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眉头微皱了下:“魏兄一项是闲云野鹤般,逍遥快活其不是好,何必要沾染着许多世俗之事。 ”
倒是魏姓老者旁边的那名女子讥讽冷笑的开了口:“怎么,这份功劳大管事想要独吞不成,难不成只能你谢家……”
“小妹,不得对刘管事无理。”魏姓老者嘴角微微翘起,眯起双眼:“小妹心直口快,刘管事不会介意吧?”
刘管事抬头望了望天边,撇了撇嘴:“你们想要趟这趟浑水,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况且来得又不是你们一伙人,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小命丢在这里。”
其实这二人以前有点旧怨,不过魏姓老者忌惮刘管事身后的势力,始终不好发作而已,以前刘管事伤过被称为小妹的女子,因此女子话语之中火药味十足。
魏姓老者听到刘管事的话语,冷哼了一声并不在开口说些什么。
一凡心中暗暗叫苦,张开想要像母亲说些什么,绿衣女子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握了握一凡的手掌:“人还没来齐,一会来齐了,娘亲一块把他们打发了,为你出气。”
而在片刻功夫,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五六波人之多。
这个小小的土山上,短短时间聚集了足足有百十来人,这些多是在dì dū难得一见的人物,居然为了一个凡人,全都齐聚松坡港。
而这几波人多则三十多人一伙,少则十余人,均是相互jǐng惕的望着对方,恰恰将一凡母子围在了中间,众人在为一凡的归属问题争吵了起来,并且争论声愈来愈大。
绿衣女子淡淡的望了一眼围在自己周围争吵不休的众人,陡然间笑了起来,笑声之中饱含着嘲怒讥讽,女子的笑声彻底的压制了周围的争吵,慢慢的众人开始安静了下来。
众人至始至终都没有将这对相拥的母子放在眼中,可是陡然间发现,这个穿着绿衣的女子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如果有熟悉闵凤凰的人便会知道,凤凰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十多年前闵家何其的强大,想不到,短短的十几年后,以前在自己眼中,不入流的小人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毫无顾忌的商讨抓捕自己的孩子拿去领取贡赏。
一凡见到这么多人将自己的母子围在中间,心中凄苦,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瘦弱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母亲身前,直刀早已出鞘,握在手中,jǐng惕的望着周围的众人。
而女衣女子只是将少年拦在怀中,右手不做痕迹的拍了拍一凡那握着弯刀的手背。
而在此时,绿衣女子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盯着远离这里的谢家主仆二人,冲着谢家的刘管事淡淡的开了口:“今rì这里能够聚集这许多修士,到也出乎妾身意料,刘管事何不为妾身介绍介绍。”
女子话语淡然,仿佛正在说一件不管己身的小事。
刘管事冲着绿衣女子拱了拱手,倒也并不推辞,朗声开口介绍起来,最先介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男子三寸胡须,穿着一身道袍,手拿一把拂尘,确是道人打扮。
这人叫李衷兴,乃是据此百里外的宏伟道观里的供奉长老,一身道家神通不可小视。
按照先后顺序那位开始来的魏姓一伙排在第三介绍,而那最多的三十多人一伙人却是最后方才介绍。
这介绍先后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先介绍的自然是修为深厚,身份也要显赫的,像那李老道虽然身份比不上谢家刘大管事,可是比起一般的旁人,还是要高出不少,并且一身神通比之谢家刘管事丝毫不弱,即便dì dū藏龙卧虎的地方,那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这一伙人开始谈论一凡的归属问题,谈论的何其肆无忌惮,可是陡然间,众人沉默了起来,全是因为谢家刘姓管事对这么女子的恭敬态度,这个看起来貌美出尘的女子,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可是能够让谢家的大管事如此的恭敬,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这一点做不得假,众人方才感觉到事情的诡异了。那李老道皱着眉头,望着一凡朗声冲着闵凤凰朗声开了口:“今rì你只要交出你身后的少年,我等便不为难与你。这少年犯下滔天大祸,必须要带到dì dū受审。你若执迷不悟,便是同天下所有正道为敌。姑娘大好年华,何必为一个凡人……”
绿衣女子望着李姓老道,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厉芒,李老道胸口被重击了般,扑哧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惊骇的望着女子。
此时的女子毫不掩饰眼中的讥诮冷冽寒意:“现在天下修士都是这般无用了吗?只会欺辱一个不能修炼灵武的少年吗?与天下正道为敌,好狂的口气,你能代表天下正道,宏伟这种不入流的小道观什么时候如此猖狂了,不如你们意,便是同天下所有正道为敌,即便你们家的观主那个杂毛老道一清道人,在妾身面前也不敢猖狂,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一清道人,是天下有名的高手,不过这一清道人成名确在八年前,而那时候,闵凤凰早已生死。
闵凤凰现在是分魂凝聚的身体,依当年女子的记忆,那时候一清道人确实声名不显,闵凤凰从未将一清道人看在眼中。
可这话听着众人耳中,确如同晴天霹雳,围在两人的众多修士,闻言均是脸sè均是大变,可终究没有人敢出口呵斥什么,就在刚刚那宏伟观的供奉长老李姓道人,被女子那诡异的一眼直接击伤,让人多少有些惧意。
“我们宏伟道观和姑娘没有什么过节,不知姑娘为何要与我道观为难,难道真相同我道观为敌不成。”倒是老道旁边一个年轻道人开口了,话语之中有些恼怒,不过话语终究不敢说的过重。
“过节,以前没有,不过自从你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倒是结下了,是我送诸位一起上路,还是诸位自己自行了断,若是诸位自行了断尚可留个全尸,若是不然诸位还是一起上吧。”女子只是淡淡的开了口,仿佛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