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如既往,变化依旧悄然。收到黄一迪的邀请,去赴约之地谈他所说的“重要事”。再次面对这个充满戏谑仿佛一切都满不在乎的人,她面无表情,虽然不知道他单独找她所为何事,却绝对不是为她羞辱叶珊珊而秋后算账。这时的她,已经算是练就一个刀枪不入的金刚之躯。任你群魔乱舞,我自岿然不动。
在外人眼里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黄一迪无论是基于什么理由娶叶珊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确信眼前这个人终将撕去自己的伪装,进而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有所作为。
黄一迪打量她一眼,即便她目光涣散,傲气与倔强相较往日却更加强势。他满意一笑,收起玩略的态度,“大病初愈,身体还撑得住吗?”
她抬眼望了一眼,再次低眉,“谢谢黄总关心,已经完全好了。”
他在她面前坐下,一声叹息油然而出,“雪梅的事,我也很意外,为她的死,也感到惋惜。不过逝者已去,还希望你能尽快振作起来。”
“您今天找我来,应该不是为说这件事吧。”
“痛快!”他一拍手,随即开门见山道,“我打算聘请你到身边做秘书,帮我处理日常的工作琐事,你愿意吗?”
慧遥抬起疑惑的双目,煞是不解,对于他这么做的企图也充满未知的猜测。
他合起双手,郑重其事道,“我可是富思诚集团总经理,请个秘书是情理之中,而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在集团总部学习,总比你现在的工作好。”
“为什么请我?”
他莞尔一笑,脱口而出,“因为你合适,无论是能力,资历还是身份,都是最佳人选。”
看样子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总归不是下作肮脏的手段。想到这儿,又觉得诡异,“可你太太对我很感冒,你就不忌讳吗?”
他郑重的眉梢微微一颤,“她如果了解,哪怕一点点,就没什么不合适。”
“是吗?那您又凭什么自信,我会答应?”
他自信而又含蓄的一笑,似乎对她这个反问预料之中,“因为你也是有野心,有欲望的人。你不会甘心一直被捆绑在牢笼里,永无出头之日。可说起来,你真的还很嫩,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你现在需要的是给你学习进步和大展拳脚的机会。而我,就是给你这个机会。”
再一次听到有人站在伯乐相马的角度这么评判自己,慧遥不禁感到可笑和苦笑,果然是父子,口气都如出一撤。她忽然感到丝丝恐怖,相似的谈话,是否代表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类人,“这样的话曾经也有人说过,巧的是,连谈话环境都很像。”
他眸光拧出意外之光,很快泰然处之,“哦,看来我并不孤单,竟然有人赞同我评价。看今天的情形,你当时应该是拒绝了那个人。不管现在的结果你是不是满意,都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你年纪轻轻就走了一趟鬼门关,地狱归来,是抓住机会改变现状,还是继续畏首畏尾,甘心停滞不前,甚至倒退。”
慧遥抬首,他正无所谓而又郑重地盯着她微笑,似乎一切都在计算之内。她淡然冷笑,“你不用激我。记得你曾经也说过,不相干的人突然示好,要么是要羞辱你,要么是别有目的。请问,你是目的是什么?”
一丝诧异回旋与眼眶,随机化作自然而然的笑容,“我的确有我的目的。可我目的对你来说,就未必是坏事。”
慧遥毫不掩饰自己的质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的目光闪出丝丝失措,却随即归于平静,“你可以不信,没有人逼你!”
很奇特,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瞬间将她的警惕与顾虑削掉了七八分。或许,她最抗拒是是别人利用权势带给她的羞辱与威逼利诱。而这次的选择却是建立在诚意与平等的基础上摆出来,那么顺心舒适。既然对方示出尊重与善意,或许,值得堵上一把。
而且,她不想再得罪这个莫名其妙的家族,免得以后更不好过;二来在摸不清敌人意图之前,顺势而为是她唯一能做的;三来,她受伤住院的医药费是黄家以富思诚的名义出的,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再拒绝。
于是,两人最终达成“君子协议”,并很快付诸实施。慧遥顺利去富思诚总部报到,叶珊珊虽然满腹妒火却也只敢面子上说说酸话,而黄利耀对此也没过问半句话,一切得到了新的开始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