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洋洋洒洒念完了全诗,最初时眼睛的澄澈现在都有了浑浊,看得出,她念诗时候很用情,比起之前的吴华要好许多,同学们听的同时也被她深深代入了情境。
这么一大篇的诗歌,柳妍完全背诵下来,孙教授笑得更甜了,不禁拊掌拍手:“柳妍不错,这首诗是屈原著名的九歌。九歌国殇是追悼楚国阵亡士卒的挽歌,全诗情感真挚炽烈,节奏鲜明急促,柳同学的朗诵开张扬厉,恰到好处,有一种凛然悲壮、亢直阳刚之美。值得同学们学习!”
“谢谢孙教授。”
柳妍满意的坐了下来,脸上浅出那迷人的小酒窝。
“好,有了前边的背诗,我想有没有哪位同学敢于尝试一下作诗,即兴为大家作诗一首,或者拿出以前做过的诗也请同学们品鉴一下?如果做得好的话,我就会为这位同学写个课堂优秀。”
孙教授很懂得利用老师的权力,他意犹未尽地说。
同学们的兴趣自然被哄起来了,这会一个胖女孩首先站了起来:“老师,我自己做了一首诗,不知可不可以念一下?”
“说来听听。”
“恩。”胖女孩清了清喉咙,大声念道:“高中学习真是苦,早读自习试卷堵,大学生活真美妙,睡觉逛街社团闹。”
噗嗤,在这胖女孩身边坐的不远的习青笑了。
这首诗连打油诗都算不上,并且作得太差。
习青无心,偏偏这一嗤笑,被女孩不爽地听到了,她快速搜索到声音来源,叉着腰说道:“习青,你笑什么?教授说了,让大家自由作诗,你不敢作诗还笑话我,你是不尊重我。”
习青无语,连连摇手:“没,同学,我并没有不尊重你,只是你的诗太逗了。”
“逗?哼!你笑话我的诗咯?我们又不是湿人,哪里会作诗,你笑话我不行那你来咯。”胖女孩不服,叫板道。
“是呢,这位同学,不如你也作一首吧?”
孙教授并没有制止两人的吵闹,反倒是这样,课堂才会更加活跃。孙教授一起头,同学们更是对着习青起哄:“是啊,来一个,来一个,都知道你文采好,来一首?”
就他,文采好,会作诗?吴华咧嘴一旁笑着,怎么可能!
习青从不是那种爱装逼的人,只是有时候,正好别人把你捧在了那么一个高度,当你被捧上去的时候,如果你不表现一下,只能是从高空摔在地上,叫人笑话。
比起不装逼,习青更喜欢保护自己那份自尊。
习青站了起来,他之前作过几首好湿,当下随便拿出来一首就好,比如那一首《写不完的温柔》。
这首诗是在习青情窦初开,中学暗恋班里一位女同学时候作的。是他个人最喜欢的一首现代诗。
其实有一种感受,
一直在我的心头。
旋绕却开不了口,
颤抖只因为你的温柔。
原来爱情就是一种见你就笑,
你忧就怜,
原来爱情就是你在我身边,
还在我心间。
你看我,不看我,都与我爱看你无关,
只要你不拒绝我欣赏你,
这首诗我会写下去,
高山会见证,
流水会聆听,
只有你,
和着时间,
是我一首写不完的温柔!
习青念出了自己的这首诗,当前一分钟,很多同学还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但是这一首诗,立即就穿透了他们的内心。
尤其是那些暗恋过的男生女生,她们似乎也回到了中学时代,想起了自己偷偷递纸条的那个女孩,那个男孩。
那个胖女生本想习青作不出来,好好讽刺。
可这一首诗作得那么美,充满了浪漫泡沫,胖女生下一秒是沉醉其里,端着下巴尤不能拔,无论他乎。
吴华傻了,作...作出来了?
这首诗,是他创作的?
原来爱情就是一种见你就笑,
你忧就怜,
原来爱情就是你在我身边,
还在我心间。
这句子太美了!
孙教授当然比同学们更专业。
这首现代诗情感羞涩,字里行间充满了那种欲白还羞的情愫,几乎是白描的手法,能够直抵内心。
可是,从整个的现代诗歌去较,只能说是一首小年轻的情感无处投递后的无病呻、吟,算不上好湿一首。
奇怪的是,孙教授看着习青,倒觉得他内里仍有墨水,忍不住问:“习青,你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诗,再给老师念一首?”
“是呢,才子,再给大家作一首。”
“是啊,来一首,习青。”
习青显得很无奈:“我没有了。”
“要是你再作一首,这学期的成绩老师给你计一个优秀,当然,你的接下来的这首诗一定要超过前一首才可以。”
听到这,习青心中有股热血气流,一个学期的优秀?专业课成绩优秀?这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下一秒,那手端的暖流竟已经冲向脑际。
习青有点鬼使神差,他挺胸,从自己的座位处走了出来,眼神突然凄怆哀婉,那情绪让同学都不禁代入,充满着期待看他:
海上天涯共明月,名堂白发起相思,
灭烛怜光春已晚,不堪盈手送真知。
此时还寝梦佳期,遥夜披衣觉露滋,
夜半猛然惊坐起,由是春蚕吐新丝!
习青一步一句,他念吟此湿,仿佛古人般地踱步,那诗从口出,并不像是之前作好,而是一步想一句,一句走一步,再现了曹植七步诗,可他仅仅是走了六步;
说有些同学并不能听懂整首诗,但平仄仄平,韵律扣准,这首诗首先这一点做的无懈可击。朗朗上口,地道押韵。
那些知识强一点的,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可以听出这是一首歌颂教师的诗,有蚕,有烛,恰好符合这三尺讲台的意境。与习青临时见景所作的情境倒是入切入理。
大家都把目光焦注在了习青身上,却只有柳妍这会看到,在自己正前方的孙教授已经双眼泪拙。
尽管四十多岁,但他在讲台奉献了也有十多年的时光,身体因为常年累月的消耗,积重难返,真就像是习青诗中所写:灭烛怜光春已晚,不堪盈手送真知。
只是自己不是不想,这份“不堪盈手”实在是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首七言律诗入情入理,念到人心里;
它没有原作,身为教授的孙老师知道这一点,那么,这首诗就是习青同学临时临堂所作。
好湿,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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