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恒中是没有时间的,永恒就是一瞬间,是刚刚足够开个玩笑的一瞬间。
——赫尔曼·黑塞《荒原狼》
我之所以讨厌语汐的说教,正在于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我逃避着,也不想把自己卷入麻烦的漩涡。
“你不看路在干吗?”雨棠质问道。
“发呆,没事就爱放空大脑。”我说道,可惜发呆一般都是陷入思考。
“那我们回去吧!二叔应该很果断的。”雨棠说道。
“嗯。是么?”我怀疑道。他们虽然的确像对情侣,但仿佛有深仇大恨。感觉没那么简单,爱之深,恨之切。
我们在大路上像对情侣,不少的男子瞅着雨棠的青春姿色,贪婪而又虚伪。我也没办法,谁叫我是一个保镖呢。有时故意挨近雨棠,连条缝也不留,他们从羡慕升华到嫉妒的咬牙切齿真是百看不厌,看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在后来我竟会这么回想往事。那时只是爱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罢了,到后来想想这种描述也不准确。
布庄的姑娘还在工作,但我连头也不敢动,我觉得雨棠应该没看我,但我一行动,她就了然于心,实在恐怖至极。我们一起走着,今天冷冷清清,那些年轻的姑娘正在勤快的工作,我觉得今天应该没开张,门边的侍女并没有工作,只剩下染布,织布工。
我们一走进去,柜台上没有一个人烟。大概在里边,我们也不好贸然闯进去。
“二叔,在里边吗?”雨棠问道。
里面并没有回答。“他不在这里吗?”
“说不定在做不可告人的事情。”我笑道。
“什么意思?”雨棠天真地说,我也知道她是真傻。
“孤男寡女,擦枪走火。”我说道,不过也可能没那么简单,按他们那么深的怨恨,箫琴未必肯让二当家如意。
“你是说……”雨棠嗖嗖的脸一红,迅速红到了耳根。
“逗你的,猜测而已。”我捏了捏雨棠的脸说道。
“你又欺负人。”
“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你咬我呀。”我放开了手,被雨棠抓住。
“那我不客气了。”雨棠嘟嘴道。
我一把手拉了起来,仰视着她,坏笑道:“那我先开动。”
我轻轻地吻了雨棠的手指,那双光滑白晳的手留下了淡淡的爱意。
雨棠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大概没想到我如此的大胆,可这是她先挑起来,可惜爱到深处太容易忘我,她过后才发现这有点羞耻。
在这个时代,女孩子主动会为人诟病,说他们不够矜持,不像一个有操守的女性。往往看不起热烈追求爱情的女人,而男性则被当作天经地义,在这样的时代生存,即便两人都不信奉这样的观念,但多少还是会受其影响。
害羞了?是我挑逗得太过分。
枫谣对雨棠好感渐渐深厚,而雨棠的喜欢也越来越无法割舍,将近非他不可。
“这孩子根本就被玩弄在股掌之中。”箫琴对雨辙说道,两人躲在门旁听着。作为大人他们都站在雨棠那边。
“没办法,她是初恋。”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这样惯着他可不行。”箫琴对雨辙说道。
“她在倒追嘛,欲擒故纵这些小女孩把戏也使不得。”雨辙无奈道,毕竟很难攻克这样攻守兼备的男人。
“他们还不是情侣?那种相处模式这么暧昧,难道他是个渣男?”箫琴骂道。
“很过分呢!我可什么也没做。”我穿过门帘看见他们腻腻歪歪,扭扭捏捏。两人说话都快亲到一块去了。
“你怎么进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我听见你们说话了,我的听力可是灵敏得很。”我得意地说。
“二叔,在也不应声,还是说你们真的在……”雨棠还是说不出口。
“没有,她也不肯。”雨辙慌张地说,如果这误会被大哥知道,又要被他说不检点,不论是自己还是她。
“你们亲热满足了吧。”我说道。
“你们也不赖。”雨辙说道。
我们两个流氓性子都是相似。也不顾旁人咋想。
“二叔,你们彼此相爱,为何就是不和好。”雨棠问道。
“因为那一瞬间的伤口成为了永恒,不想让其化脓。”箫琴说道,有点怨气。
“我觉得不是,永恒就是瞬间,是刚刚足够让我喜欢他的一瞬间。”雨棠告白道。她究竟有没有意识自己口中说出了什么话,我被震撼了,在她说出那段话的时候,被震惊的不止躯壳,还有我的灵魂。不得不承认她的攻势如破竹之势,令我不得喘息的空档。
我有种冲动,想抱住她的冲动,但我不能,那样不就告示了我对她的好感,此刻我真的是个懦夫。雨辙和箫琴盯着我,观察我的反应。
“你真的很幸运,可以拥有这样珍惜你的人。”箫琴对我说道,没有责难,只是单纯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可惜了我家的傻姑娘。”雨辙无奈道。
“你下次来什么时候?”箫琴问道。
“最多一个月,等我。”雨辙说道,充满温情,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上,他们就忘了我们的存在。
我拉着雨棠出去外面,对这些东西的兴趣远不如雨棠和这些八卦的大人,他们道别花了一刻钟,我们就和雨辙一起回去,分别时他的眼神充满不舍。
明天早晨准时动身,这就是他们的打算,当天晚上,语汐又从我的身体里跑了出来。我实在拿她没法,按她所言,只有灵帝才能感应到她的灵息,境界勉强能够在同个层次中。
她来去自如,神魔也奈何不得。这就是精灵族的习性,强得令人发指。
一个魅灵的身姿,深邃的紫瞳,高冷的气质集于一身的高挑女子坐在房间的凳子上。
“师父,有何指教?”我问道。
“早上你话说得很冲呢!”语汐责备道:“跟我造反,你认为你够格?”
“没有,我怎么敢?”我认怂道。
“我挺中意那个孩子,我去看看她。”
“人家休息了。”
“我感觉得到她就在隔壁。”
“别那么任性。”我无力地说道。
“你想阻止我,难得有我感兴趣的人。”
我挡不住她,明明很清楚,但还是费了口舌。她是我的师父,更是个任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