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笑了笑，抽出浴袍，放在韩止手上。浴袍吸足了水，又暖又湿，屋外雪花无声而落，天灰蒙蒙的，分不清现在是早晨还是晚上。
韩止握紧浴袍。他没有猜错，她是有这个意思。但他刚接到大哥韩佑的电话，韩佑来看他，要他马上去机场接机。如果拒绝白薇，按照她敏感的心思，肯定会误会他。而且，他不是应该比她更主动吗？
韩止的沉默让白薇有些心慌。他是不是不喜欢轻浮的女孩？白薇脸上红晕褪去，渐渐苍白。
韩止闭闭眼，除生死外无大事，有什么比造小人更重要的？松松衣领，一手撑在白薇枕边，看着她的眼睛，“我是不是也该去洗澡？还是先帮你把头发吹干？”
白薇说：“我可以自己吹干的。”
韩止笑。
白薇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好像她很着急似的。
韩止在她脸颊上啄了一口，直起身拉开衣柜，找出自己的浴巾。
房间中只剩下白薇一人，白薇靠在床边，用头巾细细擦干头发，动了动，脸红了。她现在在韩止的床上，铺着韩止的床单，盖着韩止的被子，全是他的气息，而她什么都没穿，一会儿……想想，有些期待呢。
白薇弯起嘴角，靠着床眯起眼睛，不一会儿，身边的床榻微微下陷，强烈的气息包围着她。
“怕吗？”韩止呢喃一声。
白薇抿嘴，没说话。
韩止笑了笑，侧身，搂着他的肩膀，缠着她的腿，舔着她的脖子问，“你是不是以为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会生小孩？”
蓝色的窗帘垂在地板上，雪片落在窗户上，房间很热，白薇发现自己的脑子已经停止转动，偏偏韩止又问她，“这么香，平常吃什么的……不告诉我，对我还保密吗？”
白薇咬咬牙。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他这么啰嗦什么时候直奔主题？
蹬腿，翻身，压着他手腕，居高临下，抬了抬下巴，“virgin？”
韩止愕然。他从不知道，白薇身手如此矫健。
韩止小可怜的样子极大地鼓励了白薇，白薇又掐又咬，韩止疼得战栗不已，又没法制止她，由着她胡闹……
被子遮在腰上，白薇有些不知所措了。
韩止闭着眼，轻轻呼气。终于完了，该他了吧？
白薇犹豫从何处下手，冷不防被韩止推倒的，头顶是韩止的脸。
韩止说：“我不是。”
不是virgin。
白薇心虚，但又嘴硬，“我以前上过生理卫生课的，你要是不行，可以换我来。”
韩止笑了。以后可以让她来，现在还是他主导局面比较好。
第一次给她买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白薇身材很好。他目测的不错。
白薇还是有些紧张的。听说第一次很疼，于是非常努力配合他的动作。
……
韩止离开了，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
这就完了？
白薇嘴角抽动。这种水准，以后的生活还真是水深火热……不过她不能打击他，她要陪着他，肯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毕竟信心对一个人的成长还是很重要的。
白薇从后面抱着韩止，细细的胳膊耷拉在他胸前，胸脯软软地贴着他后背，声音软腻，“现在什么时候了？”
韩止抓住她的手，“你疼吗？”
她是第一次，他需要顾及她的感受，只要看到她皱眉就要停下，全程都很辛苦。见白薇羞涩地摇头，把人扯到自己怀里，啃了两口，滚进被子里。后来转移阵地，泡进浴缸里。
不知多久，白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侧身伸手抱住韩止，膝盖往前动了动，调整位置，眯起眼睛。
韩止知道她醒了，搂住她肩膀，问：“还好吗？”
白薇很满意，翘着嘴角点头。
床头柜上的座机响，就在白薇手边，白薇提起话筒，“喂？”
电话那头只有呼气声。
白薇嘟囔，“骚扰电话？”放下话筒，那人说话了，“韩止呢？”
两人躺在被子里，脑子都有些懵，听到这三个字，白薇愣了愣，把听筒给韩止，韩止接过，“喂？”
“你身边，是女人？雌性，还是个人？”韩佑说：“难怪见不着你！打扰你好事了？”
韩止这才想起接机的事，而且他还忘了电话告知韩佑！韩止定了定神，“我这边不方便，你就近找落脚的地，明天我们去看你。”
我！们！
韩佑立刻说：“一个都不能少。”
韩止放下电话，白薇悻悻然，“我是不是闯祸了？”
