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张单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066

梁中国忽然开始唱歌,歌词如下——“枪口对外,齐步前进!不伤老百姓,不打自己人!我们是铁的队伍,我们是铁的心!维护中华民族,永做自由人!枪口对外,齐步前进!维护中华民族,永做自由人!装好子弹,瞄准敌人!一枪打一个,一步一前进!我们是铁的队伍,我们是铁的心!维护中华民族,永做自由人!装好子弹,瞄准敌人!维护中华民族,永做自由人!”

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救**歌》,由塞克作词、冼星海作曲堪称中国抗日救亡第一歌。无弹出广告小说 23Hh.com

这首歌的词作者陈凝秋早在日寇侵华初期,就在东北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和抗日英雄周保中同在宣传部门。一九三五年,已经奔向抗日文艺中心上海的陈凝秋,一天晚饭后,独自一人在昏暗的马路上散步。他走着走着,不由自主地进入了军人状态的步伐,而随着军人的步伐,他在东北救**时的感情、思想,一起涌起。他意识到:自己应该写一首抗日的军歌了。当时,**和全国人民要求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呼声,正在一浪高过一浪,**还发表了呼吁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八一宣言”。于是,“枪口对外”,就成了他腹稿歌词的第一句,而抗日战争必然胜利、中华民族必然解放,“永做自由人”就成了他腹稿歌词的词眼,作为每节的尾句。

歌词的腹稿就在马路上的散步当中孕育了。回到住处,趁热打铁,陈凝秋将《救**歌》的歌词完成。

第二天,陈凝秋拿着抄写好的歌词稿,去了冼星海的住处。恰巧,冼星海正在吃饭。陈凝秋将歌词向冼星海面前一扔,自己则点上了最后一根香烟,把空烟盒也扔在了冼星海的桌子上。冼星海端着饭碗看了一遍歌词,连声叫好。是抗日的责任,是创作的**,是灵感的火花,促使冼星海顾不上寻找铅笔橡皮和五线谱纸,便立即掏出了随身带的钢笔,又随手将塞克那个废弃的纸烟盒拆开来,一边吃着饭,一边用鼻子哼着旋律,又一边用筷子敲着碗边打击着节奏,还不时地停下来在烟盒上记些什么。就这样,一支后来风靡全国的抗战名歌,陈凝秋抽完了一根烟,冼星海也谱完了曲子———仅仅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

这支《救**歌》经新生合唱团的首唱并在上海抗日救国会组织的群众大游行中歌唱后,很快在全国流传开来,成了一支抗战名歌。

梁中国的歌声不是很好听,但是于广云却被深深的震撼,后者一边听着梁中国的歌曲,一边喃喃道:“不打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梁中国唱完歌,又道:“在场的中国人你们听我说几句话,自鸦片战争开始,我们中国人就有反帝反封建这两项沉重的任务,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起义爆发,最后辛亥革命结束了两千多年封建帝制,本来我们中国人还没有反对帝国主义这个任务,但是清朝被推翻后,无数人都想当中国皇帝,我们中国人做的不是推翻帝国主义,而是陷入无穷的内战之中,直到七七事变的爆发才停止了内战,结束了我们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局面。”

梁中国说到这里又对于广云,道:“于旅长,现在日本人都打到山西了,忻口战役马上就要开始了,要是你今天杀了管国池他们,无疑在自毁长城呀!于旅长,你一定要三思呀!”

于广云又考虑了一会儿,脸上的神情变换了数次,终于于广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厉声道:“所有一零三旅的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给我把手里的枪全部给我放下!”

在这里拿枪对准在场的六十一军中人的晋绥军士兵全部都是于广云的一零三旅的士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旅长下了命令,这些士兵当然听从找于广云说的话做了。

于广云说完话还朝管国池走去,包围着六十一军的一零三旅的士兵连忙让出一条路让旅长来走,于广云走到管国池的身边,后者站了起来,前者按着后者的肩膀,道:“兄弟,小鬼子要忻口了,我们现在缺人,你要不要带领着这里六十一军的弟兄们和我一起去忻口抗战打小日本?”

