踪。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和四个此时正悔恨没有与他攀上些许关系的江湖高手。
翟灵素幽幽一叹,臻首微垂,对身边的曾老板低声吩咐几句,便径自回到那辆简朴的马车上,再未露面。
曾老板此时才命人将还剩一口气的追命龙蒋兴抬上马车,嘱咐好生照料。
半响,浩荡的商队再次启程,往龙州而去。
......
林恨天于黄昏时进入了龙州城。
本来区区百里路途,以他的神速,不过须臾便至,只不过近乡情怯之下,他有意放缓速度,边行边平复心情,以免让情绪上的波动扰乱他的心境。
经过了缓坡岭一事,他索性再不做任何掩饰,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了龙州城。
原先在城门口张贴着他与义妹鱼灵儿的通缉令,随着神威将军李搏熊的失踪也被取消了。
熙熙攘攘的龙州城果然不愧是宇极大陆上最为繁华的城市之一。
林恨天缓步行走在龙州城的街道上,望着两旁有些熟悉的鳞次栉比的店铺,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
夜幕慢慢降临,王城街道旁都挂起了灯笼烛火,熙熙攘攘的人群丝毫不见减少,路旁的店铺酒楼,青楼妓院里一片灯火通明,好一派盛世繁华的景象。
林恨天转过几条胡同,来到了一所院落前。
这所院子很大,破旧开裂的大门上依稀可辨残留的朱漆,门前两个断头少爪的石狮子昭示着这所院落曾经的辉煌。
整个院子笼罩在夜幕里,黑沉沉的渗人,附近的住户晚上没有人敢来这里闲逛。
这是林恨天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林恨天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方直宽大的院子里静悄悄一片,只有满院没膝的荒草杂乱的生长其间,偶尔传来几声草虫的振翅鸣叫声,一阵夜风吹来,院中那颗高大的银杏树发出簌簌声。
衰草满院春意哀,曾忆凶刀血夜来。
那栏畔的枯井旁,依稀还回响着小妹天真稚嫩的童语,那一片坍塌的假山里,似乎还有幼时兄弟间捉迷藏的足迹。
林恨天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去,来到昔日的正堂客厅,看着厅堂四壁上不曾褪去的暗红色血痕,想起曾经威严方正的祖父,孤傲洒脱的父亲,心中陡然涌上深深的哀痛。
不知不觉间,来到昔日父母的卧室,浑然没有在意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母亲夏日里给自己打着凉扇驱赶蚊蝇,一摇便是一晚。冬日里,母亲小心的把亲手缝制的皮帽盖在自己冻的通红的耳朵上。
一切的一起,都只能永远留在记忆中,不会再回来了。
林恨天闭上双目,任心中那抹化不开的哀伤化成汹涌的泪水,肆意奔流。
他就这样呆呆的盘坐在恍若鬼屋的房院中,似是痴了。
时间慢慢流逝,黑夜转为白天,白天又换成黑夜,不知不觉间过了三日。
第四天黄昏,晚风渐起,空气中集结着浓郁的雨气。
林恨天缓缓睁开双目,平静的面容没有丝毫喜怒,不过若透过那双宁静幽深犹如一潭死水的眼睛仔细看去,隐约可见一丝疯狂跳动的火焰。
血仇终要以血来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