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张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732

于广云大怒道:“姓管的,你还分得清孰轻孰重吗,如今忻口战役的序幕已经拉开,我们晋绥军已经作战在前线,你居然要说出造反之类的话,你这不是在当鬼子的帮凶吗!”

管国池火道:“于广云,我有什么法子,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阎锡山这是在找替罪羔羊,我听说今晚阎锡山就要审判军座了,这摆明就是要上演一出错斩崔宁的戏。 (看小说到爱尚文学网)”

管国池说到这里说出一个内幕——早在一九三六年四月间,阎锡山曾借口修筑国防工事,向南京政府参谋本部城塞组申请领取一笔巨款。然而,李率部在天镇一带一年多的施工中,从太原领到的施工材料却非常有限。钢筋、水泥所供总量不足计划请准数的百分之一,施工工具更是少得可怜,民工工资和兵工津贴更遭到百般克扣。据说,这笔巨款大部被阎锡山拿到全国各大商埠做买卖发私财去了。为蒙骗南京政府,阎锡山四处吹嘘他的“国防工事”是坚不可摧的。实际上国防工事无法正常施工,直到日军进犯天镇之际,这里的工程才开始动工。

临时抱佛脚当然不能筑成坚固的工事,这个原因成了为什么天镇战役不足半月就失败的原因之一,并且管国池还听说当他们六十一率军激战天镇的时候,阎锡山与日军祈求妥协之心仍然未死。他曾秘密派人潜入六十一军四一四团防地,诳骗团长白汝庸说:“此来是为接洽伪蒙军反正。”其实,阎的密使与伪蒙军李守信的密使面晤,是请求李守信为阎锡山与日军周旋,企望日军绕开山西侵扰外省,让阎做一颗危石之下的完卵。这正是阎锡山严令李服膺两次坚守天镇三天的乖戾措置的历史真相。

于广云听到这里颜色极为难看,管国池接着说他从天镇战役撤退后事情——当从天镇、阳高撤退下来的六十一军残部向雁门大小石口转移之际,沿途不见一兵一卒援军,途经大同时,又见大同形如空城,丝毫没有会战迹象,因为阎锡山要六十一军军长李服膺死守天镇就是为了准备大同会战,结果在大同一点大战的迹象也没有。

身为军长的李服膺对此情况也大惑不解。如前所讲,阎锡山挡住蒋军入晋支援后,也确实曾令傅作义部的三十五军、王靖国的十九军、赵承绶的骑一军等二战区主力部队向大同一带集结,作万一与日军妥协不成便拼杀一下的准备。但是,正当上述部队进入防地之际,又接到阎要他们疾速率兵南撤,回师防守雁门关,准备“雁山会战”的电令。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坂垣师团、察哈尔兵团以及太刀师团会师张家口后,又分兵两路,一路直取天镇指向大同,一路由坂垣亲自率领南下蔚县、涞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得广灵、灵丘。这时,阎才悟及,日军的主攻方向似不在大同,而在平型关了。于是,阎急令大同一带集结的军队火速南下雁门关,改为准备“雁山会战”。这样,所谓“大同会战”便成泡影了。

然而,“雁山会战”也是战不成的。因为阎锡山的想法早已落在坂垣之后了。当时的战况是这样的,在蔚县、广灵、灵丘这里有条兵家谓之“静态走廊”的蔚代公路。坂垣夺得上述三县后,很快又夺取了平型关。若坂垣再沿蔚代公路继续南下代县、原平,与攻取天镇、阳高、大同一线的南下之敌合拢,则对准备“雁山会战”的六七万晋绥军形成包剿之势。于是,阎锅山又不得不放弃“雁山会战”,再度命令晋绥军南下忻口一带,作迎敌准备,而自己则仓皇撤销设在太和岭口的二战区司令长官部行营,逃回太原。这样,他托黄绍竑向蒋介石作的保证:“我坐镇雁门关,决不后退,你报告蒋委员长放心好了!”这样就有即将爆发的忻口战役。

“大同会战”不战而逃,“雁山会战”亦不战而逃,以至雁门以北大片土地轻而易举落入敌手,在全**民高昂的抗日呼声中阎锡山如不设法掩盖,自知无法向国人和南京政府交代。要推卸责任,就要找替罪羊,这样,悲惨的命运就落在李服膺身上了。

