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秋分之时,风急阵阵。
金碧辉煌,美伦美奂的建筑,伴随着时不时狂起,呼呼作响的秋风。
无端的,增添了一分瑟意。
秋天的风柔中凌乱,却也不似冬天的风,那般寒冷刺骨。
咿呀的一声,风不知是吹了哪家打开的窗户门,接连不断的,刺耳极了。
容颜美丽,脸蛋红嫩,阖敛着眼眸,双手交叠,趴在窗户旁睡觉的女人动了动。
披在肩上的细毛毯子滑了滑。
洁白细嫩的葱葱细指弯曲,拉了拉快要掉下的毛毯子。
李小男慵懒的呢了一句,百般无赖的睁开了眼睛。
真无聊啊……
她缓缓的直起弯趴着的身.体,脑袋左右的晃悠了一下,嘘叹了一口气。
她把吱吱作响的窗户阖敛住。
之前因为自个下手,虽不至于让自己的腿废了,可是也伤及了一些根本。
伤筋动骨一百天。
陈深可是对她实施这句话很彻底的。
大概是趴睡已有些时间,李小男不觉的有些口干。
她紧了紧肩上的细毛毯子,固定了下,确定不会容易滑落,才是松开了手。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手突的碰到了坐着的轮椅,又不禁哑然失笑。
想到前几天陈深为了不让她走路,以免遭受二次伤害。
说什么给她两个选择,一是他来抱着她,让李小男无时无刻都要跟着他。
想想都觉得好无奈,所以她立马否决掉它了。
李小男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无赖表情。
还有一个选择就是轮椅了。
说来陈深也是个行动派强的,很快就给她弄了一个轮椅。
李小男细指曲动,拿起保温的水壶在水杯里倒了水,端起细细的嘬了口。
她和陈深其实发展起来真的很快,连她之前都是从未想过会这样的。
两人不过才确立关系不久,可能又连带着她受伤的缘故,陈深就从上海的总部处申请了一套职工家属房。
而她也是出院的时候,被带进这里后才知道的。
她这是和陈深同居了呢。
李小男红唇弯起,愉悦在中。
陈深算是一个十佳男朋友,很宠她,对她也好。
当然,除了不让她出门外。
从出院到现在,她李小男可是一直待在这个总部处给予的这一套房子里。
真的是……很无聊。
李小男放下水杯,舒适的呼了口气。
似乎,她又开始想陈深了呢。
.............
上海的某处总部。
“刘二宝,你去联系重庆分司处,就说上海这边的总部执行上面的命令,同意把逮捕的“宰相”沉秋霞移至重庆……”他话语一顿,又是说。
“将在明天出发”毕忠良眼含讥讽,心中蕴藏着一股怒火,面色很是不好。
“是,是,处长,我立马去。”
刘二狗颤颤巍巍的跟在毕忠良后面,腰部不自觉的弯曲,额头向下频点,一副懦弱胆小模样。
“不用再跟着我了,你去忙吧。”毕忠良恍若没有看见刘二狗的恭维胆小的模样,一路走来,对与和他示礼的下属也未有反应。
只有毕忠良那冰冷而难看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是如此的不好。
毕忠良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用力的推开门,又是“碰”的一声,用力的关上门。
也是只有这时,毕忠良才有机会外放自己的情绪。
一瞬的狰狞。
眼睛四处的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他摔弄的物品,情绪又是一闷。
“哼!”毕忠良一手握拳,狠狠的垂向沙发,强大的力道向下,而沙发又向上反弹。
最终,沙发除了有些皮皱之外,还是恢复成最初平的模样。
毕忠良纯黑的瞳孔一缩,紧握的拳头松了又握,握了又松。
眼帘狠的阖敛,全身的重力都支在沙发上。
一时,这个办公室静逸了下来,完全不似刚才的闷喧。
是啊,毕忠良沉浮于这乱世怎么多年,早练就了隐忍性子,已经不像年轻的小伙子那样浮躁。
毕忠良的城府,极深!
恰巧在毕忠良办公室门口的陈深从没有关紧的门缝,看着里面已经冷静下来的毕忠良,不禁的如此感叹。
如果,毕忠良是他的伙伴,不是那位姓汪的人,该是这个国家多大的幸运。
陈深敛了敛墨眉,掩去眼中无言的复杂。
唇角勾起,痞痞一笑,骨骼分明的大手敲了敲面前没有阖敛的门。
“老毕,我可以进来吗?”语调含笑意。
撑着沙发的毕忠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咳了一声,“进来吧。”
陈深应声而进。
毕忠良走至沙发前坐下,点起火柴,扔进炉子里,小小的火焰燃燃而起。
“你这么有闲工夫来我这。”毕忠良平静的望着燃燃的火焰,纯黑的瞳孔独留一物却恍若无物。
“呵呵,这不是外头都在说毕处长今天脸色特别恐怖,心情不好吗”
“你看,我这不是来看热闹了嘛”陈深喜然自笑,“而且你心情不好,嫂子肯定也心情不好,做菜肯定就不好吃……”
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是来安慰毕忠良的,而是为了他的口腹的幸福。
毕忠良听言,难得勾唇一笑,“陈深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竟然是打的这样的算盘。”
其实毕忠良也知道,陈深这也是变着法的逗他笑,而他也就顺陈深的意。
陈深看着神色已经舒展开来的毕忠良,挑眉,“老毕,这次又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
毕忠良灭掉燃燃的火焰,拿起炉柄倒出滚烫的白酒。
“陈深,你说……”毕忠良顿了顿,喝了小口酒,“是谁告诉南京那群人,说我们上海这里的总部审查不出来他们想要的答案?”
陈深听此一怔愣,满脸惊讶,双唇嗫嚅,“这是……”
毕忠良冷笑,打断了陈深的话,“这抢活都抢到我头上来了,沉秋霞也才抓到半月,他们就想要个结果?”
“这是小瞧上海这的总部还是自以为是的高看了重庆?”
毕忠良说完,一口把温热的酒水给喝了下去。
陈深沉默会儿,压着嗓子,“要把沉秋霞送到重庆了吗?这不是把那人往死里送吗?”
重庆那里的总部可是出了名的严刑拷打。
“她死不死无所谓,主要是重庆真的有用吗?”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毕忠良的嗓音带着低些磁。
陈深抿唇,眼眸沉了沉。
“陈深,你明天和唐山海夫妇一起去送那个女人去重庆。”
“替我,监视查看唐山海夫妇”毕忠良拍了拍陈深的肩膀。
陈深蹙眉,心中心思百转千绕,撇嘴,一副嫌弃模样,“不行,我的小男受伤了,不能没有我的照顾。”
毕忠良猛的被这个理由一反驳,笑了笑,他也是知道李小男受伤的事的,“嘿,小赤佬,这么喜欢人家小姑娘。”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大哥我帮你请个保姆。”
陈深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不行,保姆会对她不好的。”
毕忠良开怀大笑,从兜里拿出一沓钱递给陈深,“你去了还有这一沓钱的奖金,不去我还会扣掉你这个月的工资,所以你去还是不去?”
对于毕忠良的威迫,陈深唇角抽了一抽,一脸正经,“不行,我已经是小男的人了,我的去留要她说的算。”
对于用一个特别深情似海的理由推辞,陈深用的不亦乐乎。
毕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