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是一个团队了,可利用的资源也多了不少,我们得到情报支持,说有人见到一个穿黑布衣的家伙从他家屋顶滚落,掉到地面上之后挣扎了一会儿,步履蹒跚地走了。经过一系列像这样的人证证明,我们大概推断出了凶手的住所位置。那一片是条件比较差的住宅区,而我们锁定的位置上有五座建筑,我们已经派了人去监视了。我们也得到了入室搜查的许可,准备在今天晚上去突击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将凶手抓住。
傍晚我们的人在指定地点集结了,已经包围了那些建筑。监视者告诉我们,没有发现有类似的人物出过门。不过也确实有那么一座建筑没人任何人出入过。我们决定先从这个建筑开始调查。
几名战斗队员潜入了。然后,发生了一次小的爆炸,然后一名队员从窗户飞了出来,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房子里传出了惨叫声。这应该是我们的队员被打爆了,我们得去支援。这群队员也不是什么弱鸡菜鸟,居然这么快就被打成这样,敌人到底是什么?
我们进入了这座房子,顺着声音来到二楼,当我们正在楼梯上通行时,惨叫声停止了。虽然很明显敌人就在二楼,但是不知为何,我感受到了恐惧,回头看看我们同队的人员,也都显出些许犹豫。可能我们没有做好充足的调查与准备真的是一个巨大的错误。但是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我走在最前面,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楼梯尽头的门。这门是石头做的,十分沉重,但是也应该不至于推不开吧,但是我真的试了两三次才成功撞开。严格来说这样是不对的,一下子打开门才能使对方没有反应的时间。可是我做不到,因为我手软了。
打开门,我看到的是一幅地狱般的景象:石质地面和石墙上都布满了可怕的抓痕,每一条都比一个头还要长,而且还很深。如果被这样的一爪抓住了头部,我觉得整个头都会被削下来。墙壁上像是泼了墨一样,布满黑色的痕迹,仔细看,那上面还有我们熟悉的器官。比如,那是一只手,只剩下了手掌,因为它的上面部分全部在于墙摩擦时和墙融为一体了,成为一摊黑色的色块。还有那边,那是一个头颅……的下半部分,它的上半部分在墙里。总之,在我的面前这个房间里,我们之前派进去的队员被撕成了碎片,难以辨认谁是谁了,不,应该说能辨认出是哪个部分都不错了。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家伙,就站在房间尽头的那个阴暗角落里,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如果他真是雕像就好了,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入调查,而我们都知道他是个活物,还是那种可以秒杀我们的极端危险的人物,我们连迈进这个房间都做不到。
不行。我是这个队伍里最具经验,也是最强的人,如果连我都退缩,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上了。我让其他人都撤出这建筑,赶紧去寻找支援,剩下的人准备好使用较大规模的魂爆。他们都走了后,我拔出一长一短两把刀,向两把刀注入魂,使刀尖微微泛红,交叉平举与胸前,微微蹲下以降低重心,眼睛直视敌人,准备发起攻击。不同的人向同样的武器注入魂可能会有不同的效果,最开始我注入魂只是让挥刀更有力而已,但是经过反复练习,我学会了控制魂的走向,使其集中于刀锋处,泛红并不是我的魂多到可以显出魂纹,只是因为它被加热到了一个很高的温度,看起来就是红色的。
恐惧会降低人的行动能力,但是愤怒不会,相反,愤怒会增加力量。我正努力调整心态,将恐惧化为复仇的愤怒。我猛然蹬地,向前冲去,朝着敌人用力一刺,居然就贯穿了他的腹部,这么弱的吗?还有,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结果他突然一震,把我弹开了。他的背后伸出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就像是没有长完全的手一样,看不出可以用来干嘛。他伸出了手,他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手指变得格外细长,其长度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极限,而且每根手指上面都有一截黑色的像是指尖刀锋一样的东西。他应该就是用这双手撕碎先遣队的,他这相当于好几把刀在手,而我只有两把,气势上就输了。
我刺中了他,似乎用剧烈的疼痛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了,他看见我,就一直盯着我,把手伸出来了也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缓缓地将脖子伸长。这搞什么我怎么看不懂?后来我明白了,他正尝试张开嘴,那张口缓缓裂开,露出里面的一排排尖牙,而且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嘲笑我。我感觉我面对的就是死亡本身,只有创造者才能想象出这样的怪物。
他扑了过来,我没准备和他硬碰硬,赶紧闪开,回头一看,地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爪痕。厉害,不过,也不要把尤根城调查部的人看扁了!我冲上去与他交锋,他的力气确实超过我的想象,不过我的战斗不是靠力量取胜的,还得要有敏捷和智慧。我认为只要小心谨慎,我其实还是有机会的,但是事实证明我可能是错的。他身上生长出来的那些奇怪玩意儿居然可以进行突刺,就像是手的简化版本一样,我试图与他近身对刀,可是却忽视了那些奇怪的东西,结果直接被刺了好几下,我迅速翻滚与他拉开距离,然后一边盯着他一边感觉我的伤势。我发现我身上大概有六个小洞,都是在我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留下的。我更紧张了,没想到这个对手比我预估的还要强一些。人在几近绝望时往往会爆发出一种勇气,也可以说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没什么希望了,能搏一下搏一下。于是我使用一些魂对自己进行了治疗后立即冲上去,双手一齐挥刀,也不顾他的尖刺有没有刺中我了,我咬紧牙,死命扛着,并疯狂地向他用力挥斩。没想到他也和我对刀,我们两个就这样对对方使用高频的攻击。那一瞬间,我感觉我都快要麻木了,最开始对刀是,感觉到自己不断被刺中,痛觉如狂野的猛兽在我头中翻滚咆哮,后来就渐渐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好像对痛觉已经习惯了,甚至感觉时间似乎变慢了,我都在等待下一次刺击的到来了。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没有输。他可能没有注意到,但是情况正逐渐变得对我有利。
终于,时机到了,我最开始用斩击然后一直用刺击,这并不只是为了伤到他,我也在地上留下了痕迹,并且这些痕迹组成了一个不太标准的圆,根据我之前上楼时职业病性质的观察,我认为二楼地板并不厚,现在我只需要用力一击,就可以将这一大片地板整体切除,将这家伙送到一楼。
果然,我用力向地一刺,他就和那一大块石地板一起掉到了一楼。虽然这并不能造成多少伤害,不过他现在暂时不能站稳,这正是我所希望的,我赶紧跳下去利用自身重量又刺了一刀,然后赶紧加注魂,燃烧相对多的魂,使整个刀身都处于高温状态,对敌人造成大量伤害,使他暂时行动受阻。我拖着布满孔洞的身体用我最快的速度翻出房子,并示意外面的人赶紧使用魂爆,我也回头补了一个二十年魂量的魂爆,最后整个房子都被炸平了,旁边的房子也失去了两个角。到这里,我终于抗不住了,我倒下了。后来,听我的同事说,在废墟中我们找到了他,他已丧失了行动能力,于是我们赶紧将其放入为他量身打造的特别监狱,视他为极度危险目标,用最高级别的安保措施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