这就是六十一军长李服膺被捕的真相,管国池恨恨的说道。

当管国池说完这些,于广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中国人素来爱瞧热闹,本来他刚刚来的时候人只有几个,可是当管国池在说这些的时候,人是越集越多,管国池说的每一句都清晰的传入的围观的人民群众耳朵里面,当管国池说完这些围观的老百姓已经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影响极为不好。

于广云怒斥道:“管国池,你身为晋绥军中人居然污蔑你的直属长官,并且在大战爆发之际妖言惑众,你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就地正法。”

管国池冷哼道:“长官?哼,我眼里的长官只有军座一人,至于妖言惑众,我说的都是事实,阎锡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还有你想杀就杀吧,今天来宪兵队这里都不是明哲保身,贪生怕死的懦夫,要是怕有什么后果的话那我们就不会来了。”

梁中国忍不住插口问道:“管团长,为什么你对李服膺军长这么忠心耿耿,难道他就值得让你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

管国池看了梁中国一眼,虽然前者不认识后者,但是前者还是回答了后者的问题,道:“小子,我是个被孤儿从小被军座收养,要不是军座把我养大并且栽培我我早就饿死街头了,今天我就是万死也难保军座的恩情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今天军座落难我要是不报军座的恩情我还是人吗?”

管国池说的这几句大让灭鬼队中人折服,这年头就是忘恩负义的人太多,知恩图报的人太少,李服膺能有管国池这种下属的确是他三生有幸。

于广云哼道:“管国池不要太义气用事,李服膺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在太原曾因一夜输掉十四万大洋而轰动省城,而对于用人,李服膺又是一贯拉同乡、抓旧部关系,练兵耍表面,作战重私情,一点也没有军人的风范。”

管国池替李服膺说好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军座确实有缺点,但是至少他在天镇战役确实是和日军血战。”讲完,管国池又把他们六十一军的情况告诉在场的各位,李服膺统率的六十一军,是由其抗战前率领的六十八师改编而成,乃是“小师加大旅”的“军”,兵力欠缺得很,不过一师多人,从敌我双方兵力上讲,守军李服膺的兵力与日军相差甚远,可就是这样,他们还是和日军血战了十一天,说到这里,管国池又把他们六十一军和日军血战的详细情况一一说来,说完,管国池又叫站在这里的六十一军的士兵全体脱衣服,自己也开始脱衣服。

现在季节已经是秋季十月份,天气逐渐转凉,可是站在这里的六十一军的士兵脱完了衣服并没有瑟瑟发抖,反而,他们的身形如一座座丰碑一般高大不朽屹立在大地之上永垂不朽,在场的所有围观的人都看见了,他们看见了站在这里的六十一军赤膊着身体三九八团团长管国池与士兵,他们人人的上身都有伤痕,有子弹的弹痕、有炮弹的炮痕、有与日军拼刺刀留下的刀疤、有被日本飞机给炸伤的伤痕,站在这里的六十一军的人人人无一幸免的都挂了彩,有的人身上只留下了一处,有的人达五六处,甚至有人高达十几处,这些伤痕就是他们在天镇战役中留下力战的见证。

人被爹娘生下来的时候身子是很光滑的,这些伤痕让六十一军的人的上身变的很难看,但是在这里看见六十一军身上有伤痕的人却认为六十一军的人的上身确实最美丽的,比起那些绝色美女的**还要好样十倍!

敬礼!梁中国是第一个开始敬礼的人,接着欧承、秦海夺也开始敬礼了,接着灭鬼队所有的人都开始敬礼了,接下来是于广云,再接下来就是围观的老百姓,最后连站在宪兵队手里拿着步枪的两个宪兵也敬了礼。

一分钟,在场人敬礼足足有一个分钟之久,管国池看见在场的人有这个举动,他的虎目里面流下了泪水,梗咽道:“好,老子今天在太原能看见你们对老子有这个举动,老子和所有六十一军的弟兄们在天镇战役和小鬼子血拼值了。”

敬礼的人先后放下了手,于广云叹了一口气,道:“管国池,你今天到底要怎么才肯罢休,不在这里胡闹?”

管国池断然道:“很简单,我早就说了,你们放了军座,我马上带人撤退,你们要是今天不放了军座,我就带领着六十一军的一千多名弟兄把宪兵队给砸了,来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