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爱你,我不怕
作者:霜玉露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13

胡漓从袖口隐藏的暗袋里抽出一根银针,“噌”的一声刺进钱四郎的脖颈处,钱四郎立刻失了声。瞪大眼睛摸摸自己的喉咙,拍拍许天良,指着自己的嘴比划着。

“想说话?想出声儿?找胡医生去。这玩意儿,老子可不会,万一把你玩儿死了怎么办?”许天良冷冷一笑,对胡漓这一针下的地方有些不满,怎么能这么善良,只是让他说不出话而已呢?

就见钱四郎着急忙慌地冲着胡漓作揖,胡漓点点头:“想说话?”

钱四郎点点头。

“这样是不是特别难受?”

又点点头。

“想不想再试试,四肢全麻的感觉?”

摇摇头。

胡漓手里捏着另一根针:“我的针啊,想做什么都行,能治病救人,能美容养颜,能保健理疗。我用银针来代替麻药,我能让你暂时说不出话来,我也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我可以让你只是说不出话来,我也可以让你四肢瘫痪,甚至干脆一针了结你的小命……”

胡漓说到这儿,暂时停了下来,他那根闪亮亮的银针,轻轻触碰了钱四郎的嘴唇,然后仿佛一支画笔,从嘴唇的棱角,一直向上,划过鼻尖,来到眉心:“要不要戳在这儿?”

钱四郎几乎是对着眼看着眉心的那根银针反着邪恶的光的针尖,他想摇头,却又担心这针法了得的医生会对自己做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

胡漓却突然说:“不好玩儿,再往上点儿怎么样?”他说着,手指捏着那根针,一路就来到天灵穴,然后笑得格外温柔对钱四郎说:“这个位置不错,我们就在这儿动手吧?”

钱四郎惊恐地睁大眼睛,喉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许天良终于看够了,拍拍胡漓的肩说:“行了,放过这小子吧。”

胡漓冷冷地“哼”了一声,冲着许天良嗔怪地翻了个白眼儿,这才把针移开,又伸手把钱四郎脖颈处的那根银针拔出。

“啊……”钱四郎发出一声长叹,然后就激动地抓着胡漓的胳膊:“大嫂,你太厉害了!有趣,真是有趣!我就跟着你了!不给我工资都……”

下一秒,钱四郎“砰”地一声躺倒在沙发后座上,手臂上的一根银针在车内隐隐闪着光,昭示着他倒下的原因。

许天良看着胡漓拍了拍手,一副得意到不行的样子,笑着说:“你也不必下手这么狠啊。”

“他好烦!”

许天良笑着:“这小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嘴巴又坏,又喜欢凑热闹。你可得收拢着点儿,不然啊,这小子还不知道要干什么呢。”

“你当初是怎么收拾他的?”

“看他不顺眼就把他打得爬不起来呗。”

胡漓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这小子原来应该很帅吧?”

左脸颊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在胡漓眼里几乎还能看到当时外翻的猩红的肉和霍霍流出的血。

许天良点了点头,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钱四郎时,他还真是帅得很,眉目也算清秀,轮廓硬朗,虽然一身稚气,脸上的表情看着也张扬得过分,但是是真的帅气。曾经有一次他们两个换了便装出去买东西,他就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这小子周围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儿的姑娘。

为了把钱四郎从人群中拽出来,他差点儿跟一群小娘们儿动用武力……

胡漓见许天良出了神却不回答自己的话,戳了戳他的脸:“怎么了?看着迷了?你爱上他了?”

许天良抓住那只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下,又用略显粗糙的舌在牙印上轻轻tian着……

动作温柔中带着一丝嗜血,嗜血中带着一丝**,然而**中又带着几分温情……

硬是让本来在口头调戏许天良的胡漓红透了脸:“你……别闹!让人看见怎么办……”

许天良放开胡漓的手指,笑着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怎么?这会儿怕了?刚才怎么上了车就扑过来亲我?”

“我哪有!”胡漓决定一定要咬紧牙关,绝不承认。

许天良看着胡漓红着脸、不停眨着眼睛,倔强地扬着嘴角,他每次心虚的时候都是这个傲娇样儿,纯然得让人忍不住想吻他。许天良从不压抑自己,顺着心意对着那粉嫩倔强的唇吻了下去,tian吻着那双柔软的唇瓣,在他的口中搅动他的舌和自己的一起疯狂。

这一个吻,更加勾起许天良心中对胡漓压抑了三天的渴望。三天没见,三天没能把他抱在怀里,三天没能把他压在身下狠狠疼爱,想到这里,许天良身体的某一个部分肿胀得发疼……

而心里,似乎也有种什么从未有过的感觉……

良久,许天良放开被自己蹂躏得肿的不像样的唇,看着胡漓在自己怀中清喘着,眼中波光粼粼,喉结随着呼吸而起伏。

胡漓嗔怪地骂他:“你也不怕被人看见!”

