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顿时大惊失sè,还未待有抽身而退的觉悟时,那拳头快的根本令人无及反应,已然击中面颊,将他狠狠向后击飞,压着一旁二三孩童一齐轰然倒地。众孩童大惊,也不知谁嚷了一声:“瑜哥儿被人打了!”马上弃了眼前倒地的粗布少年,齐齐聚拢在一处,向赵忻惊恐看来。
初临此地,赵忻还是有些怕闹出殴伤对方过重,给父辈平添麻烦,不过只使出了:“滚!”言毕便又双手撑着泥墙,挣扎地爬起。
自己一片善心遭此咒骂,赵忻却毫无恼意,依旧关切看着对方。
那人勉强立住,跄踉地扶着墙,便朝街口走去,赵忻在他身后跟了一阵:“你身上有伤,不若我陪你去医馆包扎一番吧?”
那人回身狠瞪赵忻一眼,咬牙道:“莫再跟着我了!”闻此言,赵忻不禁愣住,又怕刺激到对方,唯有驻步。见对方再不停留,缓缓走到街口,拐了个弯,随即消失在长街之中。
带着满脑疑问,赵忻缓缓回身,却见拐角处府门前,众人已大多下了车马,静候相待。
他急忙小跑至几位长辈面前,躬身道:“孩儿鲁莽,请长者责罚。”
众人无所甚言,此处即是赵澹为长,又是他自家孩儿,便齐齐望向对方。
两位叔父还暗忖着是否要上去求情一二,赵澹看着眼前低头的儿子,颇为威严的面sè突然展颜莞尔道:“我记得小时候,也曾在这条街上打过架。”
凝重的气氛顿时变的缓和起来,赵淖像个大孩子似的搂住赵汤脖颈道:“是了,是了,当年不就是大兄为我等出头,与二房他们打了一架么?结果一个照面,我和二哥就被他们放倒,最后还是大兄独自对付十来人,硬撑了下来。”
当年不堪往事,赵汤亦是深有感触,但那时族中皆唤兄长浪荡子,下手可谓极重,和他交手之人,莫不伤筋断骨,不过重伤倒地一、二个,其他人等便是怕极,一哄而散了。而之前赵忻打架如跳舞一般,行文流水,漂亮地便解决十来人。这两人,虽是父子,且都有股冲劲,但骨子里的xìng子怕是不一。
说话之间,漆红大门已然缓缓“吱呀”大开,府中仆役尽出,从中佝偻行来白发苍苍一人,岁月在其脸上镌着一道道深深沟壑。他眯着眼走到了赵澹面前,看了许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苍老的脸上突然多了些孩子般的喜sè,用双手扶住对方,激动地喊道:“大公子回府了!”
见几位叔父已是拱手一拜,其余初临之人不明所以,也一同拜到。
赵澹紧紧扶住了眼前的老人,又看了看依旧如新的门楣,笑道:“是啊,吴伯,曾经的浪荡子,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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