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王佐手上和剑上滑落。
他仍被上百个曹家最jīng锐的骑兵围着。他的身旁,游荡着二三十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他们的主人,都躺在地上。
王佐用他的剑,扫灭了第一轮的合围冲锋。
但是他并不是那么轻松。他受了伤,咳了血,不论是斗气还是体力念力,都已不再充裕。百步杀剑是他最强的武技,但是消耗也是极大,不论是斗气还是体力念力,都会有不小的消耗。他已经没办法肆意的用出百步杀剑了。
他很强,但终究没有强到能够一骑当千的程度。他的剑很快,他也很快,但也快不过战马,快不过马背上那些玄甲骑士的丈子瑾。徐家家主曹豹的养子。”那年轻人似乎并不在意王佐的反应,自称曹豹养子的曹瑜似乎因为王佐已经即将授首而有些快意。似乎是想回报一下刚才王佐带给他们的损失,他竟不急着杀王佐,反而跟着王佐自说自话起来。
“既然并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没想到区区糜家,竟然能搭上王家这条线。”曹瑜自说自话起来,见王佐还是没反应,顿了顿又道,“袭杀黄金初期的曹山统领,又正面相敌二百玄骑卫还杀伤了我们六十一人。不,说错了,没有伤,每一剑都是必杀之剑,这似乎不太符合王家仁侠之道啊。”
也许因为是家主的亲信,他并没在意身边同袍的眼sè,直截了当地说自己想说的话。
王佐眼中泛起一道涟漪,嘴角颤抖着吐出一句:“王……佐……杀……杀…道!”
曹瑜嘴角弯起,邪魅的笑了笑:“王佐?果然是王家的人吗?修的是和王家的仁侠剑道背道相驰的杀生剑道吗?这么说,是王家的弃徒吗?”
他笑着扬起了手中同样的三尺七寸长的战刀,对着王佐斩下。
……
张忠和三个护卫马不停蹄的奔驰着,原先看来三四十里很短的路程,竟然这般遥不可及。主公身边已经没有护卫了,却还得护着那位糜贞小姐。若是计策失败,追兵没有被他们引开而是冲着空虚的主公那边去,自己便是万死莫辞了。
到了现在张忠也稍稍明白了萧正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放弃糜贞这枚棋子。成大事者,先借他人之势成就自己之势。萧正千里往徐州,便是因为这里有糜家这一股庞大的势。
先前萧正对着张忠的吩咐,机灵如张忠自然能够听得懂。之所以不让那三个护卫往临朐引开追兵而让张忠随在自己身边护卫自己,便是因为萧正不信。若是这三个护卫没有按他的命令去做而是起了异心向追兵报信,或者在途中被追上供出自己的逃亡方向,萧正都会有极大的麻烦,就算三个张忠在自己身边也怕难以保全自己。
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秘密,张忠的任务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斩杀这三个护卫然后和萧正汇合。
时间终究在流逝,就算再度rì如年。
“张兄弟,就快到了,再有十里就是临朐城,追兵竟然还没追到,我等……”这个护卫再也没法继续说下去,一把长剑斩过他的脖颈,几乎将他的整个头颅斩断,无数滚烫的血喷溅而出。他连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也没法做出就摔下了马
“呃——”张忠手里的剑在剩下的两个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刺进了另一个护卫的心脏又猛然拔出,喷溅出的血染红了张忠的全身。他没有死透,一张平凡的脸瞬间变化了几次,从难以置信到仇恨再到面容扭曲的咒怨。然后他同样死透摔下了马。
最后一个护卫已经拔出了自己的战刀,在张忠把剑收回再刺向他心脏的之前,他疯狂的喊着什么将战刀斩向了张忠。
张忠的剑更快,于是第三个护卫同样死了,斩向张忠的战刀在半途脱手而出化作飞刀依旧向着张忠而去,然后在张忠耳朵开了一道口子插在张忠身后的土地上。
张忠把剑回鞘,策马向着来路而去。
一路并没有追兵赶上,如果不是他们没有派出追兵,就是识破了主公的分兵之策,那主公现在就危险了。
任务已经完成。
主公可千万不能有事。
萧战已经赴死,就算再加上我张忠一个,也一样要让主公无事。
他策马狂奔。
……
朐山,山林之中。
萧正背着糜贞,用手中的剑拨斩开拦路的树枝藤蔓,一边jǐng惕的注意这虫蛇猛兽的出没一边慢慢行进。
猛兽还容易防备,身形细小的虫子和毒蛇却难以一一注意到并且避开。
也是他一路或多或少的杀人吸收力量,如今他也有着接近黑铁初期的实力,几乎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力量极限了。如果用比较容易理解的方式换算的话,现在萧正的身体力量,等同于前一个世界的特种兵。他融合着原来萧起十几年人生几乎全部的记忆和经验,对于萧起原来所学的剑术自然也有所领略。
就在刚才他长剑一抖,近乎本能的将一条袭击自己的青蛇斩成两段。化险为夷却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刚才只是萧起存在的本能经验救了他,换成他自己却没有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并且出剑。
他更小心的走着。
在这个步步危机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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