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回老家过年了,他俩就先回了一趟男方的老家,待了两天,就一起返回了晋绥地区的第二故乡连城。年前已没几天时间,他俩就忙着收拾屋子,购买年货,准备过年了。应酬全在年后了,他俩也做了一些准备。想要忙一忙了,自己做饭,在家招待亲朋好友。他俩都想过一过几辈人一直都在过的那种像酱咸菜般的老生活了。这是离开故土外出游走的人最想念的头等大事了,非出过国的人所能理解和想象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被岳母招待他吃莜面的那件事,就专门没了莜面,腊月三十还炖了羊肉,准备用自己做的羊肉辣子汤招待客人呢。凤婕看了看,熟了有闻了闻,随后又尝了尝,就说,还是那个味道,你真行啊,还记得我妈给你吃的最拿手的饭食呢,算你小子没忘本。他就捏捏她的鼻头说,哪儿敢忘记呢,那是我吃的晋绥山里最好饭了,这辈子都记得。之后又问她,烫莜面你会吧?那可是个技术活儿,硬了不行,软了要不行。要不拿手,到时候还得请邻居过来帮个忙,要不然,莜面就废了,我可是对它情有独钟,而且我是要用它招待朋友的。凤婕就说,愁的你,看我的,现在我就给你演练一番省得你担心。于是,她就瓦来莜面,开水和面了。不一会儿就弄好了,揉揉摸摸,然后说,你来试试,看看硬不硬,能合适了不。他就捏了捏,说,行啊,我还以为你就会做面条,西红柿烧鸡蛋呢。她就说,你吃了我做的也不止那一种菜吧,还敢数落我呢。我是忙,要不然会做的饭菜也不少啊。今年,我就让我瞧瞧。
初一,应该没人来家里的。但也有意外。他俩吃了年夜晚,看了一会儿玩会就早早地休息了。却不想,初一十点好不到就有人敲门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老同学卞大夫和他媳妇一起来了。
晓得你俩回来了,我们敢不过来照应一下嘛。这不我媳妇带来了炸好的带鱼,烧肉,丸子,还有土豆,红薯,多了,狗你俩吃几天的了。
两女人聊着,他俩就说起了男人的事。罗天星随时甩给了他一条软中华,尝尝,这是我一弟子送的,说是出口转内销的。我抽着也就那么会事,人家说的却是好得不得了。看到大红色,卞针灸就先红了眼,再听他一说,还是特制的,就更加艳羡地说,有这一条,我回到老家这年就好过多了。还是你拿人呀,服了你俩了。他的父母也已过世,他媳妇家离得远,今年这个年,他就想跟他合了过、征得老同学的同意后,他就跟媳妇说。咱俩家合起来过吧,省得你们俩女儿都忙,还没伴。凤婕就说你家也没老人来嘛内部怕影响了你家的事,就来吧。他媳妇就说,我们家远的,也没人来,到过了初五,我弟弟才回来的。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领着儿子过来。
大过年的,也不用出门,可以敞开了喝酒,聊天了。这俩男的高兴,她们俩女人也热闹。两家人只一个孩子在身边,既不麻烦,也不累,做着,吃着,聊着,这一天就过去了。
初二,他俩男的都不跟着媳妇回娘家,又聚在一起了。谈天说地,继续海开了吃着喝着,聊着新一年的生意和前途。
初三一早,他们两家都出了一个近门,罗天星和王凤婕去了她姑姑家。晓得人家村里是两顿饭,他俩八点多去开着车去了。九点半就买了饭,给几个晚辈发了红包,又给了姑姑姑父一千块钱,他俩就起身返回了。卞大夫也是去了姑姑姨姨家,半天功夫也回来了,路过时,看到他俩已经回家,就进来不走的。晚上又能继续喝酒聊天了。初四、初五不出门。他们依旧在一起吃喝聊天了。
初五晚上,他们两家都提前联系好各自的朋友和老同学一起聚聚,地点自然是王凤婕家这边,地方宽敞,还有俩女人做饭,男的们也好喝酒聊天啊。热闹就是过年的一大喜兴事,其他的都没啥意思。
到了正月初六,这个家里就先后来了双上的七、八个同学和朋友,酒,自然是汾酒二十年的,每人只允许喝一瓶,个人自扫门前酒,可借,可省,就是不能新开酒瓶。
这一干哥们弟兄喝着,聊着,好不热闹。有个写小说的后生,说是这城里有个了不得的大人物,给他讲了小说的葫芦理论,让他顿时茅塞顿开,还借此发表了两篇小说呢。罗天星就问,您说的是哪位高人啊,说出来,看我晓得不。那个年轻人是卞大夫爱人的表弟,也是通过他的关系才被安排在晋绥地区文化局的。他说,人称晋绥文化人排第一的人,你晓得不?他就说,我离开国内太久了,没听过还有这么一说,你就直接说这人叫啥吧。他就说,晋绥大学中文系的刘如云教授。哦,我当然清楚了,那是我师傅了。怎么,您也跟他很熟吗?他就说,不熟悉,也是跟我的一个同事见过他。哦,你想结识他的话,我有他电话,现在叫他说不定也能来呢。那个小伙子就立等兴奋了,说,要不您给请下来,我也想跟他当个徒弟。罗天星就说,我试试吧,如果人家没有事,就可以借他下来。喂,是刘老师吗?是呀,您那位?我是你徒弟,留法的罗天星啊,您在家吗?我想请您。哦,回国了,在连城吗?哦,好吧,那我收拾一下,你就可以派车上来,哎,好来。
没问题,一会儿就到。老婆,劳驾你跟卞大夫爱人上去一趟,接下我师傅,刘教授吧。王凤婕也想见见自己爱人的师傅了,就说,好来,你把他手机告我就行了。
没过了半个小时,刘如云就坐在了他们这群朋友哥们的酒坐上了。
师傅,多年未见,我先干为敬,您自便。喝完这第一杯酒,他就借题发挥着说,这儿有个小朋友,在文化局上班,也喜欢写小说,还很喜欢你,希望当你的徒弟,好好学学小说做法。你叫啥来?我叫静歆,是静远的弟弟。哦,咱俩见过一回,对吧?静歆就回答道,是的,我跟我同事去过你的办公室。刘教授记者说,我看过你的小说,还不错,好好读些理论书籍,还会有大进步的。
聊到后来,他们就分成了两桌人,喜欢聊实际的,都跟着王凤婕去了另一张桌子上了,剩下的都是些喜文的朋友。。
凤婕那边聊着出国念书读研的事,还给他们讲了自己的路子和捷径,希望他们用点心,专找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赴欧留学,办成一个提成20%,最少也有两三万吧,直接打款,再没其他中介了。国内找他弟弟,省城的就找卞大夫两口。随后,她就给在场的人分发了地址和联系方式。
那边聊文学和写作的一干人,先是听了刘教授谈的一些写作技巧。随后,罗天星又赠送大家每人一本新作,《罗天星否定性副词小说集》和一本小说学会的评论集。各自看了一会儿,刘教授又结合他的这部新作讲了中篇小说的做法,主题的确立,故事的悬念,铺垫的要义,人物的精选,氛围的意义等。让听众深受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