管国池正色道:“六十一军是在山西第一个和小鬼子交战的中**队,未能在天镇战役中阻止日军进犯山西是我们六十一军无能,现在我们能参加忻口战役是在弥补我们六十一军的遗憾,是我们六十一军的荣幸,我管国池一定去。”讲完,管国池又问在场的六十一军的弟兄们去不去,结果在场的六十一军的弟兄们都站了起来大喊“杀敌报国!”三声而止。

于广云见状激动,大声道:“好样的,我们晋绥军要告诉全中国人,我们是山西抗战的顶梁柱!”

管国池担忧道:“于旅长,你今天要是不就地消灭我们,只怕阎锡山不会放过你。”

于广云苦笑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晋绥军好,更是为了抗战,希望阎长官能够理解我,等有空了我一定负荆请罪,要是阎长官不谅解我,要杀要剐那就任凭阎长官了。”

管国池唇齿又动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于广云猜破管国池的心思,道:“管国池,你要是要我救出李服膺那是不可能的,并非我于广云怕事不敢惹事,只是我没有参加过天镇战役,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真的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帮你劫狱救了李服膺。”

管国池急道:“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于广云淡淡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管国池心知自己要想救出自己的军座李服膺必须要说服于广云,所以前者是大费唇舌说六十一军在天镇战役中是如何苦战的,军长李服膺又是如何艰苦拒敌的,但是无论管国池怎么费劲口舌,连口水都快说干了,于广云就是不答应,于广云就是立主让阎锡山审判李服膺,因为于广云认为阎锡山的脑子里面没有管国池说的那么多的阴谋,于广云相信阎锡山会还李服膺一个公道,就这样,于广云和管国池两人是尿尿不到一个壶里面去,着急的管国池只能就此作罢。

最后,于广云见管国池总算放弃要自己就李服膺的念头,前者恳切道:“管团长,我现在还要带兵赶紧去忻口修筑工事,还有把粮食运到那里,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管国池此时的心中是十分无奈的,他的内心是十分想救出军座李服膺,但是仅凭他一己之力与和他一起来的一千多名弟兄们是根本办不到这一点,他必须借助一零三旅旅长于广云的力量,但是这位一零三旅的旅长说什么也不肯,如今一切皆以抗战大业为重,管国池还是分得清轻重的,知道抗日的事情耽误不得,管国池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忻口要紧,暂时的把救军座李服膺的事情放在一边,毕竟李服膺也是一军之长,就算杀鸡儆猴也无须用军长的性命,李服膺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其实这些都是管国池的自己安慰自己的话,管国池在心中何尝不知自己的军座李服膺只怕活不过几天了,但是管国池还不至于糊涂到为了私人的事情而影响了整个抗日,故而管国池权衡再三决定把李服膺的性命交给老天爷,希望上天会眷顾李服膺不会死在阎锡山的手里。

管国池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军座李服膺率残部退至应县雁门关途中,突然收到阎锡山命他赴太和岭口参加军长级会议的电令。此时,李正准备召开六十一军作战检讨会,总结教训,以利再战。收到电令后,他不得不立即去见阎锡山。行前,管国池鉴于阎锡山为人阴沉诡诈,不知其如何评估天镇战役,劝李服膺还是不要急于去见阎锡山为好。傅作义也劝他不要急于离开部队去见阎锡山。因为傅已知道当时国内舆论对绥东、天镇战局的迅速溃败十分不满,在阎锡山未明确表态前,急促见阎锡山是危险的,但李服膺却认为自己没有做对不起长官和部队的事,还是坦然地从繁峙县的沙河起身赴太和岭口去了,结果管国池的担心成真了,军座李服膺真的出事了。

于广云见管国池的眼神迷茫,前者知道后者还在想事情,时间真的不能在拖了,于广云只好残忍了摇了摇管国池的肩膀,把管国池从回忆中拉回来并且提醒他该去忻口了。

管国池依依不舍的望了一眼宪兵队后,露出苦涩的笑容,道:“于旅长,我们走忻口吧。”

于广云见管国池总算肯去忻口,不再说要救李服膺了,于广云欣然的点了点头就要率领一干人等去忻口准备迎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谁知此时却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道:“于广云,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不执行我堂哥的决定,你是不是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