韩止有些惊慌，“你后悔了？”
白薇说：“怎么办？”
韩止心凉，“你想怎么办？”
四目相对，牛头不对马嘴。
天完全黑了，韩止摁开床头的开关，轻柔的灯光照亮卧室的角落。白薇躺在身边，被子扯在锁骨处。韩止觉得说“我会为你负责”一类的话很混蛋，于是靠在她身边，“你不开心？”
白薇低着头，自发依偎在他身上，“刚才我借你电话，是不是不太好？”
韩止捏着她鼻子，“胡思乱想。”
白薇放下忐忑，伸懒腰，捂着肚子说：“时间不早了，去做饭。”
韩止咬她的鼻子，“遵命。”
韩止掀起被子，穿上衣服，白薇抬着眼皮偷看他，见他出门时转身，又匆忙捂住眼睛，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韩止笑笑，“上午剁好了菜陷，晚上吃包子还是吃饺子？”
白薇胡乱说：“饺子就好了。”
韩止帮她关上门，白薇套上韩止的衬衣，打扫战场，把床单扔进卫生间的滚筒洗衣机，顺便放掉浴缸中的水，忽的有种分享感想的冲动。
白薇坐在浴缸边上，搜索找能说得上话的人。李斌是同事，这种事和他说……她又不是脑子里有坑。顾晓晓是她唯一的朋友，可以和他说。但想到顾晓晓忙着照顾邢烟母女，白薇不太好意思打扰他。
到底和谁说呢？
白薇想起万能的度娘。
度娘推荐很多论坛。白薇缩着脖子注册，还未发文，被其他人的“第一次”吸引注意力。
第一次绝不是愉快的经历，再加上很多小姑娘不懂事，还是有很多惨痛教训的，其中一个名叫“倾城”的网友说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被五十多岁的老男人欺负了，怀孕，生下小孩——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白薇心情有些沉重。
被欺负呀……
她也经历过，只是当时那男人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也让她害怕恶心了很多年。而现在看到类似的事，真的觉得那是别人的事，曾经困扰她的负面情绪变得很淡了。
厨房中传来韩止的声音，“小薇来帮忙。”
白薇随手把手机放在洗漱台上，到厨房。
韩止正在压饺子皮，不经意抬头，被白薇的装扮吸引。
她穿着他的衬衣，扣子系的七零八落，露出起伏的山峦，衬衫底下是白花花的莲藕，如某作家说的，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韩止觉得自己鼻子发热。
“你不想吃饭了？换衣服去。”
吃饭和她穿的衣服有关系？
白薇不情愿地回到自己卧室，换上长袖长裤的睡衣，出现在韩止面前。韩止盯着她胸前凸出的两点，心中叹息。看到现在的她，总有些画面不受控制地冲进脑子里。
韩止说：“你先包饺子，我出去抽根烟。”
白薇拉着他不让走，“你想偷懒。”
韩止沉吟小片刻，“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白薇手松了，抿嘴笑笑，斜着眼看他走到飘窗前，窗户前的富贵竹枝叶挺拔，窗外灯火恍惚。
这样的生活还是很不错的。
白薇捏紧饺子。她昨天搬过来时还很担心适应不了和他一起生活，但现在完全是期待以后的生活。
韩止抽完烟，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拿着白薇的手机，坐在她旁边。
白薇看到自己的手机，脑子哄地炸开，侧身抢夺，不小心趴在韩止怀中。韩止好像早就料到白薇的举动，一早把手机举得高高的。
白薇少不得用美人计，“把我的手机还我吧，好不好？”
韩止挑眉，“挑逗我？饭前来一发也不错。”
白薇毫不留情踢他小腿，“手机里都是我的隐私。”
韩止表示很理解，“你想发表自己的感想，难道我不是应该第一个知道？”
白薇几乎要哭了。被自己蠢哭的。当时为什么不把搜索记录删掉，或者设置手机锁也好呀，被这人看的透透的。
韩止怕她真恼了，不敢再逗下去，把手机塞进她手里，“我都要饿死了，快做饭吧。”
白薇毫不犹豫删掉搜索记录，才继续包饺子。篦子上摆满了元宝状的小饺子，是她包的，还有柳叶型的，船型的，是韩止包的。韩止端着篦子进厨房，门铃响了两声。
白薇从猫眼中往外看，门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和韩止有七分相似，料想是韩止的大哥韩佑，推开一条门缝。
韩佑看到白薇，“你好，这是韩止家吗？我是他大哥韩佑。”
白薇开门，这才看到韩佑身边的雅兰。(https://)