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带着绫子住进了云门客栈。二人用过了晚饭,看天sè尚亮。漫步到了喧闹的商街闲逛。
空气中充斥着牲畜粪便的味道。土墙栅栏门一家连着一家。多是交易各类牲畜的集市,里面人畜攒动,熙熙攘攘,到了近晚,仍未散集。
突然,冷月看到了那个老瞎子,从羊集市中走出来,眯着眼睛,一手拄着鞭杆探着路,走得不快不慢。身后暗跟着一个蒙着面纱的老尼,冷月拉了拉绫子的衣襟,绫子会意。
二人跟在老者身后,东张西望,又显得漫不经心,俨然是闲游的道家行者。老者走进了杂货铺,出来时,背着的包裹已然鼓鼓囊囊,最后,走进了云门客栈。冷月随后走了进去,看老者进了大通铺位的西厢客房。落在后头的绫子,走进客栈大门时,眼角瞟了一眼来路,不见了后面尾随的老尼。
八月初的天气,到了夤夜,暑气未消。住到北房二楼的冷月师徒二人,挑着花格木窗,盘膝静坐,不一会儿。忽听到房上瓦轻响了几声。二人不免生疑,翻上了房顶。看到一个老尼,从北房顶轻轻跳到了西边的厢房顶上,正是傍晚盯梢之人,老尼在厢房顶上停留片刻,很快出了客栈。二人悄悄跟随过去。老尼三绕两绕到了骡马集市的北院墙边,跳了进去。
院子里面,横着三排长长的马棚子,里面扎堆拴着记载,青元宫只传给衣钵弟子。不知,师父怎么获得。
绫子吃下以后,立时觉得耳目清爽。睁眼探头往里观看,差点没乐出声。就见启南和张公明,手拿长剑,分别对着门口的两名青铜武士一招一式,不停地跳跃刺杀。长剑只是刺到了空中,并没有碰到青铜武士。
绫子看了一眼师父,冷月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绫子觉得场面滑稽,索xìng默不出声,看下去。
冷月道:“让他们先斗一会儿,看看后面还有什么事发生。”
突然,两男子的剑不再指向了武士,而是,互相对打起来,招招都是拼命的架势。绫子吃了一惊,急声道:“二人这样打下去,会没命的。”
冷月谈谈一笑,道:“俩人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绫子的脸微微发红。冷月点燃了一个小球,扔了过去。青烟散出,飘出了淡淡的异香。
二人的打斗戛然而止,一下子愣住了。绫子兴奋地喊道:“启南、公明大哥。”
绫子跑过去。启南二人正为刚才的行为纳闷,看到绫子,神情没缓过劲来,稍微愣了一会儿,惊喜道:“绫子,是你。”
“二位大哥,要不是我师父到了这里,怕是你们俩人……。”本来想说力战而死,一想不吉利,遂说道:“会一直这么打下去。你们到那边看看,就明白了。”
迎面是三口石椁,被积年的烟油熏得黑亮,显得神秘而令人恐惧。二人仍有些晕乎,机械般地跟着绫子到了的石椁旁边。
绫子扎着胆子,挨个看了三具石椁,里面除一具尸体以外,什么也没有,沉声说道:“你们看,那石椁里的人,都是江湖一流的武功高手。”
二人瞧了,脸上变sè,道:“是力竭而亡。”
绫子点点头,道:“不知道何方神灵施的鬼术。”
二人回头,看清了站立在门口的青铜武士及手中拿的兵器,头脑完全清醒过来,“扑通”跪在冷月面前,齐声道:“太行逸士,一谢宫主救命之恩;二请宫主收留我俩为徒。”冷月道:“二位逸士,小徒绫子,对二位多有提及,请起来说话。”
二人爬起来,恭敬地叙说了不远千里奔到贡羌,不为别个,就是为了追随冷月宫主。
原来二人去投奔狐仙宫,半道听说冷月和绫子去了天山。遂,骑马斜插过来。二人估摸到了贡羌,兴许能追上冷月师徒。走到这里,二人听到了一个年青女子的哭泣声,顺着哭声,看到了西夏王陵里传出的灯火,以为里面有民女受难。忙下马,跑过去。
二人进入地宫主墓室,看到两名武士,手拿兵器阻拦他们,就拔剑捉对厮杀起来。继而,不知怎么,打斗时辰长了,脑子忽地迷糊起来,把对方看作了敌手。二人这会儿,想起来,既后怕,又觉得羞愧。
绫子道:“师父,石椁里面的几个人面相恐怖,浑身湿透,却是力竭或最后吓破了胆而死。”
“这里暗布了高明的鬼法招术。”
“这种鬼法,真够毒辣的,都是致死人的招法。”
冷月道:“两位逸士,既然有意入……。”忽听到了外面轻微的脚步声,道:“来了不少人,我们快点出去。”
冷月最后一个出了主墓室,忽听后面一阵“噼啪哗啦”的响声,回头一看,对面石壁上的沙尘壳剥落,显出几个蓝sè的大字:“王陵二守护神再生r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