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道医会馆!
六个鎏金大字非常的气派。
会馆大门两侧,摆了两尊瞪眼珠子的大石狮子。
门内隐约可见有三,又抬头瞟眼莫氏道医会馆,我对薇薇安说:“收队!”
“ok,阿sir!”
薇薇安说完,忽然扑哧一声就笑了!
回去路上,我问薇薇安,怎么她在警队有这么多的朋友。薇薇安说禁毒在香港一向是极其重要的工作。办一个案子,会牵扯许多的部门和机构。有时,别的部门有案子,也会跟他们联系,大家互相提供线索。时间久了,自然就熟络,办什么事,都是一个电话的问题。
薇薇安问我,陈炫清那边怎么办?他像是有料的人吗?
我说,即便现在没料,也能让他爆出料来。
但,我们这边得事先安排一下。我问她在香港有没有认识的心理医生。
薇薇安说有个赵先生,原来在警队做心理咨询师,退休办了家心理诊所。
我这时让薇薇安停车。
薇薇安不解。
我微闭了眼,倒在车椅里,让大脑cpu的线程全开。
兵不厌诈!
这一次,我手上没有这几个关键人的详细八字。但从掌握的线索和表相不难看出。
陈炫清是个绿帽男,并且在家饱受折磨,心理非常扭曲。正因如此,他才会花钱去那种场合玩唉丝唉母的游戏来发泄对琳琳的愤恨!
怨气啊,怨气!
怨气对陈炫清来说是病,但对我来说,就是一枚有用的重药!
我脑中忽然一亮,闪出那个被捆在床上的妹子。
我睁眼,拿背包,从资料里翻出那张照片递给薇薇安说:“这个妹子!你想办法,帮我找到真人。约出来,见一面。”
薇薇安不解:“你是想……”
我笑了下:“先不急,明天,我们先约心理医生,然后,再去找这个妹子。”
“别外……”我补充对薇薇安说:“你得帮我在赵医生面前,编一个身份。”
薇薇安眼睛一转,瞬间明白。
末了,她低低说:“季先生,我觉得你……真的好坏,好坏。”
我嘿嘿,又乐了。
赵医生提供的心理诊所主要服务对象是现役的警员。
警察属高危行业,尤其香港警察,虽然没电影里演的那么惊心动魄,但现实仍旧比较挑战心理承受能力。
赵医生的心理诊所在香港算不上什么大诊所,装修也一般,但好在收费不是很贵,价格相对一小时数千港币的费用而言,这里一小时才五百不到,已经很便宜了。
第二天清早,薇薇安领我过去了赵医生的诊所。
她在赵医生面前说我是内地中医学院毕业的学生,现在又主攻心理学,想到他的诊所,做一个实习生。工资不要,打杂什么的全能干。
赵医生先是看了我的各式证件,然后很高兴地给我一个拥抱:“欢迎内地同行到港来发展,欢迎,欢迎。”
心理诊所拿执照的心理医生一共有五位。
五位分别是三男两女。
他们严格遵守,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制度,准时到岗,准时走人。
实习生,没有单独诊室,只被分配在前台,跟个小妹在一起整理病历。
我做事,一向很认真。
很快,短短一天,就赢得了诊所前辈们的赞许。
但请不要得意,人家只是赞许而已。要是想单独面对患者诊病,那可是得考取一系列的执照才行。
我不想在心理这行发展,所以,我只是一名优秀的杂工。
晚上,下班,我最后一个走,检查灯有没有关,电有没有断,一切妥当,这才离诊所。
我走时,注意到,身后有双眼睛,一直在观注。
那是赵医生的眼睛……
出了诊所,薇薇安开车来接我。
我上车。
薇薇安打趣:“季先生,给人家做杂工的感觉怎么样啊?”
我微笑:“妙极了!”
薇薇安摇头笑了笑:“你呀,我真是看不透你。噢,那个女孩儿叫美美(假名)我约了晚九点请她吃东西的。”
我说:“ok,我们去吧。”
我们跟美美约在一个茶餐厅见面。
她出现在我眼中时,给我第一印象就是,此女绝对天生风尘女子。
那眼神,叫一个不羁,行为举止,那叫一个豪放。
她嘴里叨着根烟,桌上摆了瓶冰镇啤酒。
身套一件大花睡衣,趿拖鞋,一只脚丫子还踩到椅子上。
整个气质,浑然天成,完美无暇。
我和薇薇安走近。
美美嘴叨烟:“阿sir,又什么事啊,我都很久没有吃那个东西啦。”
薇薇安开门见山,啪,将几张照片拍在了美美面前。
美美拿起,斜眼瞅了瞅,不屑说:“灯光太差!照的不成样子。”
薇薇安:“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银行哥啊,听说他在银行做,老婆不听话,总给他绿帽戴。去了我那里,就玩最贵的,一个钟三千蚊呐!”美美伸三个指头比划一下。
“人很老实啊,就是怕老婆,拿我当他老婆,一边打一边喊,我打死你个臭三八,打死个烂女人,哈哈哈……”美美模仿陈炫清语气,比划了几下,末了摇了摇头说:“很可怜的,内地来港,家境不好,兄弟姐妹一大帮,都要他出钱供。老婆家有钱,可又不是他的,他没办法啦。”
我陪美美叹了口气。
美美瞟我一眼:“帅哥面生啊,大陆人。”
薇薇安瞪她一眼说:“看我,别跟他说话。”
美美嘻嘻:“阿sir男朋友,哇哦,好man,好有型。”
薇薇安脸通红,咬牙说:“再胡乱说话,我给你拷起来。”
美美大咧咧:“无所谓啦,阿sir想拷就拷喽。”她伸了两手。
薇薇安无语,黑脸,抱臂,扭头。
美美嘻嘻怪笑。
我正色,拿出几张港币,递给美美说:“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你帮个忙。”
美美毫不客气地收了钱:“帅哥想玩什么呀。”
我笑:“我不玩,我让你,跟银行哥,玩个游戏……”说完,我递给薇薇安一个眼色。
薇薇安把事先印好的名片拿出来,交到美美手中说:“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他找时间,打这个电话。”
美美拿名片念到:“xx诊所资深心理医生。哎,阿sir这不是抢我生意嘛。”。
我黑脸,旋即,我又明白,我这的确像是抢美美生意。
我回头,瞅了眼薇薇安。
薇薇安叹气,从包里拿出五千港币。
美美不客气:“阿sir放心,这个周末,他来,我保证让他打这个电话。”
我一愣:“他每个周末都去吗?”
美美:“差不多吧。”说完,她露了下肩膀。
我看到上面青痕累累。
“搵钱,不容易啊。”美美说完,又拿了贴满卡通纸的手机瞟眼上面时间说:“阿sir有没别的事,没有,我要回去开工啦。”
薇薇安:“去吧。”、
美美抻个大懒腰,叨了烟,懒洋洋地踢打着下了楼。
看到美美离开,我跟薇薇安对视,无奈笑了下。
“吃东西了吗?”薇薇安问。
我:“没有。”
“这家炒牛河很正,我帮你点。”薇薇安伸手招呼服务生。
当晚离开茶餐厅。
接连三天,我都在赵医生诊所打杂工。
赵医生很信任,晚上走时,会先走,然后吩咐我锁门。
这天,周五。
我刚用拖把给屋里的地拖了一下。
诊所的前台的电话响了。
接起。
一个略显焦虚的声音说:“请问,是达医生吗?”
我笑了:“是,我就是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