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师傅听见了我的哭声,然后才将我收养,抚养我长大。在我十岁那年,师傅仙去而我也在那年破解了一个案件,从此名声大噪。”凌白的手拂过一个木箱。木箱上面的锁早已经锈迹斑斑,凌白将木箱打开,里面陈放的只有一件修着银色丝线的浅黄色锦袍。
“这本是娘亲备着,让我在及冠只是所穿戴的衣裳,就如同这个一样。”说着凌白抬手点了点头发的发冠。莫寒定睛看去,两个都款式果然是一样的。
他从凌白的手上接过锦袍,伸手去将他现在所着之衣褪下,让其穿上那件浅黄色的衣袍:“既然岳母大人想让你穿着件衣裳及冠,那么今日不如便让岳母大人看看卿卿的风姿如何?”
莫寒本就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是比凌白大得多的。凌白自知无法挣脱,于是也只能乖乖让莫寒帮自己褪下衣衫,换上曾经母亲为自己准备好的及冠服,苦笑:“父母过世之后便不能再过生辰了。”
莫寒哪里听得进去?执意将衣袍帮凌白穿上,然后又重新将他的发挽起,再次戴好发冠玉簪。眼底带着些许惊艳:“卿卿打扮起来倒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凌白是习惯了莫寒的言语夸张的,于是此刻也没多去在意自己先的模样,倒是莫寒非得拉在池中一照,凌白才觉得自己却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卿卿今日就穿这一身可好?”莫寒将凌白整个抱入怀中,唇凑到凌白耳边。那儿是凌白最敏感的地方。
果不其然,凌白的耳垂迅速变红,脸上的温度也节节攀升:“好……”他的声音带着平日里所没有的一点儿媚,好似一只小奶猫挠着莫寒的心尖儿。
莫寒在心中暗道一声小妖精:“真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现下凌白已经及冠,若莫寒真的想要就此办了他,他也没法做什么,只是原本拉进的心,定然是会重新回到最初始的模样的。不,甚至不如最初始的样子。
莫寒也是知道的,于是在看到了凌白面上的千变万化之后,他也不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地吻了吻凌白的脸颊。不带情,欲,有的只是无限的爱意。
雨细细地下着,莫寒赶紧互送这凌白进了马车:“卿卿接下来打算如何?”
在车厢之内的凌白深思,过了片刻一个闷闷地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我想调查十二年前的真相!我不相信那些都是意外,从小叔父的死亡开始!”
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莫寒将油纸伞撑开,扶着凌白下了马车,声音微不可闻:“那么便如你所愿,我们一同去调查。换凌府一个真相。”
凌白笑了,不是那种为了应付某种场景的笑,而是真正直达眼底的笑意,甚至还带着微弱的哭腔:“好,我们一起。”
这一刻,凌白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也可以有人依靠,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撑起一柄油纸伞。
调查凌府的事情绝不算简单,宛若水中捞月。
且不说事情的经过已经无从考证,只能凭着凌白的记忆寻找真相,理出那一条可以直达凶手的线,但是更多的是没有证据。
凌家在十二年前便已经被灭门,就连凌白乃凌家之后也此事也唯有皇帝,凌白以及莫寒三人知晓。就更别说其他零总的细节小事了。
夜里凌白又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回忆了一遍,额上沁出粒粒汗珠。莫寒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看着凌白将过往的痛苦一遍遍回味。但是他没有开口阻止凌白,他清楚的了解着凌白的性子,若是今日未说先前凌府的种种,那边不会有现在的这般状况,既是有了,他变绝不会放弃!
不知是多少次睁眼,凌白执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他这一次回忆起的零碎的细节。
“先稍微休息下吧,若是把自己累倒了,且不说你难受我心疼,就连案子也会拖累下来不是?”就在凌白打算再次闭眼回忆的时候,莫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将凌白发凉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掌心,语气中满是担忧。
凌白抿唇思考了一瞬,而后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将宣纸折好放置一边。
见到凌白的动作,莫寒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这边对了,若是再如同离忧谷旁边那客栈里的那一次,我当真是受不起了。”
“你明知我……”凌白开口几欲反驳,然他的话刚刚说了一般便戛然而止,话锋一转话题已经不同了,“阿寒中幻蛊者这否皆会坠入水中,溺水身亡?!”
莫寒略微思考,那还能不知道凌白所指何事,于是也不买关子,立刻道:“是这般无错,幻蛊喜湿。若是中幻蛊者方圆三十尺之内有大片水源,那么中蛊者的确会溺水而亡。”
凌白微微勾唇:“那么,我们便有突破口了!”
他曾经便在怀疑,小叔父一而再地坠入院中的池塘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若是原先,可能苦于证据,只能就此承认,但是有了南疆之途,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快下定结论。
“明日里你陪我去找找先前为小叔父验尸的仵作吧。”凌白看着莫寒语气认真。“如你所愿,只是今日我们是否应该先就寝呢?”说完他便将凌白打横抱起,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而后把烛火吹了。
“你不是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么?!”凌白从被中爬出来,一脚踢在莫寒腰间的软肉之上。
“卿卿我累了。”莫寒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却隐约带着一点儿欣喜,大手一捞,将凌白锁在自己的怀中,不让他继续动弹。
“滚回去!”凌白一脸黑线。
“卿卿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呢,为何这么不体谅我?”说着莫寒的声音里面还真的带上了三分委屈。
“起开!”
“怎么了?”
“我去更衣,挂个衣裳。”
“可否需要小的帮忙,或者帮忙把灯点上?”
“闭嘴!”
“哎……真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