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顿时一片尴尬难堪惊愕愣怔,唯有粗重的喘息声在殿内响起,就是唯一动用北军那次,结果是先帝自刎于yīn山,包括斟句酌地缓缓道:“如是抽调荆州周边大军平叛,既可快速抵达叛乱之地,又能减少军粮辎重耗损,的确为上上之选,然则,唯有一事可虑也,荆州周边皆是以郡兵为主,郡兵一则分布各郡县,各有其统辖建制,首先集结归制成军便是难事;二则其以驻守城池防备盗贼为第一要务,历来缺乏cāo习训练,战力必远不及营兵可靠;三则便是兵力问题,郡兵历来由各州负责招募,其军饷消耗粮草供给亦是由其进行保障,但这十余年大战连连天灾频发,各州财力亦是拮据,兵力堪堪足够而已,如发临近的兖、扬、豫、益四州郡兵平叛,除去必要的守备兵力,能集结成军的恐怕也只有四万余。开 心 文 学 ”
说完,天子群臣均是倒吸一口凉气,尽皆一副不可思议之sè。曾几何时,军力鼎盛,兵威浩荡,幅员万里的大齐帝国竟沦落到这般田地,四个州竟只能抽调出四万兵卒?简直是匪夷所思也!
大齐自圣武帝以来,实行的便是京师兵与营兵郡兵相结合的军事制度。京师兵是指南北二军,南军一万屯驻皇城内宫,北军五万守备京师周边要地;营兵便是边陲屯驻大军,分为凉州安定郡的安定营和并州西河郡的西河营,此两营各有营兵五万,驻防北疆一东一西防备匈奴;而郡兵便是各州郡招募的守备兵卒,虽数量庞大,但战力却远不及京师兵和营兵;除此之外,还有一支dú lì于大齐军事系统之外的力量——辽东王所统领的五万辽东军。
天子脸sè铁青地咝咝喘息数下,沉声问道:“那太尉觉得多少兵力平叛最为妥当?”
蒙贲沉吟开口:“叛军皆是乌合之众,虽有十万然不足为虑,如有一名将统领王师六万平叛,必是稳cāo胜券。”
“好,太尉说六万便可,朕再加上两万。”天子断然拍案下令道:“除兖、扬、豫、益四州外再加上青州和徐州,两旬之内务必凑足郡兵八万集结成军,太尉可先期派jīng干吏员确定大军驻扎、军粮输运、器械调配等细务,一月之内开赴荆州平叛。”
“臣遵旨!”蒙贲慨当以慷亢声应命。
天子又是一番琢磨深思,颇费踌躇地开口道:“此战关系甚大不容有失,诸卿觉得该以何人为将为宜?”
话音刚落,右将军武僚立即赳赳高声道:“大齐第一名将,当属武安君蒙武,老臣以为还是武安君亲自统兵最为合适。”
“右将军此言差异。”左将军夏侯荡**地一句评判,咧嘴笑道:“武安君乃国之利剑,对付区区叛军岂能轻易出鞘,如此提议,难道君不闻牛刀杀鸡大材小用乎!”
“那左将军属意何人?”武僚顿时黑下了脸。
夏侯荡抚须大笑一番,起身收敛笑容正sè开口道:“陛下、诸位臣僚,今rì老朽毛遂自荐于殿前,特请做这八万平叛军的统帅,如不能大获全胜将贼首赵牧之头颅献于阙下,老朽自己提头来见!”
一番慷概激昂之话刚落,中书令易刁白皙肥胖的脸上荡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纹路,淡淡开口道:“武安君与左将军皆已是白发如霜,何能经得大军驰骋昼夜不眠之累,我看还是选一盛年将领为妥!”
夏侯荡顿显不悦之sè:“中书令也,岂不闻廉颇老矣尚能饭之典故?”
“廉颇乃战国时期赵国上将,在下自然知晓。”易刁悠然回答,随即又揶揄笑道:“然廉颇以武勇闻达于天下诸侯,而老将军你,啧啧,却是以肚腹之大闻名于全军,岂能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