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说什么小人不明白。 首发--无弹出广告”他继续保持着跪着的姿态,似乎是打算死守到底。
我冷笑:“看来是不能好好交流了。你还是站起来吧,一直跪着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觉得很不快。”我朝二娘看过去,“把货带上来。”
“是。”二娘领命,吩咐了下去。
“小人不敢,公主好像有什么事误会了。”他依旧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一股火气在我胸腔中酝酿,不自觉连笑容也做不出来了。整个监狱忽然成了呼吸心跳衬托下的安静。
不一会儿,两个人架着一个纤瘦男子进入视线。我挥了挥手,两人解开了他头上蒙着的黑布,他使劲甩了甩头,环顾一周,适应了光线后视线定在我身上:“夏破天,是你!你抓我来做什么?不要以为你做了这种事能全身而退。”
“哎呀,这都是说的什么话啊,秦羽沛少爷。难道你不想见你最喜欢的飞云哥哥吗?”在我示意下,架着他的把他推到跪着的秦飞云身边。
秦羽沛眼睛猛地绽放出光彩,眼光一一略过众人的脸,并没有在秦飞云的身上稍作停留。从头到尾秦飞云连眼睫毛都没有动过一根,正常得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要不是我坚信自己的感觉,恐怕在这种情况下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了。但越是正常越是让人觉得不和谐,正常人在即将被人冤枉的时候能够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吗?
如此循环之后,最终秦羽沛还是将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这个人身上,但就在目光流转的时间他却转向我:“我四哥在哪里?你要是敢耍我,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他应该是认出了,大概是出于掩护秦飞云的目的选择了演戏。一直以为秦家七公子就是一个无脑恋兄的暴走族,现在看来也不全是真实。也是,只有是生在涉及到金钱权力的环境,能被保护成单纯心性的至今为止我遇到过一个——夏?特拉伊?释!
心浮气躁的感觉在串联,略过秦羽沛我直接向秦飞云发出威胁:“我不想跟你一直纠缠,也不管你,或者是你们家当家的和我们家老头子到底有什么约定,我今天一定要带走夏释。他,”我指着秦羽沛,“就拿他来开刀好了,一句话,夏释还我!”
“小天天还真是沉不住气。”秦飞云终于从乱草杂陈的地上慢腾腾起身,环了手臂悠闲慵懒地靠在监牢的铁栅栏上。不管是粘在他身上的稻草还是那毫不起眼脸和破烂衣服都挡不住那股狐狸一样充满阴谋算计的笑容,“是修哥哥高估你了吗?还是你真的认为一个下贱的人类可以抵得上一个纯血统的魔族王子?”
我知道我心里住了一只野兽,过度刺激它就有可能吞噬我的某些重要的部分,比如说,人性!从秦飞云有动作开始,夏剑就完全的挡在了我和他之间,这动作虽小但却抚平了我不少浮躁之气。
没关系,夏剑在我身边。
我拉住夏剑的手,从他背后朝秦飞云伸出脑袋眨巴眼:“诶?在我这里当然抵不上,十个百个甚至更多,都比不上夏释的一根小手指,上的指甲。”我伸手眯着眼朝他比划着,“但是,你不一样吧?”我站直身体,从夏剑身后走出来,卸下脸上全部的表情,“不管什么人,都有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即使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对自己来说重要的还是重要。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改变,因为这全是由当事人自己决定的,不是吗?”
秦飞云的笑容依然令他看起来运筹帷幄,似乎我的任何话都不会打动他的心:“小天天的想法依旧是稚嫩,难道你是在说在我心里这个人类可以和夏?特拉伊?释相提并论?相信你这段时间也查了我不少事情,‘秦飞云’不过是我在人间界其中一个不值一提的身份而已,你要是要用这样的人来谈条件,可真的伤到修哥哥的心了。因为这样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你全部杀掉都不会影响到一分一毫。”
我笑,灿若桃花:“那,杀了吧,这个低贱的人类!”
他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一样,连黑白阴影都没有丝毫改变:“我和你不一样,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似乎都可以成为你的致命伤。秦羽沛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个低贱人类,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事的同时就已经被我舍弃掉了。不过,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不喜欢被人威胁的人。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秦羽沛的人头没落地的时候,你可爱的夏乐儿弟弟流出来的血已经冷了?”
“哈哈……”我笑得全身颤抖,甚至要用手指去擦眼泪,“你说得很对,我们不一样,我很明白对自己来说什么最重要。”
“别说你为了威胁我可以不在乎夏乐的生死。”周围的气温被秦飞云的话语降低。
我吸了口气,尽力呼出去:“我知道对我来说重要的东西,当然不可能让他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你触手能及的范围。要不要试试?”他笑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当成是他的一种默认,转身对着监牢外面看热闹的人,“陬,乐儿那边怎样?”
陬俯身下去,回话:“府中一个奸细,府外五名埋伏,暂无异动。”
秦飞云笑容有一丝几乎看不出来迟滞:“小天天,你要相信,就算你的剑现在从魔道回去营救,夏乐也只剩尸体而已。况且夏剑只要一离开你,”他朝周围看了一眼,“哪怕只有一小小会儿,你们姓夏的尸体可能就不止一具了。”
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一副他还是没有搞清楚状态的模样:“你输就输在太自视甚高了。你看清楚,用你十阶的功力十成十的睁大眼睛,你以为他是实体?”
我看向陬,陬的身体忽然像是被投石进水一般的零散了,后又恢复成实体。秦飞云第一次变了脸色:“上古幻术?”
好吧,其实我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夏剑跟我说很厉害而已。既然秦飞云能明白自然是最好了。我看见他一瞬间又恢复成胸有成竹的模样,继续道:“本来我是准备让魔兵队长来守着乐儿的,却被告知选择陬更好,知道是什么意思吧?也就是说第一,你安排在夏府的钉子在我们家陬面前都是喽啰。第二,你的咒术也进不了乐儿身边的结界。甚至,你现在监视着的乐儿也许也只是陬做出来的幻象而已。幻术是咒术的死克吧?你下在我身上的‘桃花劫’完全是投我所好,所以我现在都没舍得让陬给我解开。”
秦飞云眼中出现了杀机,我没有停下来,无限制地摧毁他的防线:“至于我身边的其他人,像外面这群听到不该听的话的人,想杀就杀呗,多多益善。连自己命都保不住的,也不用在我身边混了。”我无视掉熙熙欲生欲死的幽怨视线,笑问,“说了这么多,请问绯?丹若?修大人,这个无关痛痒的低贱人类我现在可以杀了吗?”
其实,知道自己身上被下咒,是在我进了皇城以后陬告诉我的。不解开当然也是为了降低秦飞云的防范。
秦羽沛豁的站起来:“要杀就杀,废话少说!我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你这个卑鄙小人威胁四哥的筹码!”
我拍了拍手:“有骨气,我喜欢。二娘,拉下去,不要让他太痛苦。”
二娘有所疑问地看了我一眼,还是痛快的把秦羽沛拉走了。
秦飞云笑得优雅:“修哥哥说了,就凭这样你是带不走夏释的。哥哥也相信你不止这点本事,出招吧。”
“当然。”我笑得含蓄,“刚才这个不过是餐前甜点,但是也算换汤不换药了。因为我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秦羽沛不重要,行啊。人间界的都不重要也关系,那我们用魔族的怎样?”
秦飞云笑容一窒,散开,环在胸前的手臂也松了松:“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