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里了!”冯凌云停在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
“是这里吗?看着好像是没有什么异常啊?”任曦左右眺望,就像是寻常人家的住宅,会发生什么事情?竟会让铁血硬汉形象的冯凌云脸色都发生变化呢?
“我们进去吧!”冯凌云的手一挥,落地窗缓缓的打开,远处望见汉白玉大理石瓷砖上布满了斑驳的血迹,窗帘上也都是血斑,显然这里曾经历过一场凶杀案,而且异常的惨烈。
“这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呢?这场面未免也太过的血腥?”任曦每走一步心中都不由有些的发憷,他已经不敢去看横陈着的两具尸体,不用看死状也一定极其的惨烈了。
“你要是害怕局不要过去了,不必要勉强自己。”
对于眼前的景状,冯凌云已经习以为常,这些年自从妖类失去了契约的束缚,他们靠着自己的妖灵之力,日益膨胀的欲望,逐步的染指到人类的身上。
人类虽然智慧超群,但他们的本体同时也是最软弱无力的,一旦被妖灵盯上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而自己所做的就是能用尽一切的努力去守护着势单力薄的人类,但是惨剧却并不能被及时的制止,他的面前还是会碰到一幕幕的惨状。
任曦本想退缩的脚步,最后咬着后槽牙又退了回来。
“凌云我不是会走的,既然说了一起来,那我们就一起处理这件案情。”
只有早点破了案子,才能更快的避免那些被无辜伤害的人吧!究竟是什么妖怪竟然如此的可恶,一而再二三的伤害人类?
冯凌云点了点头,俯身到受害者身旁,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很快他注意到尸体的颈部有着严重的划痕,像是什么很细的东西活活勒死的。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任曦忙不失迭的问道。
冯凌云用白布盖上死者,将沾满污血的橡胶手套扔到了垃圾桶中。
“死者是被极细的凶器所害,而且不像是妖怪所为,一般的妖怪攻击人类,无非是为了摄灵,而这两个人的灵气皆还在。”冯凌云说处他的推测。
“什么?你是说这两个人死是被人类杀害的?可是你看看,这些手段,会是一个正常的人会用的手段,要是真的是人类所害,我简直不敢想象,一定是个极其凶残的杀人犯。”任曦简直不敢相信,冯凌云检查的结果竟超乎他的意料。
究竟是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痛下这种杀手。
两人继续的着手调查,却发现再也无迹可寻,像是史密斯教授之死,也成为一件丝毫没有眉目的悬案。
任曦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头,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沮丧。
这时,走出来一个穿着礼服,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小男孩。
男孩很美,仿佛被上帝亲吻的面庞,玫瑰花瓣柔软的双唇,湖水一般澄澈的眸子,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人偶,人偶像是一个沉睡的王子,和真人的外貌十分的相似,仿佛睁开眼睛就能活过来一样。
“小朋友你是从哪里来的?这里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你最好不要靠近!”任曦站起来挡在了男孩的身前。
男孩莹白的面孔却显得非常震动。
“我只是来看看睡着的爸爸妈妈们而已!地板一定很凉吧!”
任曦闻言,身上一阵冰凉。
“你说什么?”
自己该不是听错了吧?
难道说眼前的小男孩是别墅内被害的夫妇的孩子?
“我说我是来看爸爸妈妈的,他们只是睡着了而已……”
——
冷玉是一个木偶他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只是他经历过那场刻苦铭心的挣扎,他逐渐有了记忆。
此时的他被摆放在玻璃橱柜里,穿着精致美丽的衣裳面无表情的望向壁橱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最终有着一个小男孩停驻在壁橱前,
冷玉打量着男孩,有着干净柔软的短发,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很是柔顺,软软的搭在额头上。下面遮挡着一双丹凤眼,细细长长,浓密的眼睫毛往下面一搭,流露出几分的忧郁。高挺的鼻梁下,嘴唇薄薄的像是玫瑰花瓣一样的娇嫩。
虽然五官还未来得及张开,但却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特别是那双水墨一样的黝黑的眼睛,只是这么一抬一抬就是这么说不出的波光涟漪,摄人心魄。
冷玉差点忍不住尖叫出来,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的相似!
他冰冷的心在那一刻竟剧烈的颤抖!
男孩牵动身旁大人的袖口。“妈妈,我要买哪个人偶——”
最终父母为男孩买了精致价值而不菲的木偶,男孩欢呼雀跃,高兴地手舞足蹈,从此他就有了玩伴,不会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冷玉从小男孩的作业本上知道男孩的名字叫温煦,名字很温暖,和小男孩秀气的长相也很搭,但是男孩时常愁眉不展,一张好看的小脸皱巴巴的在一起。
温煦将他放置在精美华贵的架子上,时常望着他发呆。茶色的眸子里藏着他不知道的古灵精怪。最终温煦率先打破这场大眼瞪小眼,踮起脚尖,将他从高架子上抱了下来。
“你知道吗?我今天考了第一名呢?”温煦将他整个揽入怀中。
哇!是人的触觉,原来人的触觉是这样的,暖暖软软和舒服。冷玉第一感受到了体温,突然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他身上。
男孩竟然在哭,美丽易碎的男孩究竟是为什么而垂泪?
他渴望温暖的触觉,但也不愿男孩垂泪的模样,这样会让他心痛。
心痛?
冷玉不由得有些的自嘲,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一个没有生机的木偶,怎么会像是人类一样心痛呢?这一定是他的错觉吧,但是错不了,自己敏感脆弱的神经,正是随着男孩的一举一动所牵动着——
“你知道吗?即使我考了第一名,妈妈还是不够开心,妈妈永远是皱着眉角,我好怀念以前的妈妈啊,为什么他们会这么的不开心?”温煦哭着着着眼泪沾湿了人偶精致的衣裳。
冷玉想伸出手擦拭男孩脸上的泪痕,但他却根本抬不起手,他终于记起了,自己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只可悲的木偶。
不会动,不会哭,不会笑,生来只是一件可悲的装饰品,或者任由他人的摆布。
可是他不甘,他想要安慰自己的小主人,告诉小主人是那些所谓的大人可恶,那些大人将生活中的压力,毫无预兆的撒火在孩子的身上,为孩子带来无尽的苦楚。
本无神失没有焦距的眸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既然小主人那么的不开心,那么自己就为小主人出一口恶气吧,铲除那些所谓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