“怕什么?”

“两个男人在车里搂着,还……像什么样子?你就不怕明天上了这北都所有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吗?北都四少,许家大少爷原来是弯的?”

许天良看着胡漓急扯白咧的样子,笑着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不会的,我的新闻,这北都没人敢随便写。就算写了,也无所谓。我喜欢你,我爱你,随便谁知道了我都不怕。”

“你就不怕影响公司的股票!”

“不怕!你以为慕凉是吃素的?他才不会让股票跌破发行价呢。如果哪天你看见我们公司的股票跌得特别厉害,一定要记得赶紧买,那肯定是慕凉又在捣鬼,过不了几天就会疯涨的。”许天良挑着眉无所谓地说着。

胡漓看着他自信的样子,虽然对他这自负有些懊恼,但是又有些安下心来,他的确有这个资本。但是胡漓被这么戏弄了一番,哪里会好好跟他说话呢?胡漓推开许天良,在副驾驶上坐好,看着窗外,嘟着嘴不理人。

许天良无奈地摇头笑笑,探过身去给胡漓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回头看见了还在倒在后座的钱四郎,他问胡漓:“他得睡多久啊?”

胡漓翻了个白眼:“什么时候我把针拔下来就醒了。”

许天良一挑眉,回身坐好扣好安全带,发车、踩油门:“那就让他睡着吧。到了地方再理他。”

许天良刻意绕了远路去青安大厦,而且还是绕了一条……

弯弯曲曲的路……

路上几个急转弯和几个急刹车,钱四郎“咣当”从后座跌在底盘上,然后又“哐当”撞上了前排座椅,又“哐当”撞上了后排座椅。

胡漓都听得有些不忍了,转头一看许天良笑得格外灿烂,一皱眉也就安心听着那可怜的人“哐当”、“咣当”……

到了青安大厦楼下的时候,钱四郎到底来回撞了几次,胡漓都已经懒得数了。

打开车门,许天良把钱四郎扶到座位上坐好,胡漓伸手拔下钱四郎手臂上的那根银针放回自己袖口的暗袋中。钱四郎猛地睁开眼就要站起来,结果又是“咣当”一声……

他的头撞到车顶了……

许天良大骂:“你小子要撞烂老子的车是不是啊?”

钱四郎坐在后座上揉着头,本来就还没从被银针麻醉的迷茫中反应过来,被许天良这么一喊,赶紧要站起来行礼:“报告老大……”

然后又是……

“哐当”……

“哎呀,没天良,车好疼啊!”胡漓在一旁添油加醋地笑道。

这一下,反倒把钱四郎给撞清醒过来了,他呲牙咧嘴地揉了揉头,冲着许天良喊:“老大!明明是你们两口子合伙儿害我!还说是我故意要撞烂你的车?你也太没天良了你!”

许天良抱臂站着:“哟呵,你小子翅膀硬了?羽毛全了?出去混了几年,牛逼哄哄地敢跟老子顶嘴了?想飞了是吧你?信不信老子一弹弓把你打下来,然后把你的毛儿一根一根地拔下来?然后让胡漓拿你去做实验?”

许天良嘴角挂着一抹笑,正是这抹笑意和那语气的温柔平静,让钱四郎头皮发麻,脊背发冷,他赶紧赔笑:“老大!怎么可能呢?我走到哪儿不都是你的兵吗?您老人家说话,我肯定听话!我哪儿敢顶嘴啊!您放心,如果我飞了,不用您拿弹弓打我!您吱一声,我立马从天上滚下来,直着脖子让您拔我的毛儿消遣玩儿!实验……就不必了吧?”

钱四郎看过那些被抓去做医学实验的人,那样子……

啧啧啧……

钱四郎赔着笑,可是许天良却无动于衷,只是吹着口哨,看着天。

钱四郎一看,只得掉转头去求胡漓:“胡医生,您跟老大说说情,放过我呗!您看,我要是真的毛儿被扒光了,还被拿去做实验了,您的医馆不就没有保镖了吗?那要是再出事儿可怎么办呢?”

胡漓无所谓的耸耸肩:“无所谓啊,没了你,总还有别人啊。你老大要是就你一个能用的兵,我还真该鄙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