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任菲菲相当地不屑一顾嗤笑道:“母亲?!你是在说你自己?!”
这次米缸启了八回嘴,吐了八口气,始终不能发出一言来。
“你和母亲这个词毫无关联,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任菲菲不无怨毒地说:“只不过事情凑巧是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孩,那个女人碰巧是你,那个女孩碰巧是我。”
米缸的脸变了数次,脸上有愤怒、有尴尬、有厉狠,唯独没有母亲的慈爱宽容和后悔。
“好,你不说这些也好,我也不关心这个。”
“我想问的是,你下的药不是绝育的药,是毒药!”任菲菲的脸上出现了很强烈的情绪,不像是怨毒,不像是愤怒,更像是神经质一样的表情:“所以你下的是要命的药,不只是为了让她丧失生育能力吧!”
米缸本来打算一言不发的,但忽然从内心深处迸发出歇斯底里的欲望,想要对面前这个小女孩大声责骂,结果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团柔柔的话语辩解道:“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任菲菲气笑了:“你要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什么属于你?我?我现在就在这,你要拿吗?任正飞?他就在那,你去拿呀!哦不,你已经拿到了!”任菲菲忽然想到某件事,改口说道。
“还有,”米缸脸色不变补充道:“还有他后来经商所拥有的我都应该享用。”
“凭什么!”任菲菲责问:“你抛夫弃女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些事情?”
米缸脸上带着似曾相识的神经质,微微偏着头,把手支在面前的桌子上,把脸对着窗外:“我抛夫弃女的时候,他都没有挽留过我,哪怕一句话!”
“就因为这个?”任菲菲不可置信地问
“就因为这个!”
房间里的空气就像冻结了一样,任菲菲的表情定格在她诧异的表情上,米缸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就因为任正飞没有留她一句话,所以她不满,她任性,所以她心里怨恨,但这样又代表什么呢?也不至于杀人呀?
米缸现在毕竟不是以前的那个女人,所以她很清楚任菲菲的想法:“代表什么?代表他早就嫌弃我了,早就想让我走了!”
“尤其是当我发现那个证是假的以后,”米缸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我就更想让龚柔娜死了!”
任菲菲问道:“哪个证?”
“结婚证!原来,他一直有妻子!”
“所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我就被小三了!”
“我恨那个女人,我想让她死,我想夺回我所被剥夺的!”
“这些你们办结婚证的时候不知道吗?”任菲菲隐隐动了恻隐之心,她竟然有些同情面前这个女人了。
“结婚离婚我都没有出面,都是他一个人搞得,那时候他还是局长,在我想来,这样办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难的事情!”米缸的表情恢复了平淡。
任菲菲开解米缸道:“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再去争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么多男人,非他不可?”
米缸听到这句话,无来由地一阵愤怒,这愤怒是如此之大,把任菲菲吓了一大跳。米缸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圆睁秀目高声吼道:“非他不可?凭什么非他不可!他以为他是个局长就能玩弄女性?他以为瞒天过海就能照顾周全?他以为有权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凭什么他能赚几个亿挥霍,她却能坐享其成!我就该像一个没人要的小狗一样到处找屎吃!我就活该像一个吃屎的狗一样到处找屎?他们算个什么东西!我是受害者好嘛,你作为我的女儿现在竟然来责问我?!我是哪里不如龚柔娜那个婊子,她就值得让你这么向我质问?!我是你的母亲,不是你的仆人,我给了你生命就活该绑在你的身边围着你转?就活该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你的身上?”
这番话说的又急又快,可是字字不落地落在了任菲菲的耳朵里,从她的耳朵,沉入了她的心,在她心里化作三尺长的冰刀,再把她的心剁得粉碎。
她感到很痛,心痛,头痛,她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像是龚柔娜那样尖叫了一声,痛苦地抱紧了头,用力地磕在面前桌子的角上,碰的头破血流!
“啊~不要说了,”她痛苦地抱着头和耳朵,想要躲避这从嘴里跑出来的恶魔和剮心的凶手,但凶手仍然没有停止作恶。
米缸根本不在乎面前女儿的伤势,狰狞地说:“不说?你现在要我不说了?你不是想问吗?你不是要知道吗?我现在说你怎么不听了,你是觉得你很委屈吗?还是你觉得我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你爸来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来欺负我!当初你在我肚子里我就改把你打掉!就连生了你我都后悔了,我好心生下你,就生了这么一个玩意?”
“玩意”这词很重,它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形容,因为它是一个恶魔对一个女孩的评价,但女孩不这么想。
“啊~”任菲菲用力地挠着自己的伤口,把自己抓的满脸是血。与此同时,心里响起小猪嘴的声音:“很痛苦吗?我教你一个方法可以让面前这个女恶魔永远闭嘴!”
任菲菲听到这个声音,却完全无法理会它,因为她现在头真的痛,心真的痛!
“现在伸出你的右手对着她!”
任菲菲充满鲜血的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来,用手掌正对着米缸。
“现在你会感觉到手中多出了一个耙子。”
“握住!”
任菲菲用力一握,手中竟然真的多出了一个小小地玩具似得耙子,这耙子很迷你,但却让米缸很恐惧,她尖叫一声:“是它!”就要逃跑。
“现在你会用手中的耙子钉在这个女人的脑袋上!”
于是任菲菲挥圆了耙子,一下子钉在了正要逃跑的米缸头上。
和之前封印米缸的那条绳子不一样,这个耙子连一丝生机都没有留给她。
任菲菲瞬间清醒了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轻如无物的耙子,和耙子头上钉着的那个女人。
“我。。。我。。。我杀人了!”
让一个人不怕死的办法是让他死一次,让一个人不怕别人死的办法是让他多杀几个人,那么,就从他母亲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