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边有三个书架，每个书架都是满满当当，放眼看去，各种类别的书都有。
何娜按照类别再按照书名的首字排列。
九阳的手放在书脊上一一扫过，到最后两排的时候，他的目光停留在《刑侦学》这本书上，书脊磨得很旧，何娜应该经常翻看。
九阳拿起那本书，同时问道：“何娜有没有说过她的梦想是什么？”
以“x”排列的书，后面都跟刑侦推理有关，几乎整整一排。
“小时候娜娜说她长大想做老师，后来有一段时间说想做什么驱鬼师，后来又说想当警察，还说过想出国留学……”
九阳眉心一跳，“驱鬼师？”
“是呀。那时候她刚中学毕业吧，突然有天跟我们说她想做什么驱鬼师。我们都不知道有这个职业，她偏说有。不过后来倒是没再提过。”
中学毕业……
按照瑞佳的说法，何娜怕鬼，一个怕鬼的人怎么会想当驱鬼师？
而且他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驱鬼师这个东西。
九阳随便翻看着刑侦类的书，当他看到一本《灵魂学》的时候，手蓦然一僵。
这本书怎么会放在刑侦类的书里？
刚打开就发现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何娜看上去比现在小很多，穿着红色上衣和白色裤子，梳着马尾辫，胳膊上还戴着袖标，一脸笑容的站在一个教堂前。
九阳拿着照片问何父：“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
何父摇摇头，何母适时说道：“就是她初三毕业的时候暑假。那时候我有个朋友在教会工作，她说暑假的时候教堂会举行一些活动，缺少小志愿者，我就让娜娜去了，这张就是她做志愿者第一天照的。”
“这家教堂在哪里？”九阳急着追问。
“教堂就在崇外街旁边的小道里，不过那里四年前就关了。”
九阳让九堂明帮忙，将所有跟灵异鬼怪推理有关的书，全部打包带走。还有初三毕业暑假那段时间，何娜所有的照片也都带走。
把东西放到车上，九堂明一脸洞察一切的表情，“你该不会是觉得，瑞佳说的教堂，就是何娜当志愿者的地方吧？”
“不知道。但是这个教堂让我一直很在意，如果不查，我心里不安。”看了眼时间，九阳给萧木打去一个电话，说马上就去警局。
九堂明看着时间，认命的叹口气：“我就知道什么看萌妹子都是假的。让我做苦力，做司机才是真的！”
“真的真的，都是真的！你别急呀，等去完警局，回去我就带你去看萌妹子！”怕九堂明不信，半路离开他马上又补充：“真的，我给你看照片先！”
九阳打开手机相册，把屏幕举到九堂明面前，都快贴上他的脸了。
九堂明一脸嫌弃的推开，“你要晃瞎我的眼么？”
“你看看呀！这就是那个萌妹子，怎么样？”
九堂明的目光只在照片上停留一瞬，嘴角的笑容几不可见的僵硬了一分，随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开车：“长得倒是挺萌。”
“对，就是长得萌，但是脾气很大很差，而且还有暴力倾向。你听我跟你说啊——”
车子在警局门口停下，萧木和钟高已经等在门口，九阳没办法只好忍了不再说。
“九阳老弟啊。”萧木擦擦汗，“这些都是四起自杀学生的资料，这是何娜自杀案的资料。这些案子的验尸报告明天才能拿到，都不是我管的区域，明天我得亲自去各个分局跑一趟。”
“我已经申请了，这些资料你可以拿回去看，但是资料不能外泄。”萧木擦着汗看了眼时间，“我还有事要忙，不送你们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
忙碌一天，回到事务所已经下午六点。
九阳站在楼下，看着黑漆漆的事务所，深深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小姐姐最近在忙什么，天天都见不到人。比我回来的还晚。”
九堂明帮他抱着纸箱子，漫不经心的问：“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你还认识这样的小女孩儿？”
“刚搬来没多久呀。”九阳抱着纸箱子走在前面，一边上楼一边说：“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她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而且……啧啧，真是超级有钱！丢我一张卡人，让我每月随便刷房租，还说不够了她再往里填！你说小姐姐是不是很霸气！”
“霸气倒没有，我只觉得很可疑。”九堂明跟着九阳走进去，把纸箱放在地上，“你一个人生活了这么久，突然有个萌妹子送上门，还给你钱，还帮你一起破案，怎么都觉得很奇怪。”
九阳倒是无所谓的笑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扔给九堂明一罐：“没关系啊，你也说了我一个人那么久了，要钱没钱，要什么没什么，说不定就是上帝看我太穷，特意派个暴力天使来拯救我！哈哈哈——对了，你想吃什么？炸鸡啤酒怎么样？我这还有美和子新演的电影，跟我一起看呗？”
点了炸鸡啤酒，两个人像上学那会儿一样坐在地上，随便开着电视聊天。
也不知道到了几点，两个人脚边都是啤酒罐，炸鸡的残渣到处都是。
九阳已经歪在地上睡着了，九堂明把他扶到沙发上躺下，随手清理了地上的垃圾，刚要出门就见门打开，夏知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夏知的眼底倏地闪过一道幽光，九堂明只是淡淡一笑，似乎对夏知并没有任何惊讶。
“你好，我是九堂明，九阳的朋友。”九堂明笑容温和的伸出手，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夏知没有说话，但也没拒绝九堂明的友好，她伸出手轻轻一握就放开，嘴角淡淡勾起一抹浅笑，“你好，我叫夏知，也是他的朋友。”
九堂明指了指里面醉的不省人事的九阳，无奈笑道：“里面那家伙就拜托你了，我今晚还要回去备课，改天一起吃饭。”
“好。”
等九堂明离开后，夏知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她看到吃好饭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干净，又走到厨房，厨余的垃圾摆在那里，口袋已经系好，不知道是不是忘记拿了。
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