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瑾其实是个宅男,很宅特别宅,他甚至很难找到一项能培养自己颓废气质的活动,比如酗酒,除了七花走的那段时间他就想过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后来多次尝试,他始终觉得,酒精这种东西是在太难喝了,他向来不大爱为难自己。
所以他唯一的嗜好可能就是打游戏了,虽然他在环境工程领域得心应手,但是对电子产品不太敏感,几乎可以说是很迟钝了,陈二曾经赞扬过周恒瑾打游戏,他说:“论起坚持,他只服周小七,打起游戏来真的太菜了,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然后再败。”
比如说此刻,他跟一个打游戏的人干上了,人家说他是个伪装成汉子的妹子,要约他出去玩,甚至报了手机号,多次解释未果,气得他直接退出游戏,却客气的留下了那个手机号码。
等再一次登陆的时候,又碰到一个,当然没有说他是妹子,因为碰到的就是个妹子,没想到现在的人,一个个年纪轻轻,火气那么大,这个人更是奇怪,她只是说他挂机而已,他看着对方在语音频道一直说他挂机要举报他,他默默地打了一行字“我没有挂机,已经很努力了。”结果人家要约架,他当然不会跟女生一般计较了,主动把之前那个人号码发了出去,那个妹子太豪爽,很担心她找不到对象,所以做回月老吧。
不过第三次账号却显示因被多人举报而限制登录。
真是头疼。
那天三人随意说了几句,但显然没什么好寒暄的,周父拿着七花给的地址去了肥猫咖啡馆,七花并没有跟着去,显然是有事要说。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七花微微一笑:“今天特别想吃米粉,不知道学校附近那家还开了没有。”
周恒瑾坏笑道:“最近看新闻才知道,吃一顿米粉相当于吃两个塑料袋。”
七花无所谓的说:“反正平时垃圾食品也吃了不少,是时候吃两个塑料袋装一下了,你说是吧?周教授。”
周恒瑾皱皱眉头,显然是不能拒绝了,但是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起七年前的那件事情。
因为没有骑车,两人也有时间,就跟以前一样坐着公交车,车不是很挤,前面坐的是一对正在恋爱的高中生,两人洋溢着青春,正好是那个时段恋爱的感觉。
坐在周恒瑾前面女孩放了个屁,声音还有点响,结果女孩前面的那个人听着声音回头看了一下,女孩低着头不好意思,男孩脸憋得通红,愣了几秒对着前面的人蹦出一句:“屁是我放的,不关她的事。”
前面的人懂意思的笑了,女生羞得直拍他胸口,男孩闷声闷气地说:“我都承认了呀,你怎么更生气了。”得到的是女孩的一个白眼。
周恒瑾在后头看着好笑,又侧头看了一眼七花,她带着口罩,微眯的凤眼也盛满了笑意。
那是刚在一起的时候,七花把周恒瑾从男生宿舍叫出来去西湖公园玩,那已经接近十一月底,秋意正甚,凉意很深,七花紧紧地拽着周恒瑾,两人走在没有什么人的路上倒是挺安静的。
突然七花说:“要不我学声布谷鸟给你听吧?”
周恒瑾自然没有回答,七花也不理他,随后伴随着清丽的布谷鸟的叫声,七花顺理成章的放了个屁。
周恒瑾一下子就知道是因为地方太安静,她不好意思所以找了个借口。
“怎么样?这声音像吧?”为了让戏更完整,七花迫不及待得问。
周恒瑾看着她,突然想逗一下她,他那时候好像是摆出了他最具歉意的眼神,他说:“对不起,屁声太大,没听清楚……”
然后没憋住,大笑了出来。
七花一把甩开他的手,没理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真的生气了的周恒瑾,说了一路的“屁是我放的。”
反而让七花的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